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苦肉計
陰雨綿綿的天氣讓人的心情也跟著陰鬱起來。
南姝懶洋洋地躺在床鋪上聽音樂,十一假期因為這場雨也擱置起來。方萍跟莫菲甚至已經計劃好了假期期間去哪裏遊玩,可卻擋不住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隻得悻悻的窩在寢室裏睡大覺。
一旁的手機屏幕閃爍了好幾次都被南姝給無視掉了。易焓那天的反應還是讓她久久不能釋懷。她不是一個疑神疑鬼的人,無論是楚正恒還是易焓,她都選擇相信他們。可是心裏卻仍舊是有些不舒服。
房門忽然被打開,莫菲抖著手上的雨傘將飯盒放到桌子上,方萍喜悅地呀了一聲就從床鋪上跳了下來。果然,什麽也難阻擋美食的誘惑。
“南姝,你要不要吃一點啊?”方萍一麵穿著拖鞋一麵對南姝嚷道。
南姝拿下耳機:“不用了,我還不餓,你們吃吧。”
“那清清呢?”又聽莫菲問道。
南姝這才發現白清清也沒有出去,於是問道:“清清,你沒有回家嗎?”
白清清慵懶地哼了聲,方萍對南姝眨巴了幾下眼睛,小聲的說:“她失戀了……”
南姝驚訝地看著方萍,方萍重重的點了點頭,忽然白清清坐了起來,瞪了方萍一眼,方萍立即低頭去扒拉盒飯。
南姝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遲疑了半天還是問道:“你跟韓少吵架了嗎?”
白清清起身趿拉著拖鞋:“沒有吵架,就是分手了而已。”
“可是為什麽呢?你們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白清清嘲諷的一笑,抬頭看著南姝:“韓才銘是什麽人,你覺得他可能會永遠跟我在一起嗎?不過是一場遊戲而已,他玩得起,老娘也玩得起!”
“清清……”白清清臉上嘲弄的神情刺痛了南姝,南姝咬著唇不知該如何勸她才好。
白清清卻無所謂的笑了笑,說:“南姝,希望你跟易焓能長長久久,實在撐不住要分手了也別虧待自己,他可比韓才銘有錢,有些東西你現在不要,等他膩了你就是想要也得不到了。”
“清清,你怎麽這麽說啊?”莫菲有些看不下去,“你別因為韓少就一竿子把所有人都打死。”
“是啊,易三少不知道對南姝多好呢……”方萍也附和道。
白清清聳了聳肩,“我也隻是隨便說說而已。”
南姝的心情卻驟然沉重了下來,白清清的話雖然尖銳可說的卻是事實,易焓那樣的人,縱然他現在喜歡她,又能持續多久呢?
正胡亂想著,忽然聽見一個聲音響起:“南姝,你快下樓去看看吧,有人在宿舍樓下等你呢!”
南姝朝門口一望隻見是隔壁宿舍的柳縈依,連忙問道:“你說有人在等我?”
柳縈依點頭:“我剛開始去食堂的時候那個人就已經在樓下淋雨了,等我從食堂回來的時候他卻還在淋著雨,一問旁邊的同學才知道那個男孩是等你的。”
“男孩?”南姝有些不解。
“嗯。而且還是一個很帥氣的男孩呢。你快去看看吧,我看他淋了好久的雨了,你再晚去恐怕他就要感冒了。”柳縈依說。
“不會是易焓吧?”白清清問,忽而一笑,“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你們吵架了?”
南姝搖了搖頭,低頭瞧了眼手機,是因為自己沒接他電話嗎?一手拿起手機連忙翻身下了床,胡亂的套了外套就拿起雨傘跑了出去。
白清清站在窗戶邊朝樓下瞧了瞧,不由得一笑:“還真是易焓,他可真是會抓南姝的心,稍微一點苦肉計就讓南姝不知所措了。”
方萍也湊過來瞧了瞧,說:“連淋雨的樣子都那麽帥,這個易三少也難怪能搞得定南姝了。”
南姝一路小跑著下了樓,還未出宿舍樓遠遠的就看到在雨中立著的易焓,他已經渾身濕透了,單薄的黑色毛衣緊緊的貼在身上,紅棕色的頭發也濕漉漉的貼在臉上,雖然被雨淋成了落湯雞可卻別有一番帥氣的味道,南姝看著他修長挺拔的身姿,忽然就不敢靠前了。腦海裏浮現出白清清的話來,他對自己也會有膩的那一天嗎?
正遲疑不前忽然見易焓老老實實地打了個噴嚏,早晨還是斜風細雨,可沒想到現在雨勢這樣大,南姝趕緊撐起雨傘跑到雨中舉到易焓的頭頂,斥道:“你是瘋了嗎?好好的幹嘛要淋雨?”
