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原來是這樣
“所以,你爺爺才會殺了你媽肚子裏的孩子?泄憤嗎?”江瑜笙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個慈眉善目的老人會輕易的傷害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畢竟那也是她女兒的孩子。
“泄憤也罷,憤怒也罷。他最終還是如願以償地把第四個女兒嫁了出去。”
江瑜笙有些不明白,如若故事直到這裏,那麽白曉的母親又怎麽會死了?也是意外,那會不會太過於巧合?
白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咧著嘴又冷笑了幾聲,眼神之中帶著鄙視與怨恨。
“可惜,白老爺還是選錯了人。四女兒的夫婿,不僅散盡家財,對妻兒非打即罵。甚至到了最後,動了殺心。”
江瑜笙微微一怔,神情困惑不解。
“你父親嗎?”
白曉皺了皺眉,“他根本不配,那個殺了我母親的人根本就不配。”
一字一眼,她咬的生硬。眼角的淚水滑過臉頰,嘴角卻不自覺得微微上揚。
白曉的眼淚一直掉,她從不是輕易落淚的人。隻是此時此刻,心底曾經的恐懼和懦弱變成了淚水奪眶而出。
江瑜笙輕輕地擁抱了她,可是卻見白曉的眼中露出清淺的笑,低聲說道:“他們賤賣了自己的別墅,住進了一個六層樓的樓房裏,住進去的第二年的夏天,天氣很熱。他回家問母親要錢,母親說家裏已經沒錢了。然後他開始毒打她,打了很久很久,直到他打累了,倒在了地上。看著母親滿頭是血,奄奄一息的時刻,他卻笑了。”
白曉帶著哽咽的聲音。
“他不知道,有個孩子那日生病沒有去學校,就躲在衣櫥裏,看著她的父親親手打死了母親。”
江瑜笙心弦微顫,卻見白曉若無其事地說道:“那個孩子就是我。”
正如江瑜笙想象中的一樣,即使如此。但還是有些震驚,白曉從沒有提及過這不幸的過去。
白曉看著江瑜笙,嗓音哭的有些沙啞。
“江瑜笙,這個世界上比你慘的人很多。所以,你要慶幸你曾經擁有過的幸福。你也要相信,未來還有大把的幸福值得你去擁有。”
江瑜笙有些心虛地點了點頭,白曉的話很對。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生老病死,悲歡離合每天都在上演無數次無數遍。誰都有疼痛的一麵,有不為人所知的一麵。
“白家人當初為什麽沒有幫助你母親,如果他們出手或許就不一樣了。”
“當初白老爺毀了女兒的幸福,卻給了她一個不幸的未來。哪怕,被打死她都不願回到白家,她又怎麽會接受白家給予的幫助。”
白曉淡淡地答。
“死都不怕,心裏是有多憎惡自己的父親。”
江瑜笙心裏默默地想著,心裏還是有著疑問。
白曉看著江瑜笙,正平靜地凝望著她,“你是想問,為什麽白家老爺沒有收養我?隻收養了白子辰嗎?”
江瑜笙點了點頭。
“因為他怪我當初沒有站起來,沒有站起來保護自己的母親。”
白曉笑了笑,眼神裏有著一種江瑜笙從未見過的悲涼。
“你那時還是孩子,你哪有能力保護她?”
“我可以報警,電話就在我的手裏。”
江瑜笙忽然一怔,她沒想到白曉會如此回答。
白曉靜了一會兒說道:“因為我知道,母親沒有自殺的勇氣,她一直想死。”
江瑜笙聽到白曉這麽說,突然間失了聲。
“那時候她經常被父親打,每次都打得很慘。她告訴我,如果能夠突然死掉該有多好,她還問我願意陪她一起·死嗎?我不想,可是我也不想和那個隻會動手打人的父親在一起。”
白曉突然捂著臉,痛哭了起來。哭了好久,哭到精疲力盡。
江瑜笙有些心疼,卻知道說再多的話都無法縫合那些已經暴露在內心的傷,即使是時間也無法治愈的。
“你恨他們嗎?”江瑜笙問白曉。
白曉擦拭掉淚水,笑了笑說:“現在已經不恨了。”
她安靜了一會,接著說道:“不恨,但不是代表原諒。我隻是不想再這樣折磨自己,不想再繼續這麽固執下去,我隻想想放過我自已而已。”
江瑜笙那一刻覺得白曉比自己更加成熟,更加能夠坦然地麵對自己的內心。
“江瑜笙,你害怕嗎?”
江瑜笙點了點頭。
“害怕就對了,再堅強的人都有自己最軟弱的一麵。當你能夠堅持的挺過來,接下去的你將會堅韌不催。”
江瑜笙沉默地點了點頭。或許吧,她也希望自己能夠有白曉一般的勇氣。
“陸葛沉,其實很愛你。”
江瑜笙愣了好一會,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然後笑道:“如若他真的愛我,他要娶的人就不會是別人。”
她發了好一陣子呆,然後接著說道:“愛一個人會隻想與之廝守終生,無論緣由。”
江瑜笙見白曉沒有回答,低下頭看著趴在腿上的白曉,此時已經熟睡了過去。
江瑜笙沉默了一會,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長發。
“謝謝你,白曉。”
陳莫莫站在鏡子麵前看著鏡子中的另一個自己,穿著白色的落地婚紗,精致的妝容,手指尖炫彩奪目的鑽戒,渾身都散發著一股誘人的魅力與歡樂。
她回過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穿著禮服的男人,眼裏流露著柔情的笑意。
“阿沉,這婚紗好看嗎?”
陸葛沉看了一眼,笑了笑,站起身。走到陳莫莫的身邊,一隻手攬過她的肩膀,看著鏡子中的人,眼角帶著笑意。
“絕配。”
陸葛沉收起笑,輕蹙了一下眉。
這句話,曾經用在他和江瑜笙的身上。此時此刻,站在他身邊的卻是另一個女人。
他的心猛然生疼,側過身看了一眼陳莫莫。
“我公司還有事,先走。如果喜歡的話就訂下來吧。”
“阿沉,你不再試了嗎?”
陳莫莫的話還不未說完,卻見陸葛沉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她皺了一下眉,嘴角卻依舊上揚起。
“就這套吧。”
她的眼神裏散發著不一樣的神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