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暴躁費小姐
柳允兒眼眶發紅,也不知道是因為仇恨還是委屈。
“我可以……隻要你肯饒我一命。”
安誠微微鬆了口氣,但麵上仍然冷靜又鎮定。
“識時務者為俊傑,柳小姐,祝賀你……重獲新生!”
說完,他就轉身衝門外拍了拍掌。
隨著掌聲一落,大門倏地被推開,接著費灼雅那張明豔而又傲嬌的臉就出現在二人的麵前。
“她是誰?”
柳允兒大吃一驚,語氣也有幾分急切。
安誠卻氣定神閑地道,“這位是費小姐,其他的,你就不用問了。”
柳允兒剛欲再開口,費灼雅已經疾步走到她的麵前。
“我道是有什麽三頭六臂呢,原來聯合伯尼和華英淳那兩個老狗一起加害華霆深的女人,就是你?”
“你想幹什麽?”柳允兒飛快埋下頭,身子下意識的往後縮。
“不幹什麽,就是幫你換掉這身皮!”
費灼雅將手裏的箱子往床上一拋,接著就輕車熟路的打開箱子,戴起白手套。
“換張皮?”柳允兒聽見她的話,又用餘光瞥了一眼箱子裏泛著寒光的手術刀,整個人不由十分緊張,“你想殺我?你不要亂來……”
“鬼叫什麽,我才不會殺你,別髒了我的手。”
費灼雅一臉鄙夷地道,“我是看在安先生的麵兒上,才幫你這一次的,從來沒有身份像你這麽低賤的人敢找我幫忙,你就偷著樂吧。”
“你……”柳允兒以前麵對路瑤,從來都是嘴賤的那一方,突然遇到一個比她更惡毒更囂張的費灼雅,居然被激得說不出話來。
費灼雅操起手術刀,又自顧道,“以前隻試過從人身上剝皮下來,還沒試過把皮往人身上貼呢,今天就拿你當個小白鼠,試一試吧。”
說完她就手起刀落,在柳允兒的手臂上劃了一下。
鮮血立刻噴薄而出,柳允兒嚇得麵無人色,趕緊又求救地看向安誠。
安誠卻涼涼地道,“柳小姐,這是重獲新生必受的代價,你好生忍著就是了。”
“可她拿刀割我的肉,她在放我的血……唔……”
柳允兒說到這兒突然悶哼了一聲,因為費灼雅已經將一管藥劑推進了她的傷口裏。
“閉嘴吧你,吵死人了。”
費灼雅將針管一扔,又舉起鋒利的柳葉刀,往柳允兒的胳膊上劃去。
柳允兒想呼叫,可張開嘴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再之後,她感覺渾身的力氣正飛速流走,眼皮越來越重,終於再也睜不開了……
費灼雅冷笑著看她失去意識,這才將刀子放下,卻轉頭從銀色小箱子裏取出一張薄如蟬翼的東西來。
“沒用的蠢貨,這就嚇出魂兒了,當初是哪兒來的狗膽,竟連我的男人也敢害!哼!看我怎麽收拾你!”
安誠埋著頭,並沒有出聲。
費灼雅說得太對,柳允兒就是一條毒蛇,她狠狠咬過華霆深一口,死罪可免,至於這活罪該怎麽受,都是她必須付出的代價。
他隻承諾留柳允兒一命,卻沒許她下半生怎麽苟活,隻要費灼雅不將她整死,他都犯不著出麵。
不得不說,費家的絕技還真是叫人拍案叫絕,區區兩個小時後,鐵床上的柳允兒就已經變了個人。
她又恢複成當初的容貌,身上被燒傷的疤痕全都不見了,此刻靜靜地躺在那裏,就仿佛時光倒流,又回到了當初一樣。
安誠情不自禁地讚道,“費小姐,你的手藝真是叫安某大開眼界。”
費灼雅正在將工具回收箱子裏,聞言不由冷哼一聲,“嗬,要是人人都有你這樣的眼光就好了,這一點,華霆深他就不如你。”
一提起華霆深,安誠隻得訕笑。
費灼雅也無心難為他,隻冷冷道,“不過我不跟他計較,反正他早晚得是我費家的男人,你也放心吧,這張皮不是白給她的,如果她敢臨陣倒戈不聽話,我會叫她永遠後悔的。”
安誠忙道,“多謝費小姐幫忙,您的辦事能力,我放一百二十個心。”
“嗯,我有點累,先回去了。”
費灼雅隨意揮揮手,就傲嬌地轉身往外走。
安誠立刻送她出門。
待她的身影走遠,他才又轉身回到鐵床麵前。
這時候,柳允兒的麻醉已過,正悠悠轉醒,睜眼的瞬間,她看著安誠默默立在暗處的身影,心口不由一蕩。
“我還活著……”
“你當然還活著,柳小姐,別忘了你對我的承諾。”安誠的語氣涼涼。
“那個女人,剛才那個女人,她想殺我,你為什麽不阻止她?”柳允兒一想到被柳葉刀劃過皮膚的痛感,瞬間嗓間就變得尖利起來。
安誠沒回答她這個問題,卻從包裏掏出一枚鏡子,緩緩遞過去。
柳允兒狐疑地看著他,半晌才接過來。
然而等她接過鏡子往臉上一照的那瞬間,仿佛天崩地陷,整個世界都化為了一片虛無。
柳允兒是激動的,激動得眼瞬瞬間奪眶而出,她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當看到鏡子裏自己完如如初的臉時,整個人都重新‘活’過來了。
安誠對她的反應很滿意,立刻趁勢道,“隻要你辦成我叫你做的事,那麽叫你一直保持現在的模樣也不是不行。”
“你說真的?是真的嗎?”柳允兒滿眼都是期盼和震驚,她這回終於是得到了於她來說最大的好處,因此之前一身的仇恨和戾氣全都放下了。
安誠不動聲色地道,“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柳小姐,若你當真,那麽我自然也當真。”
“好,我答應你,要我做什麽?”柳允兒聽了他的話喜不自勝,想也沒想的應了下來。
安誠冷眼看著她轉變的態度,在背過人的地方,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表情。
……
天色漸暗,不知不覺,就到了晚餐時間。
華霆深特意回房接上路瑤一起,待兩人牽手下樓的時候,該到的人已經全都到齊了。
華英淳、華承中,還有費灼雅,眾人全都緊緊盯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表情各有不同。
路瑤心中很是有些發虛,但華霆深卻淡定至極,他將她領到餐桌旁,還體貼的替她拉開椅子,完全無視其他幾位的目光。
半晌,還是華英淳清了清嗓子,打破這沉寂。
“阿深,這裏是墨菲家的領地,你是伯尼認準的女婿,你這樣做,有沒有考慮過大局?”
“我已宣布和柳小姐解除婚約,伯父難道忘了?”華霆深一臉無謂。
“婚姻大事又不是兒戲,怎可說結締就結締,說解除就解除,我這次過來,就是要替你向伯尼先生道歉的,你和柳小姐解除婚約的事,我不承認,也不讚同。”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沒有轉圜的餘地,這件事就不勞伯父費心了。”
“我是你的長輩,我不費心誰費心?”華英淳還想再扳回一局,繼續冷著臉道,“你既然是華家的大家長,就要擔起肩上的責任,別因為一個外麵的女人而得罪墨菲家,那是華家所有人的損失,你承擔不起。”
“我當然承擔得起!”華霆深的眼神寒涼,“我還以為您忘了,原來伯父還記得,我才是華家的大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