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把脈

  兩位村民也看完病，手拿神醫開的方子，興奮的走了。張大天忙牽著自己的兒子，向神醫走去。


  鬼木看到自己要尋找的人近在眼前，心裏有些激動。


  張大天心道：“剛才幾位村民都帶了些家裏的土特產過來送禮，自己一時心急給兒子看病，居然給忘記了，什麽都沒帶，這可如何是好啊？萬一人家神醫刁難，那可就不好了。”他正鬱悶間，已經走到了神醫麵前。忙道：“神醫，您給我兒子把把脈，看看他落下什麽傷根沒？”


  緊接著又道：“今天帶兒子過來有些倉促，沒給您準備禮物，等看完病了，我立馬回家去拿，回家去拿。”


  鬼木抬眼看了看張大天，表情沒一絲變化。然後眼睛移到了張小天身上，眼裏精光亮了一下。


  張小天突然看到這位討飯的神醫，原本渾濁無光的眼居然亮了一下，心中驚訝不小。


  鬼木示意張小天坐下。


  張小天看了眼張大天，張大天麵帶微笑，道：“快坐下，讓神醫給瞧瞧，很快的。”


  張小天心裏犯嘀咕道：“先會兒那個神醫的眼睛怎麽亮了一下呢，難道是自己的眼花了，一時看錯了嗎？”


  張小天猶豫間坐到了石頭上，鬼木皺眉看著張小天，越看此小孩，越是心驚。以他鬼木近一萬六千年閱曆，看相觀人，試問天下誰人可比，即便飄渺仙宮神仙，也不敢說能比得上他。況且他一生所學奇術無數，看相占卜乃是他大成術法之一，曾經被稱為魔天宗的占星鬼魔。


  鬼木開口道：“你叫什麽名字啊？”


  張小天第一次聽到這麽蒼老的聲音，心裏不由的有些打緊，開口道：“我叫張小天，神醫。”


  鬼木點了點頭，道：“嗯，你是怎麽受的傷啊？”


  張小天有些犯難，扭頭看著身旁的張大天，張大天看出了兒子的心思，估計兒子不想說，對著神醫道：“神醫，他的傷是一個月前在蒼雲山林傷的。”


  “嗯！”鬼木繼續道：“蒼雲山林，裏麵凶險甚多，那又是怎麽受的傷啊？”


  張大天忙接道：“是被一頭紅毛巨豬給傷的。”


  鬼木又點了點頭，看向張小天，道：“嗯，張小天你能把你那天受傷的事說清楚嗎？”


  張大天非常鬱悶，心道：“這神醫不是把脈看病嗎，怎麽還問清楚怎麽受的傷啊？”


  張小天凝眉沉思，不知道是不是該說，因為自從自己傷勢好轉後，村裏許多人都問他怎麽受的傷，怎麽擊殺的紅毛巨豬。他早被這些問題問凡了，隻是說自己拿了根木棍一下就戳死豬了。許多村民不信，說小天在撒謊。


  張小天再次看向張大天，臉現為難之色。張大天看在心裏，點了點頭，道：“兒子，你就說說吧，這位神醫知道你怎麽受的傷，才能給你如何診治。”


  張小天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兒，把那天怎麽和小翠見麵，為什麽去蒼雲山林，怎麽擊殺紅毛巨豬的事向鬼木說了去。


  鬼木聽後，心裏驚詫不小，想這麽小的小孩，了不起啊！且不說那根黑木杖身，最後救了他，單從前麵，他和小翠與紅毛巨豬周旋那幾回合，已經讓人歎為觀止了。


  接著鬼木沉思了起來，這小孩，外表看起來並不是粗獷體壯之人，甚至有些纖弱，但他內心堅定倔強，臨威不亂，就這份心智，又有哪個七八歲的小孩能比。


  鬼木越發對張小天感了興趣，急不可待的想探查下他的根骨如何。他開口道：“小天你把你的左手伸過來，我給你把下脈。”


  張小天把他有些纖細的手伸了過去，鬼木接過。然後鬼木無名指、中指、食指，三指探在張小天的脈搏間。


  張小天感覺一把枯幹的手抓住了他，沒有一絲血肉的溫暖。隨後隻感覺神醫的三指又用力往下按了按，自己居然聽到了自己的心髒“噗通、噗通”跳動聲。


  鬼木探在張小天脈間，感覺張小天的脈象不浮不沉、不大不小、從容和緩、柔和有力、節律一致。心道：“看來這小子恢複的很好。”隨後其無名指指端一股黑氣，眨眼間鑽入了張小天的脈搏。張小天立刻感覺一股冰涼，從左手邊，遊經自己全身，而後又遊回到了自己的左手邊，消失散了。這感覺奇快，如同冷風拂身，而又眨眼消失。


  張小天納悶不已。


  鬼木心驚不已，自己剛才所注的黑氣，實乃一道細小精氣，用來探測張小天的全身經脈是否暢通有力。沒想到自己剛注入進身，眨眼便回，這等速度這等脈象，實乃平生僅見，難道是傳說的天陰之脈？


  天陰之脈萬年難遇，每個擁有天陰之脈的人，都被一方大勢力著重培養，日後成為一方領域的大人物。一般未修武者的脈象，注入精氣遊走全身，最快的也要一盞茶時間，方可遊回。更多的，則精氣遊到半身，便倒退而回。這足以說明張小天的氣脈粗壯有力，如滔滔江河，暢通無阻，這等天陰之脈修武，肯定事半功倍。在加上張小天心智堅定，頭腦聰慧，這修武一路，必將大道坦途。鬼木心中忍不住歎道：“真是一塊好玉啊！”


  張大天看鬼木把脈了許久，心裏有些緊張，恐怕小天落下什麽嚴重的病根，於是開口詢問鬼木，道：“神醫，您看小天的病如何啊，可落下什麽病根沒？”


  鬼木放下了張小天的手，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道：“小天他脈象平穩，並沒有落下什麽病根，但流血過多，身體依然虛弱，你還是要給小天他補補身子啊。”


  張大天聽到沒有落下病根，高興了起來，原本懸在心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了，開口道：“謝神醫了，我回去一定給小天做好吃好喝的，讓他補補身子。”


  “對了，等回家我給您送些饅頭，我媳婦今早剛蒸好的，快謝謝神醫，小天。”張大天好像想起什麽來著，繼續道。


  張小天忙起身，躬身道：“謝謝神醫！”


  鬼木正想著如何收小天為徒這件事，也沒聽進張大天說的什麽，就應了下來：“哦。”


  張大天和張小天開心的離開了這裏，尤其是張小天小跑向村內跑去，渾身一股用不完的勁兒。


  鬼木目視著張小天遠去，心內一陣惘然，嘴裏喃喃道：“我該怎麽收他為徒呢，他又怎麽會認我為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