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過去的真相
她喃喃自語道：“老頭，怎麽出來了？”
“老爺說他想見見陽光，不能一直悶在家裏。”
吳媽小聲說道，然後瞥了一眼白曉又補充了一句。
“老爺的心髒不好，醫生讓他多臥床休息，可是他就是不聽。”
吳媽清楚在白曉的心裏，這個外公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但她確信白曉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如同當年的四小姐一樣。
“隨他吧！”
白淺歎了口氣，原本明亮如星辰般熠熠生輝的雙眸頓時變得暗淡無光。
“讓他好好享受剩下的時光吧！”
白曉看著白淺，白淺搖了搖頭。在白曉的耳邊低聲說道：“你外公活不了多久了。”
白曉微震，她心裏一直存在怨恨，不甘，憤恨卻在那一瞬間仿佛被大海吞噬了一般。
因為她恨的那個人就快死了，她不應該很開心嗎？那個曾經害死母親的人終於快死了。
可是為何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快樂，整個人都顯得蒼白無力。
“你是來找他的吧。”
白淺問道，雖然她不知道白曉為何會突然間回來，她知道。白曉能夠回來，一定有她的目的。那一次她求她回來，她隻是用了一句考慮便敷衍了事。而如今，她能夠站在這裏，怎會不另有所圖。
這個丫頭，比她想象中的更厲害。所以，自從知曉她的心思，她便放手任由她高飛，隻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想到這一點，白淺全身一怵，一股陰寒之氣襲來，令她後背莫名的發顫。白曉的聰慧心思，又怎能逃過白鍾寒的那雙眼。畢竟從前的白鍾寒並不是現在那個坐在輪椅上打著半眯著眼打著瞌睡如同孩子般會狡辯的男人。
“外公。”
白鍾寒聽到有人在喊他，他轉身看，看見站在麵前的女人，她穿著一件極為樸素，她的麵容平靜，眉目之間卻有著一股淡淡的憂傷。她的嘴角扯出一絲的笑，生硬而假裝。
他突然想起小時候的白曉，，她喊外公時候聲音總是輕輕柔柔的，那時候的白曉，總帶著膽怯慌亂地神情，躲藏在吳媽的身後一幅唯唯諾諾的樣子，她的臉上總會掛著淚痕，眼角的眼淚噙在眼眶之中，將墜未墜的讓他那顆堅硬的心瞬間融化了。
“嗯，白曉你來了。”
白鍾寒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嘴角上揚起，勾起笑。白曉的心莫名的生疼，多年之前，她總期望自己做的很好，能夠贏得外公的讚許和微笑。她希望能夠留在白家，可是最終卻徒勞無功。她還是被趕出了白家，眼前的親人帶給她的，隻有無情與冷漠。
“你們都下去吧，我想和曉兒說說話。”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誰都沒有想過曾經討厭白曉的白鍾寒竟然會對她露出微笑，更沒有想到他會單獨留下白曉。
吳媽和白淺退了下去，白曉站在白鍾寒的麵前，冷冷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老人。
“到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恨我。”
白鍾寒抬起眸子，看著白曉。過了一會，他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
“其實我也恨我自己。”
他又笑了，笑聲裏有著悲涼。“你的母親那可是我最愛的女兒，偏偏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你怎麽知道是不該愛的人？是你的自以為是，你讓她嫁給了她不愛的人，嫁給了人渣。”
白曉一時間忘記，她來這裏的目的不是和他發生爭執的，她是有求於他的。可是在知道他快死的時刻，她不想讓他死的那麽輕鬆，那麽痛快。
她的母親可是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後而死的，而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她不可以這麽輕易的放過他，哪怕他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隻是，說完這句話，她的胸口隱隱生痛，強忍著眼眶裏的熱淚。
“我失去了三個孩子，這是老天對我最大的懲罰。”
白鍾寒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的手輕輕地顫抖了一下，喘息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隻怪我當初太寵愛你的母親，處處順著她。”
“你用那個男人的命賠葬了你的兒子，一命換兩命是有點虧。”
白曉蹲下身子，靠在白鍾寒的輪椅旁邊，嘴角揚著一抹笑，“可是你又殺不了你的女兒，但你恨她，所以你就斷送了她的幸福。”
白曉覺得說完這句話，白鍾寒會暴怒起來，可是卻沒等到白鍾寒用手甩她的耳光，臉上也沒有絲毫憤怒之色，反倒冷冷地笑了起來。
“那個男人拿你的母親換了一個億。然後帶著別的女人遠走高飛了！”
“空口無憑，強詞奪理。”
白鍾寒又笑了笑，“你覺得我會不留下證據嗎？”
“那你為什麽當初不告訴我媽？”白曉心裏有些不舒服，如若當初正如他所說，他為何要刻意隱瞞。
“因為你媽那時候懷著你，如若讓她知道她愛上的是個人渣，你覺得她還會苟活嗎？”
白曉驚愕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不是那個殺人犯的女兒嗎？
她和白子辰不是那個殺人犯的子女嗎？
“隻怪當初你母親懷了你們兩人，流產會有生命危險。所以為了保全你們的命和她的命，隻能讓她嫁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男人，可是卻沒料到。”
白鍾寒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是我的錯，為了保全白家的臉麵。為了讓你們有個完整的家，卻還是害了你們。”
“為什麽當初要拆散我和弟弟。”白曉的聲音輕沉，她覺得全身無力。
白鍾寒抬起手，輕輕地撫過白曉長長的發。
“你母親是自殺的，是他殺了你的父親。可是你卻隱瞞了這一切，這樣的你，讓我不知所措。”
白鍾寒微微停了一下，“而你也參與在內，對嗎？”
“一開始你就知道了嗎？”
白曉抬起眸子看向白鍾寒，他點了點頭。
“八歲的孩子，會讓我這個男人都感到害怕，我豈敢把你留在身邊。”
白曉抬起頭，看著眼前的老人，緊蹙著眉冷冷地笑著問道：“那為何現在又讓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