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拒絕手術
南姝了然的點頭，方瑉灝看著南姝：“易焓不是北京人嗎？怎麽會認識Joseph呢？”
“易焓小學沒念完就出了國，在美國待過很長一段時間，後來因為經常打架惹事才回國念書的。”南姝解釋道，“可能是那個時候在美國認識的吧。”
“嗯。”方瑉灝點頭，嘴唇噏動想說些什麽卻沒有說出口，他望著南姝的側臉默默出神。如果易焓跟南姝沒有分手，那麽南姝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守在她身邊的一定是易焓，易焓有權有勢又有錢，一定能幫她許多。可是現在，明明那樣困難的事卻全部都要她一個人來承擔，這樣稚嫩的肩膀，這樣簡單的女孩，卻在一夜之間不得不堅強的肩負起一切苦難。
既然回了北京，那南姝自然要抽時間回學校一躺，她已經請了一個月的假，功課落下了不少，大考都跟小考都沒有參加，不過好在學校知道她家裏的情況並沒有說什麽。
南姝去了綜合辦公樓見了老師，又借機會跟學校多請了一個月的假，如果父親能順利手術，那麽一個月之後她應該就能回學校繼續念書了。
學習方麵的事情處理完，她又跟方瑉灝去了廣播劇社。
方萍還有衛賢正在錄音棚錄新的廣播劇，看到南姝突然出現的身影都有些驚訝。
方萍率先停了工作，將麥一扔就衝了出來一把抱住了南姝，聲淚俱下：“南姝，我好想你啊……”
南姝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也很想你。”
衛賢也走了過來：“南姝，你……還好嗎？”
方萍鬆開南姝抹了抹臉上的淚珠：“南姝，你們家的事學校的同學都知道了，你別太難過了。”
南姝抿唇露出一抹淺笑：“我沒事的，你們別擔心，會好起來的。”
“南姝，如果你有要幫忙的地方一定要說出來，我們大家都會幫你的。”衛賢說道。
艾青磊也走了過來附和道：“是啊，南姝，你有什麽困難一定要告訴大家，大家都會幫你的。”
南姝微微頷首：“謝謝你們。”
“南姝，你爸爸怎麽樣了？醫生怎麽說？醒來了嗎？”方萍焦急的問。
“暫時還沒有醒來，不過我這次回北京就是找一個腦科方麵的專家來為我爸爸做手術的，如果做了手術可能就會好起來。”南姝說。
“那就太好了，還好南爸爸沒事，不然你一個人……”方萍說著忽然頓住了，一臉難過的看著南姝。
南姝吸了一口氣：“我爸爸一定會好起來的。”
“嗯，你爸爸一定會沒事的！”衛賢篤定的說。
南姝笑了笑，問：“廣播劇社最近怎麽樣？我太忙了，也沒時間登陸咱們的網站，最近的廣播劇點播率怎麽樣？”
“上次咱們寒假之前不是錄了一個係列劇嗎？那個劇剛剛播完，口碑很不錯，我們正在籌備第二期。”呂萱晨說，“不過新的一期沒有你，網絡上很多聽眾都很想你，每天都在平台下刷屏。”
南姝垂了眸：“等我爸爸好起來，我會再回來的。”
方萍看著南姝，隻覺得心疼，一個月沒見她足足瘦了一圈，本來就嬌弱的身子看起來更加瘦削起來，下巴尖尖，眼眶深陷，漆黑的眸子裏也是黯淡無光，明明是那樣風華絕世的美人可現在卻隻讓人覺得心疼。
“你們繼續錄音吧。”南姝說，“我就先走了，今晚我還要回杭州。”
“南姝，你不是剛到北京嗎？”方萍問。
南姝搖了搖頭：“我爸爸在醫院沒人照顧，我必須要回去。”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相顧無言。
南姝見氣氛有些凝重便勾唇笑了笑，“辛苦了各位，再見。”
“南姝……”方萍叫了一聲，還想說什麽卻又欲言又止，南姝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轉身跟方瑉灝離開了。
“瑉灝，你現在是住在學校還是租的房子？”出了校園，趕往機場的路上，南姝問道。
“學校。”方瑉灝回答道，“我想搬出來住的，可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房子。”
“其實住在學校也挺好的，很方便。”南姝說。
方瑉灝點了點頭，跟著南姝下了車進了機場。
“你說Joseph會同意給我爸爸做手術嗎？”南姝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忽然問道。
“一定會的。”方瑉灝鄭重其事的說，“Harry會幫你說話的。”
機場大廳廣播裏開始說著即將起飛的班機，方瑉灝扭頭看著南姝：“真的不讓我陪你一起回去嗎？”
“我爸爸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我一個人可以應付得來的，而且你馬上就要參加四級考試了，這個時候應該好好準備複習的。”
