第47章：人肉包子3
“養殖場和屠宰場？”我們聽到這個答案之後還真的是有點驚訝，但是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麽回事，似乎除去這兩個地方還真沒有什麽地方能直接影響這一整條食品製作。
高山挑了挑眉毛，正要開口說什麽，他的電話震動了起來。“喂，小孔啊，恩啊，你確定已經調查清楚了？嗯，好。”高山放下電話，緊接著就看到我們人圍著他一圈滿臉疑惑的樣子。
高山把手機裝進口袋，嘿嘿笑了笑：“沒什麽，小孔沒來，我讓他先去調查點別的事情了，這些你們後麵都會知道的。隻是我還有點不確定的東西。哦對了，小王，按照咱們市局現在的鑒定技術，有把握保證鑒定結果的準確性麽？”
我擠了擠眉毛，顯然是一時間沒想理解這是什麽意思。這段時間我總是間接性大腦空白，也不知是沒休息好還是工作壓力太大導致的，但我覺得自己確實應該調整調整狀態了。高山也是沒有讀懂我臉上的表情，畢竟我還是很少會流露出這種近乎於慢半拍的表情。高山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我的意思是，能保證鑒定結果的準確性麽？換句話問，這個鑒定結果裏寫的這是人肉這就一定是人肉麽？”
挺清楚了這個問題似乎也沒有那麽複雜，我略一沉思：“從統計學上來講其實任何事物都沒有存在百分之百的這種絕對性的概率，但是再從概率學上來說應該是問題不大的。首先，我們根據手中的材料能實行多種鑒定方式，首先是免疫學中的酶聯免疫吸附實驗，這個實驗主要依靠的是IgG這種物質，這是。。。”
“行行行，我的法醫同誌，我讓你給我講的是從你個人的觀點來看這個鑒定結果的可信程度，你給我講這麽多亂七八糟的學說幹什麽啊。”高山顯然是聽這些東西瞬間一個腦袋兩個大，於是趕緊打斷我的長篇大論。我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那個，高隊，不好意思我怕說的太簡略你們不能理解。”說完我訕訕的笑了下，每次一提及我感興趣的東西的時候，我總會這樣子滔滔不絕喋喋不休的，甚至我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麽心理問題。
高山白了我一眼：“知道我從小學習不好，你就故意刁難我吧。再說了，就算你給我們說得再具體，我們還真不一定能徹底聽懂。”說著，衝我了咧了咧嘴，顯然是示意我借著說下去。
我用一個笑掩飾住自己的尷尬：“另一個方麵就是我們使用分子生物學針對人類基因組中具有特異性的DNA序列進行比對，這兩種方式都是簡單有效而又客觀的，綜合起來出錯的概率在百萬分以上。”這時我才返現原來附近的刑警們一直的都沒有在認認真真的聽我講這個問題，反而是在睜大了眼睛這裏看看那裏摸摸試圖用自己的方式尋找線索。我無奈的挑了挑眉毛，我知道這一定使我的額頭升起了不少皺紋：“算了，高隊，別的我也不說了，反正我是對這個檢測結果充滿信心的。”
高山緩緩的點了點頭，其實我剛才這句話不僅僅是說給他聽的，更是說給我自己聽的——因為我也覺得這件事情太過蹊蹺太過不可思議，在我做檢測的時候剛好檢測出這一批包子有問題，早一天或者晚一天都會巧妙的避開這個事情，但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到了這個地步，我們能做到的也隻有，命案必破！
雖然這一起案件源自於這家包子鋪，但是我對於薑老板還是有一個好印象的，可能這話總感覺也源自於他與生俱來的親和力，也可能是因為我那不靠譜的直覺，反正怎樣也好，我還是會選擇相信自己，再看著東瞧瞧西看看的刑警，我給高山遞過去一個眼神。
高山也是搞清楚了我的意思，輕咳一聲，幾個刑警立刻會意，朝著他集中過來。高山撇了撇嘴：“吭，是這樣，這裏畢竟不是什麽第一現場，更不是什麽殺人拋屍的地點，所以大家完全沒必要這樣緊張，我想再這裏幹等著也不會有什麽進展，不如回去從長計議。”隨後高山頭也不回的帶頭朝外走去。
看著高山的背影，刑警隊員們麵麵相覷，似乎這並不是高山平時的作風。我嘿嘿一笑：“特殊時期有特殊方法嘛，走了走了。”說著我跟薑老板簡單的說了聲再見，無視掉前來找事情的不良執法人員，也跟著高山走了出去。
