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折磨
南姝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易焓猛的扣住她的腰將她壓倒在沙發上,南姝驚魂未定的看著他,漆黑的眸子滿是淚光,易焓刻意忽略她眼眸中的哀苦與悲戚,他的胸口不停地起伏,聲音有些嘶啞:“你這個蠢女人,為什麽那麽笨?”
南姝茫然而絕望的看著他,易焓重新的吻住了她,他的唇冰冷如雪覆蓋在她炙熱的唇瓣上,仿佛帶有某種懲罰意味似的吞噬吮吸,南姝難受的蹙起了眉頭,睜著迷蒙的大眼睛看著易焓,他閉著眼睛南姝無法探知他眼底的神色,可他的臉色卻是陰鬱森冷的駭人,她隻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好陌生,陌生的令她覺得可怕,他的雙手還扣在她腰際力氣之大仿佛要將她捏碎一般,南姝疼的皺起了眉頭,卻沒有掙紮,隻是眼淚簌簌而落。
易焓吻了她許久,南姝覺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他才放開了她,他的薄唇順著她光潔的下頜落到她的脖頸上,隻是這次卻是極盡溫柔與憐惜,仿佛蜻蜓點水的吻落在她嬌嫩的肌膚上,南姝感覺到他炙熱的呼吸急促而規律的噴在她脖頸上,他的嗓音透著沙啞苦澀:“為什麽要折磨我?為什麽?我哪裏對你不好,你要這樣對我?”
他在質問她,聲音飽含痛楚,有那麽一瞬南姝甚至開始懷疑在這段感情中受傷的那個人是他而不是她,可當初明明腳踏幾條船的人是他,明明耍盡手段玩弄感情的人是他,明明從來都沒有認真付出的人也是他,現在卻變得本末倒置了。
“真的是你……”南姝聲音顫抖而沙啞地喃喃道。
易焓的身體一僵,南姝夾雜痛苦絕望的聲音緩緩傳來,“是你故意阻止Joseph替我爸爸手術,是你安排的一切,你明知道我會來找你,你明知道我會求你……”
易焓僵硬地抬起頭看著她,南姝的眸子裏全是淚水,“易焓,這樣做是不是很好玩?”
“拿別人的生命做籌碼是不是很有趣?”
“你恨我,我知道你恨我,你想看我哭,我可以哭給你看,你想讓我難過,我現在確實很難過,可是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逼我?為什麽要把我逼到這種境地?”
易焓琉璃色的眸子微微流轉,他直起身子看著南姝淚流滿麵的樣子倏爾一笑:“沒錯,確實是我!”
“跟我在一起那麽久了,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從來都隻有我易焓讓別人痛苦,還從來沒有人敢讓我易焓摔那麽大一跟頭,南姝,你早該知道,我不會那麽輕易放過你。”
南姝絕望的閉上了眼睛,聲音細若蚊蠅:“是不是隻要我跟你上床你就會救我爸爸?”
“你說什麽?”她的聲音太小,易焓沒有聽清,皺起了眉頭歪著頭看著她問道。
南姝緩緩地抽氣,阻止了即將掉下來的淚水,她咬牙說:“好,我答應你。”
“答應我什麽?”易焓一頭霧水。
南姝雙手環住易焓的脖子將他拉低趴在她身上,然後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她在他震驚的表情中雙手並用的去脫自己的衣服,將身上的襯衫脫下之後又開始去扯易焓的衣服,易焓握住她不安分的手腕,感覺到她身上的冰冷,他心中一滯,抬眸看著她,南姝咬唇壓抑住眼底越來越多的霧氣,掙紮著去扯他的衣服,可手腕被易焓緊緊箍住怎麽掙都掙脫不開,她終於開始哭了起來:“你放開我!放開我!”
易焓一言不發的看著她,南姝幾近絕望的嘶吼著:“我已經答應了,我已經答應跟你上床了,你還想怎麽樣?你還想要我做什麽?你到底想怎麽樣?你要怎麽樣才肯救我爸爸?”
易焓從來沒有見過她這般絕望無力的模樣,她的長發淩亂,眼眶通紅,蒼白的臉上全是淚水,整個人仿佛寒風中的玫瑰一般瑟瑟發抖,易焓看著她幾近癲狂的狀態,良久才鬆開鉗製住她的手,他將她從身上推開 ,漠然地說:“我收回我剛才的話。”
南姝的淚珠還掛在眼眶裏,木訥茫然的看著他。
易焓麵無表情地扣著自己的紐扣,“沒有男人會喜歡一個木頭。”說完一臉嘲諷的看著她,“既然不願意就算了,我不喜歡勉強女人,更不喜歡……”
“嘖嘖嘖……”他上下瞄了她一眼,“沒有美感的女人。”
“你走吧,為你的白少洵守身如玉去吧。或許,他可以找人給你爸爸做手術也說不定。”
南姝拉住他的衣角,愣愣地看著他:“你什麽意思?”