“可我還是不放心……”方瑉灝說著歎了口氣。
玻璃窗外夜色沉沉，霓虹燈渲染起了北京豐富的夜生活，方瑉灝目送著南姝進了登機口這才轉身離去。
夜晚的風吹在身上有些涼意，方瑉灝裹緊了身上的外套聽到轟鳴的飛機起飛的聲音抬頭望去，隻見一架飛機正遙遙而去，腦海中恍然便浮現出雷讓的麵容來，他現在在做什麽呢？是在飛機上還是在國外呢？跨國集團的總裁，三天兩頭的來往於全球各地，方瑉灝不在，恐怕那套房子要徹底閑置下來了。他在北京有那麽多套房子，選擇在紫荊花園居住也是因為離中傳大學比較近，可如果沒有了方瑉灝那麽也就沒有了距離的限製。無論在哪套房子裏都是一樣的，何況他厭惡他，根本不想看到他留下來的一點影子。
方瑉灝無聲的歎息，為什麽老天讓他遇到雷讓又讓他失去了他呢？他寧願一直都是一個人，也不想這樣被他捧到天堂又墜入地獄。
兜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方瑉灝拿起手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喂……”
電話那頭是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美式英語的發音讓方瑉灝驟然間明白過來，“Harry？”
Harry根本沒有個他說話的機會，直接急切地說：“南小姐呢？讓她聽電話！”
“她剛上飛機，她今晚要回杭州的。”方瑉灝又英文說道。
Harry很焦急：“Joseph拒絕給南小姐的父親做手術，你還是讓南小姐回來吧，Joseph在北京還有一天的行程，明天我陪你們再去跟他談談。”
方瑉灝驚住了，渾身冒出一絲絲寒意：“他不是答應考慮嗎？怎麽會那麽快就拒絕了？”
“你先把南小姐帶回來，我們見麵再說。”
方瑉灝掛了電話就折回了候機大廳，一麵給南姝打電話，連續打了好幾個都打不通，正當他要去找機場工作人員的時候電話忽然接通了：“南姝……”
南姝的聲音有些小：“瑉灝……”
“南姝，你聽我說，你先下來，今晚不回杭州了。”方瑉灝聲音急切地說。
“怎麽了？”南姝坐直了身子，“發生什麽事了？”
“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你先下來，我們見麵說。”方瑉灝急的團團轉。
空姐正在叮囑著各位乘客關掉手機，南姝也顧不上許多了，直接就下了飛機。
方瑉灝的聲音那樣著急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一路出了候機大廳才看到方瑉灝，他正在來回踱步看到南姝連忙迎了上去：“南姝！”
“瑉灝，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南姝愣愣的看著方瑉灝，“是不是……”
“Joseph醫生給了答案。”方瑉灝凝聲說。
南姝頓時就緊張起來，“他是同意還是……”說著忽然就心中一沉，頹然笑道，“一定是他不同意，所以你才會這麽著急……”
方瑉灝不知該如何安慰南姝，“Harry說明天Joseph還會在北京待一天，他要我們明天再去找Joseph談談。”
南姝咬了咬唇，“嗯。”
方瑉灝撫上南姝的肩頭：“南姝，你別擔心，也許他明天會答應我們也說不定。”
“我不會放棄的。”南姝沉聲說道。
我一定不會放棄的，南姝在心底重複了一句。爸爸還躺在醫院裏等著她，如果她放棄了這次機會就等於放棄了爸爸的命，無論如何她都會努力爭取的。
明明已經進入了春天，可沒有太陽的天氣依舊會讓人覺得有些陰冷。
南姝的心情就如同著陰沉沉的天氣一般陰鬱晦澀。
“對不起啊，南姝，Joseph還是不願意見你，我真的很抱歉。”Harry拿捏著他的美式英語，抱歉地說。
南姝很想說沒關係，可嘴唇噏動了半天卻說不出口，她抬眸看著Harry問：“Joseph醫生不是說會好好考慮的嗎？為什麽那麽快就下了決定？”
“他是哪裏不滿意呢？”方瑉灝也跟著問道，“是錢還是時間上有問題？如果是時間，我們可以等，如果是錢，我們可以想辦法。”
Harry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其實我昨天以為我們已經成功了，因為Joseph說要考慮的事基本上就是答應了，可是他昨天突然打電話說不會給你爸爸做手術，我也很意外，我追問他原因，他隻說他這兩個月都沒有時間，工作安排的很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