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寧願一起死
路瑤扯唇苦笑，“費小姐，請你放心吧，我後悔以往的一切，但絕不會後悔今晚答應你的事，隻要你能幫他渡過這次的難關，治好他的病，讓他平平安安的活到一百歲，我絕不後悔。”
“唔，那我懂了。”費灼雅這才恢複一臉滿意的表情，頓了下她又豪爽地道，“路小姐，其實隻要你不跟我搶男人的話，你倒還是不錯的，人長得美，也沒壞心眼，我不討厭你。”
“我也不討厭你。”路瑤繼續苦笑，“能得到費小姐的肯定，真是受寵若驚。”
“行了，你不用妄自菲薄，其實你我都知道，就算將來我得到華霆深的人，我也得不到他的心，無論最後我幫了他多少，他也不可能會愛我。”費灼雅悶哼，“這筆生意，咱們倆都不是贏家。”
路瑤聽著她的話，沒反駁，又陷入沉默。
可頓了一下，費灼雅突然又傲嬌地道，“但這不是唯一的結果。”
什麽意思？
路瑤挑眉看她。
“你不知道吧，我母親最擅長替人重塑記憶，隻要動一動手腳，那麽他記憶深處的女人，就分分鍾可以變成是我，你們以前經曆的事，他全都會當成是和我一起經曆的，這樣一來，我跟他之間也就沒有芥蒂和隔閡了，他也不會有失去你的痛苦。”費灼雅一臉得意。
路瑤卻僵住了，她沒想到事情是這樣，一想到某一天，華霆深有可能將她忘記，她的鼻頭就止不住的泛酸。
費灼雅見她一臉魂不守舍的模樣，又似笑非笑地道，“如果你有需要，我也可以幫你解脫，忘了他，從此好好生活。”
“不用了，我不需要。”路瑤立刻拒絕。
她的語氣很急切也很生硬，充滿了入骨的悲傷和絕望的冷漠。
費灼雅勾唇，“行，那就當我沒說，如果你願意帶著和他的記憶，直到生命的盡頭，我也可以祝福你。”
“謝謝！”
路瑤說完這句之後就默默背過了身子，明顯是想結束談話的意思。
費灼雅也沒興趣熱臉貼冷屁股，既然目的達成，她就先一步告辭了。
路瑤聽著她漸漸遠去的腳步聲，一滴淚緩緩從眼角跌落下來。
她也不知道有生之年會不會後悔今晚的決定，更不知道像這樣廝守在一起的日子，還剩下幾天，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從離開的種子在心底發了芽之後，她的整個世界已經陷入寒冬。
……
路瑤在頂樓的天台上站了很久，很久之後，等她推開房間的門，發現華霆深已經在裏麵了。
“霆深，你忙完了？”
華霆深正愁眉不展，一見她回來，立刻迎上前來。
“你去哪兒了？”
“我……我去樓上吹了會兒風，看了一會兒月亮。”
路瑤心虛得垂下眼瞼，生怕被他看出端倪。
然而華霆深又不傻，一見她這副樣子，心底某種不安的陰影越發濃鬱，蹙眉，他嚴肅地道，“你以後離費灼雅遠點。”
“她沒怎麽啊？我覺得她人挺好的。”路瑤怕他生氣，趕緊張臂抱住他開始撒嬌，“你別生氣，我以後聽你的，離她遠點就是了。”
華霆深見她這麽緊張，不禁又微微歎氣，“好了，我們不討論她，我們之間不要被任何人打擾，好不好？”
“嗯。”路瑤抬頭衝他溫柔地一笑，眼底滿是感動，和一絲藏得很好的悵然。
華霆深頓了下，又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柳允兒的臉，為什麽又恢複成原樣？”
路瑤沒想到他會主動說起這個，怔了下，立刻點頭，“嗯，是有一點奇怪。”
華霆深寵溺地拍了拍她的頭頂，“傻瓜，你以後有任何疑問，都可以問我，我什麽都會告訴你的，從現在起，我們之間沒有秘密。”
路瑤定定地看著他，想起最初的時候，他是那麽地神秘和冷酷，和現在的他相比，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
華霆深見她一臉愣怔的樣子，又捏了捏她的臉頰，“發什麽呆？”
路瑤被他捏得有些癢，趕緊別過頭閃躲。
華霆深又道，“其實這件事是費灼雅的幫忙，失落島有神技，可令人改頭換麵，你先前也見識過了，總之，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當中。”
原來是費灼雅……
看來她已經在開始兌現和自己的承諾了。
路瑤微微鬆了口氣，既失落，又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安心。
華霆深說完，又拉著她坐到自己的腿上，“明天就要上山了，你害怕嗎？”
路瑤搖頭，聲音無比堅定，“不怕，隻要在你身邊，我什麽都不怕，因為我知道，你會保護我。”
華霆深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傻瓜，我當然會保護你，可我不想你有任何閃失。”
路瑤立刻有些緊張，“什麽意思？”
華霆深抬手輕輕捧住她的臉，道，“我叫安誠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你在那裏等我回來，好不好？”
“為什麽要把我送走？你嫌我是你的拖累嗎？”路瑤抓住他的手，一臉情急。
華霆深卻哄道，“乖，別胡思亂想，我隻是不想你涉險，放心吧，等我解決完那些事，馬上就回去找你。”
“可我不想走，霆深，你說過的，從現在起我們之間沒有秘密，我們是一體的，我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你，要是你出了什麽事，……我會一輩子後悔的。”
何況我已經答應費灼雅，等這件事過後，就會永遠離開你，我不想這最後相守的時光都失去。當然，最後這句話，路瑤是在心裏說的。
華霆深的表情很嚴肅，“此行凶險，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我怕萬一護不住你。如果你有任何閃失，我也會後悔一輩子的。”
“那我寧願跟你一起死！”路瑤神情堅決地道，“就算你把我送走，可你要是出了事，我也不會獨活。”
華霆深沒吭聲，良久，他才緊緊摟住路瑤，在她耳邊歎道，“傻瓜……”
路瑤的鼻尖一酸，有那麽一瞬間，她是真的好想時間就此定格，她，還有他，還有他們的孩子，一家三口就這樣廝守在一起，沒有危險，也沒有分離。
她方才說寧願一起死也不是氣話，而是多少次午夜夢回時的真實想法。
如果活著不能廝守，那就拋下人世間的一切，和他永永遠遠的，做一對地底夫妻也不錯。
“我不會讓你有任何危險的，我發誓。”
華霆深動情地將她摟到懷中，頓了下，他又俯下頭，開始親吻路瑤的臉頰。
這個吻，是輕柔的，就像羽毛刮過心底一樣，路瑤渾身都開始輕輕顫抖。
然而隨著親吻加深，男人的手又慢慢探到了她的胸口。
路瑤身子一僵，趕緊握住了他的手，阻止他下一步動作。
“怎麽了？”華霆深的眼底明顯有幾分疑惑，從綠州出來之後，這是第N次，路瑤抱絕他的親熱了。
“沒……沒什麽，就是有點不舒服。”路瑤的神情閃躲，像隻鴕鳥似的埋起頭。
“到底是哪裏不舒服，我馬上叫醫生過來替你診治。”
“不用了，我沒什麽，休息一下就好了。”路瑤的語氣越發地發虛。
華霆深沒出聲，偌大的房間裏一片沉寂，良久，他才重新將她摟住，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
“好，我不勉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