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噩夢
江瑜笙從睡夢中驚醒,大汗淋漓。她打開床頭的一盞燈,昏暗的房間頓時被橘色的亮光照射著,顯得柔和了許多。
陸葛沉冷峻的五官,帶著疏離冷傲的雙眸一直盯著她,頭頂血流不止的站在他的床邊。閉上雙眼,那嚇人的一幕依稀還在眼前,仿佛像是真的一般。
“陸葛沉是什麽樣的人,才不會輕易的被傷害,他不去禍害別人就已經不錯了。”
江瑜笙心裏嘀咕著,她躺下身,閉上了雙眼。
隻是沈其的那番話卻像魔咒一般刻印在她的心裏。
“陳莫莫的病,從醫生的角度來說更像是精神分裂,但是有時又會覺得她有完整的自我意識,她會自我攻擊或者攻擊別人。還有就是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見過她的另一麵。所以,可能你已經成為她攻擊的目標了。”
江瑜笙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她沒有告訴沈其,父母的死亡對於陳莫莫來說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那是不是代表,她的父母也成為她攻擊的對象。而那場意外或許根本就不是一場意外。畢竟誰都不知道,車子會突然間失控。
江瑜笙腦袋裏鬧哄哄的,她不能讓陸葛沉娶這麽個女人,雖然他一次次傷害了她,但是她也不願見到他年紀輕輕地就把命斷送到這麽一個女人手裏。
“老罵我是瘋女人,結果自己身的人才是個瘋女人。”
江瑜笙皺了皺眉,總感到哪裏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是什麽。她抬起頭看了看窗壁上的時鍾,淩晨時分。
有人在敲門,聲音很輕。
江瑜笙以為是錯覺,轉身準備睡下,可是又聽見連續的三聲。
她打開門,隻見袁子桐赤著腳一臉委屈的模樣站在她的房門,她的身上裹了一件簿簿的毯子,瑟縮著身子,一臉乞求的目光看著江瑜笙。
“進來吧。”
袁子桐頓時眉開眼笑,躡手躡腳地爬到了江瑜笙的爬上。
她低沉著聲音說道:“看著你屋裏還有光,我就跑過來了。你做惡夢了嗎?”
江瑜笙沒有回答,隻是對著她笑了笑。
“你不困嗎?這麽晚還不睡。”
袁子桐緊握的拳頭放在眼前,頓了一下:“我做了個惡夢就醒了。”
江瑜笙勾起嘴角,淺然一笑,伸手將她額前散落而淩亂的發勾到了耳後。
“放心,這一次不會再做惡夢了。”
江瑜笙下定決心,她要去告訴陸葛沉。哪怕他不相信她說的話,但是提醒一下他總好過萬一他真的不小心丟了小命,到時來尋她索命的強。更何況,她也不是見死不救的人,哪怕他不是陸葛沉。想到這點,她有些安心。關上了燈,看著不知何時已經酣睡的袁子桐,嘴角帶上了一抹淺笑。
袁彥烈回來的時候,神情顯得有些疲憊。他告訴江瑜笙,她母親已經與大海融為了一體。
自從江瑜笙出去回來後,原以為她會悲痛難忍,卻不曾想到她隻是有時會安靜的保持沉默,臉上的寂寞令袁彥烈心疼不已。
“我一會要去趟陸氏集團。”
袁子桐與袁彥烈的眼中有些震驚。江瑜笙也打算等陸葛沉與陳莫莫完婚後,便離開這裏,當初搬來隻是不願讓陸葛沉知曉他懷孕的事情,原本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安穩地生下孩子。可不曾料想到,袁子桐與袁子珊竟然都搬來了這個地方。
袁彥烈沒有追問原因,隻是淡淡地說道:“讓子桐陪你去。”
袁子桐一幅受寵受驚的樣子,拉著江瑜笙的手,開心的如同孩童一般,連反駁都不忍。
袁子桐陪同江瑜笙來到陸氏集團,隻是沒料想到江瑜笙獨自上樓找陸葛沉。讓袁子桐一人在樓下咖啡廳裏等她。
江瑜笙能來陸氏,招惹來不少目光,畢竟曾經出雙入對的兩人,如今各奔東西。隻是不知為何江瑜笙竟然獨自來尋找陸葛沉,前台本想一口拒絕,卻不免抱著一種有好戲看幸災樂禍的態度通知了沈瑞。
沈瑞看到江瑜笙時,臉上帶著心疼的目光瞧著江瑜笙。卻未料到江瑜笙臉上傷痛之失早已消失殆盡,臉上含著淺淺的笑對著沈瑞說道:“聽說你現在可是陸葛沉跟前的紅人了。”
沈瑞垂下眼簾,苦笑著摸了摸後胸勺,“生活艱難,隻能苦中尋樂。”
說的好像一幅被逼良為娼的模樣,江瑜笙點了點頭,忍住了嘲諷的笑。不知怎的,沈瑞覺得江瑜笙跟往日比起來,有點不同。但是究竟什麽不同,他也說不上來。
走到陸葛沉辦公室門口,沈瑞善意地提醒到,“最近陸總心情欠佳,江小姐還是要小心點。”
江瑜笙點了點頭,言下之意。陸葛沉見到她,不一定會給和顏悅色的對她,指不定就會被讓她滾出門去。畢竟,現在她對於陸葛沉來說隻是可有可無的人。
江瑜笙敲了敲門,聽到陸葛沉回答的聲音,便推門走了進去,還沒來得及反應,她被人一把拉入了懷裏,緊接著一隻手壓住了她的後腦勺,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吻住了她。
江瑜笙的腦子裏亂轟的,她伸手推開他,這個房間裏不會有其他人,隻有陸葛沉。可是她並不是陳莫莫,他是不是搞錯了。
陸葛沉看著站在眼前的江瑜笙,露出一抹淺笑,帶著嘲諷的味道。
“你親別人的時候,也沒見別人推開你呀。太沒禮貌了!”陸葛沉帶著不屑一顧的冷笑。
陸葛沉說著她聽不懂的話,但她此時就站在他的麵前,他應該能夠看清她是誰了吧。
看著沒有反駁他的江瑜笙,陸葛沉微微握起拳頭,努力克製著自己,保持淡定。看到她,他總回想起那一晚,他總是想把她擁入懷裏。除她之外,他好像對任何女人都提不起興致,包括陳莫莫。
“來找我幹嘛?後悔了?還是想要分手費?”
他一隻手撐著下巴,眯著眼睛盯著她一臉窘迫的模樣。他勾起唇角,冷冷地笑。這個女人這麽憔悴反倒更讓男人有了一種保護欲望。
“還是說你想做我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