回到市局，討論這種事情最好的地方莫過於會議室了。高山默默的坐在老板椅上，也不說話也不抽煙，隻是玩.弄著自己手裏的簽字筆。其實有時候我也弄不清楚高山是一個怎樣的人，你如果說他是一個好領導，但你還真的會見到他不少油嘴滑舌的嘴臉，不過如果你說他是個臭蟲呢，他還會有很多對自己手下很好的地方，像平時開會發一圈煙這種習慣顯然那不是個一天兩天養成的。
周圍的偵查員們都在七嘴八舌的討論著，但這種討論倒是更傾向於聊天的那種，所以高山沒有表態的時候，一切討論得出來的觀點還都是一個觀點而已，並不能作為呈堂證供。我也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看著手裏還剩百分之二的電，我之能把手機安安心心的放在桌子上了，本來還指望能玩玩手機消磨一下時間的呢。
小梅也是及時到場了，作為現在市局僅剩的兩個法醫，我們基本上不會單獨行動，畢竟法醫工作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無法完成的。我現在真希望手邊有一小捧瓜子，一杯熱氣茵茵的龍井茶，簡直就是最美的天堂生活呢。
“喂，他們討論什麽呢？”小梅戳了戳我，我為了聽清楚不得不把耳朵轉向她那一側，這樣才能在雜亂的聲音之中剝離出她的那一份。“還是你那個人肉包子的事情麽？”我側過臉正好看見了小梅一臉眉飛色舞的樣子，這一副表情分明就是幸災樂禍的樣子。
我微微皺起眉頭裝作一副認認真真卻又一臉疑惑的樣子：“怎麽了？把你樂成這個樣，我都快愁死了，這起案件簡直就是對咱們倆出了一道超級難的微積分題，我心煩得要命，你卻這麽開心，真的是沒心沒肺啊？”
“謔，這就開始這麽嚴肅了？我告訴你，我高興還真不是因為什麽沒心沒肺或者是因為有了新案子，而是因為，因為現在整個刑警隊都知道你吃了人肉包子，剛剛我還聽小丁開玩笑說是要遠離你這種吃人肉的動物。”說完小梅又一個人樂嗬起來了，我聽到著一些話確實有些不開心，但是也隻是到這個地步而已了，我鬆了鬆警服的領子以便於一會自己辯解這個問題的時候不會因為太過生氣或者激動導致缺氧。
我偷偷瞄了一眼高山，仍然是剛才的那一副樣子，雖然不知道他在思考什麽，但我卻知道他之所以沒發言是因為他在等人，他在等的就是小孔。沒錯，對他來說小孔是最能委以重任的人，顯然小孔是出去調查了些什麽，同時收獲頗豐，這才值得我們所有人一起等他。有時候我也在考慮，小孔到底有什麽樣的本事能讓高山和鄭中同時這麽看重，現在我似乎是開始懂了一點點。
就在我還在瞎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小孔快步走了進來，他臉上的汗珠子告訴了我們他真的是剛剛忙完回來。我打開筆記本，聽見旁邊的小梅悄聲說道：“一會兒又該是那麽兩句，先清清嗓子敲敲桌子，緊接著說一句開始開會。”我揚了揚眉毛，心裏一笑但還真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咳咳，”高山咳嗽了一下，緊接著兩根手指敲了敲桌子，這兩個動作隻用了幾秒鍾的時間，但是整個會議室都安靜了許多。此時會議室裏的聲音分貝數絕對可以換用“掉跟針在地上都能聽得見”來形同。高山拿起手邊的礦泉水灌了一口：“開始開會。”
高山遞給小孔一個眼神，緊接著小孔就站了起來：“我來跟大家說一下現在的主要情況，這起案件發生之後，高隊就第一時間安排我去做周邊偵查，但是後來發現了一個問題，傅氏集團的許多公司都是有員工宿舍的，而這些員工又大部分是外地務工人員，所以呢，這個問題變得比較複雜了，一個是凶手存在於一個如此稠密的人口空間內，我們的篩查工作會變得很難，一下子範圍就變成了傅氏集團的所有員工。”
我點了點頭：“這樣的話確實是難度不小，但是我們沒必要去挨個查傅氏集團的員工，我們隻需要查所有肉食原材料的來源以及罐頭、肉製品加工的車間或者企業或者個人就可以了。”我覺得小孔的這些話後麵還會有更多的信息，所以我想要先把這個問題閃過：“其次我們隻需要重點關照進出傅氏罐頭加工廠的車輛即可，畢竟就算是分屍，也不可能直接用塑料袋裝著拎進去。”
小孔點了點頭，但緊接著就露出了一絲疑惑的語氣：“而問題的所在也正是在此，傅氏明明有自己的養殖企業，但是這一批罐頭的原材料供應商卻是另一個養殖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