易焓一臉憎惡的揮下她的手,撣了撣衣服,起身說:“我以為你還跟以前一樣漂亮所以才想請你來玩玩,沒想到你現在瘦成這個樣子了,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易焓盯著她身上的小裹胸,搖了搖頭,“我還是比較喜歡有手感的女人,你……就算了。”
“我已經玩夠了!”
最後一句話挑動了南姝的神經,她瘋了一般從沙發上跳了下來抓住易焓的手臂,“你答應了的,你已經答應了的,怎麽可以反悔?”
“嗬嗬……”易焓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我今兒還就反悔了怎麽著?”
南姝搖頭一臉的難以置信:“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對我……”
易焓甩開她的手,凝眸看著她:“你他媽都能一句話不說把老子甩了,老子憑什麽不能這麽對你?”
“南姝,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你流淚的日子才剛剛開始……”
“不想流淚的話以後就別出現在我麵前,因為我怕我會忍不住想要折磨你。”
易焓揉了揉脖子,轉身睇望了她一眼:“滾吧,別愣著了。”
南姝抿唇一言不發的看著他,易焓雙手抱胸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別他媽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我,沒用!你不如在白少洵麵前掉幾滴眼淚說不定他會心疼你找什麽知名專家替你爸爸手術。至於Joseph,你就別再妄想了。他不可能去杭州給你爸爸做手術的。”
南姝默默的垂了眸,撿起地上的襯衫緩慢的套在身上,又拿起外套皮包緩緩地朝大門外走去。
易焓看著她孤單而絕望的背影隻覺得心中刺痛起來,仿佛有人拿了無數顆針在來回穿刺著,沒有傷口卻痛徹心扉,他按住胸口搖了搖頭想要擺脫躁動不安的情緒可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外了,他還是抑製不住的去想她,易焓撇不掉腦海裏她混亂的身影,頓時就惱羞成怒起來,隨手拿起櫃子上的人魚擺件朝牆上砸去,一連砸了許多東西心中煩悶的感覺才稍減。
南姝抓著皮包,忍著保安異樣的眼光從半島玉湖走了出來。
外麵是川流不息的大街,天氣不知何時陰沉起來,大朵的鉛雲積聚在上空,轟鳴的雷聲傳來,南姝看著街上三五成群慌忙而過的路人開始忍不住難過起來,一個小孩子沒拿穩手上的氣球眼睜睜看著氣球飛走了哇哇大哭起來,小孩子的父母在一旁安慰著帶他去吃什麽,小孩子貪吃的天性很快就停止了哭泣,一家人和睦融融從她麵前走過,南姝想到以前跟父母在一起的歡樂時光驟然間就心痛起來。眼淚不由自主的濕了眼眶。
陡然間風馳電掣,電閃雷鳴,接著大雨而至。
易焓坐在床上透過窗紗看著外麵的嘩嘩大雨,心中又焦躁不安起來,那個女人走的時候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會出什麽問題吧?這麽大的雨,她又那麽傷心應該走不遠,易焓閉上了眼睛,罵了聲:“fuck!”
真他媽見鬼!
被這個女人甩了耍的團團轉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放不下她,易焓,你他媽可真夠賤的!
易焓口中罵罵咧咧地解著睡衣上的紐扣,走到衣櫃前去找衣服。
他開著跑車一路順著她往返學校的方向尋找著,因為雨勢很大,所以他很自然的開始把目光放到周圍的商場餐廳的櫥窗裏,顯然這個傻女人根本就不知道躲雨,或者說她因為太傷心而根本忘記了自己正在淋雨。
易焓看到她的時候她正蹲在馬路邊的紅綠燈旁哭著,是的,易焓十分確定她在哭,雖然雨很大,可他卻知道她臉上是淚水,離的那麽遠,他卻聽到了她哽咽壓抑的哭聲。
易焓將車子停在路邊,拉開車門跑向她。快走到她身邊的時候他卻開始遲疑起來,愣愣地站在不遠處看著她縮成一團的身影,她這副無家可歸的樣子全拜他所賜不是嗎?如果他可以不計較他們之間的事,那她完全不會這麽傷心痛苦。可他怎麽可能不計較?他是誰?他是易焓,他交往了那麽多女人,卻栽在了她手裏,第一個敢動手打他的女人她是第一個,第一個敢甩了他的女人她也是第一個,第一個把他折磨的幾近癲狂的女人更是隻有她一個。這個女人,什麽都不做,已經快要把他折磨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