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看病
接下來數日裏,村口大槐樹下來了一位討飯的老大爺。這位討飯的老大爺與眾不同,除了討些村民的剩菜剩飯吃,還為村民把脈看病。凡是經過他看過病,開過方子的,大病小病,數日便見好轉。村民們個個喜笑顏開,無不感歎:這真是遇到神醫了!但奇怪的是,這位老大爺每天最多隻看五個人。多一個便轉身欲走,離開大槐村。大槐村村民,奈何不得,隻好依了他的性子,生怕這位看病的神醫走了。
老村長知道此事,也沒辦法,隻好安排村中的病號挨個來此看病。
平日村民看病就醫,需要到十裏外的石門鎮找郎中。但路途遙遠不說,花費也不小,有時即便花光積蓄,病也不見好轉。許多村民大都背一身病,熬天度日。
村中一茅草房。
“大天,讓你昨晚找村長為小天排個號,你去了嗎?”一道美婦的聲音從茅草房內傳出來。
張大天茅草房後,原本是一片荒蕪空地,幾經開墾,變成了良田,平日裏種些蔬菜瓜果。
張大天此時正在茅草房後的菜地裏忙活,聽到妻子的聲音,擦了擦頭上的汗,一臉興奮,開口道:“淑雲,我昨天去了,老村長已經為我們排上號了。”
“那是哪天啊?”董淑雲的聲音有些急切。
“就是今天,村長說,我們小天年齡小,一個多月前又受了那麽嚴重的傷,回來也沒請郎中看看,隻是吃了些皮外傷的草藥,現在雖然已經恢複,但終歸不妥。本來今天號已經占滿了,但村長格外開恩,讓小天占了一個名額”張大天,放下手中的農活,開口道。
“大天你趕緊洗洗,回屋和小天吃飯吧,我早飯已經做好了,吃完飯你就帶小天過去瞧瞧。”董淑雲開口道。
“嗯。”張大天快步向屋內走去。
張大天的客廳非常簡陋,一張方木桌,三個小木凳,牆壁無其它掛飾,但整潔幹淨。平日,這裏就是他們吃飯的地方。現在,他們一家三口坐在桌子前,其樂融融的吃起了早餐。雖然是饅頭稀飯,但竟顯快樂和幸福。
此時,張小天挨著張大天坐著,狼吞虎咽的吃著手中的饅頭。
“小天,你慢點吃,別噎著了。”董淑看著小天狼吞虎咽的樣兒,眉頭一皺勸道。
“我都快餓死了,真好吃,娘,你蒸的饅頭就是好吃。”張小天聽不進娘親的勸阻,依然是那副狼吞虎咽樣。
張大天,看了看小天,溺愛的拍了下他的頭,道:“別光吃饅頭,喝點湯。”
“嗯,知道了爹。”張小天無奈的端起粗瓷碗,喝了幾口湯,又狼吞虎咽的吃起了饅頭。
董淑雲看看張大天,張大天看看董淑雲,突然都笑了起來,那笑聲爽朗而甜美。
“小天,一會兒你爹帶你去村口,讓那個討飯的神醫看看你的身體恢複的怎麽樣。”董淑雲開口道。
“不用,不用,我現在渾身勁兒都用不完,現在已經完全好了。”張小天邊吃邊說道,那語言甚至有些含糊不清。
“不去也得去,那個討飯的神醫治好了我們村中好多人的病,你去看看,看看身上落下什麽傷根沒。”董淑雲的聲音變的嚴厲起來。
“哦,知道了。”張小天聽到娘親像生氣了,趕緊開口道。
平日裏張小天最怕的人不是張大天,而是董淑雲。董淑雲雖然對小天溺愛,但小天犯錯了,懲罰他的,不是張大天而是董淑雲。所以張小天對董淑雲的話,一向聽從。
清晨的風從蒼雲山內吹來,有點涼,帶了些許草木的味道。張大天在前麵走著,張小天則在後邊蹦蹦跳跳的追著。一對父子逢人便施禮問早,村中的道路竟顯一片和諧。有幾個比張小天大幾歲的孩子,見到張小天,便跑來欲邀其玩耍,但都被他拒絕了。
不到一盞茶功夫,父子兩個已經快到村口了。遠遠望去,那棵參天古槐正“莎莎”的倚著西風,好不快哉。樹底下,已經有三位村民坐在石頭上,等著那位討飯的神醫看病。
走到古槐下,張大天分別向幾位村民打了聲招呼,對著一位年歲大的村民道:“大叔,還沒看完病嗎?”
大叔道:“還沒呢,那位神醫現在還在睡覺,沒醒呢,我們不敢打擾。”
張大天向古槐後的帳篷看去,果然一個黑影在帳篷內,斜身熟睡。
這棵古槐下,原本沒有帳篷,因為來了這位討飯的神醫,才搭建的。一開始,村民多認為是個落難的乞丐,也就施舍些剩飯剩菜。哪曾想,這位乞丐居然能為人看病,而且藥到病除,實乃神人也。村民們不敢怠慢,本想請到家中,好生招待。但這位討飯的神醫,說什麽也不去。最後老村長想了個辦法,讓村民為這位神醫,在古槐下搭了個帳篷,以為其擋風遮雨,算是盡了大槐村村民的心意。
張大天看向大叔,道:“哦,那我們還是等那位神醫睡醒了吧。”
張大天喚來張小天,一起在古槐側麵的石頭上坐了下來。
古槐的陰影漸漸的移到了樹正中,眼看就要晌午了,帳篷內那個討飯的神醫還沒有醒來.在樹底下等著看病的幾位村民,心裏難免有些焦急。張小天坐在石頭上,早就不耐煩了。
“爹,那個老爺爺怎麽還不醒啊,都晌午了啊?”張小天起身伸頭向帳篷內望去,對張大天開口道。
張大天心裏也有些焦急,耐著性子開口道:“小天,在等一會兒,一會兒就醒了。
此時,從村裏跑過來幾個小孩,十歲左右,追打嬉鬧。張小天看在眼裏,心癢的不行,開口道:“爹我去和他們玩會兒。”
張大天早看出小天在這裏憋悶的不行,也想讓他去和孩子們玩耍。但恐怕小天和他們在一起玩,不一會兒跑沒影了。他撫摸著兒子的頭,道:“等明天吧。”
張小天鬱悶的撅著嘴,無奈的又坐回石頭上,拿起根樹枝,在土地上胡亂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