易焓的臉上都是雨水,本來暗沉的眸子在看到南姝的一刹那驟然被星光點亮,薄薄的唇邊漾起喜悅的笑容:“寶貝兒,你來了……”
南姝蹙眉抬手撫上他的鬢角,“你到底是在幹嘛?為什麽跑到學校裏來?”
易焓忽然一把抱住南姝,聲音喑啞的說:“南姝,我好想你。”
南姝本想推開他,可他的身體冷的好像冰塊一樣,想到他在雨中淋了那麽久就心有不忍,柔聲說:“怎麽也不帶把傘呢?”
易焓緊緊的擁住她,無力的說:“我在懲罰自己,懲罰自己竟然讓南姝傷心,南姝,原諒我,那個女人真的隻是一個意外。別再誤會我,好嗎?”
南姝被他緊緊抱著,舉著雨傘的手臂也施展不開,印著雨滴的天藍色雨傘在風雨中搖搖晃晃地掉到了地上。風雨撲麵而來,南姝幾欲被吹的睜不開眼睛,易焓的聲音在耳邊斷斷續續的響起:“好怕你會不理我,好怕你會誤會我,好怕你會不要我……”
“南姝,別生氣了好嗎?”他的聲音帶著厚厚的鼻音,越來越小。
南姝感覺到身上的力量越來越重也不由得擔憂起來,安撫的叫著:“易焓,你別這樣,你先起來……”
易焓搖頭:“南姝,我的頭好疼啊……”
南姝心中驟然一涼,連忙推開他,卻見他麵色蒼白,臉頰卻是潮紅一片,雙唇發青,不由得害怕起來:“你不會是發燒了吧?”
易焓目光迷蒙的看著南姝:“南姝,你再隨便冤枉我,我絕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
南姝不由得皺眉:“都這模樣了,還敢大言不慚?”
易焓渾身癱軟的貼到南姝身上,聲音低沉:“寶貝兒,我好難受……”
“天哪!真是受不了你,大少爺!”南姝嘀咕著,手上卻扶住了易焓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帶著他朝學校外麵走去,一麵走著一麵安撫道,“你撐著點,可不要昏倒,你那麽大塊頭我扛不動你的。”
她隻顧舉步維艱的走著,根本沒有注意到的是易焓本來迷蒙的眸子此時卻是閃過一抹狡黠得意之色。
走了幾步南姝已經累的氣喘籲籲了,這個可惡的易焓將他全部的重量都放在了她身上,南姝出來的時候隻穿了一雙拖鞋,此時鞋子已經完全濕透了,雙腳好像浸在冰水中一般,風雨侵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忽然間身上的重量一輕,南姝扭頭隻見一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眼前,不由得一喜:“西蒙?”
西蒙點了點頭,“少爺怎麽了?”
“他好像發燒了……”
“我送他回家。”西蒙說完指著一旁停著的車子,“南小姐也一起過去吧,少爺醒來一定想看到你。”
“你難道不是應該送他去醫院嗎?”南姝有些疑惑。
西蒙一手拉開車門一手將易焓推到了車裏,說:“少爺不喜歡醫院,他討厭消毒水的味道。家裏有私人醫生。”
“噢……”南姝點頭,隨即也跟著上了車。
南姝小心的將易焓的頭拖起放到自己的大腿上,又拿過西蒙遞過來的毛巾替他擦著臉頰脖頸,西蒙的聲音從前麵傳來:“南小姐跟少爺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啊?”南姝一驚。
“少爺說這兩天打小姐電話一直打不通,他很擔心你,看得出來少爺對南小姐是真心的,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西蒙說。
南姝咬唇看著易焓,他沉沉的睡著,睡容很是安靜,長而卷翹的睫毛將那雙琉璃色的雙眸緊緊覆蓋,薄薄的唇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活蹦亂跳的時候像個惡魔一樣可惡,可是這樣安安靜靜的睡著卻又仿佛嬰兒一般讓人心疼,南姝緩緩的搖頭:“沒有什麽誤會。”
“是因為少爺去法國參加頒獎典禮的事嗎?”西蒙問。
南姝有些微微的驚詫,隨即緩緩的搖了搖頭,無論他在法國做了什麽,她都選擇相信他。她不能做一個小心眼的女人,如果稍微一點風吹草動就格外在意的話那麽他們兩個人根本就沒辦法在一起。
雨水下了一天一夜仍舊未停。
雨珠劈裏啪啦的打在巨大的落地窗上,形成一條又條的銀線。被雨水衝刷的幹幹淨淨的玻璃上映出兩個人的容顏,南姝伏在易焓的床頭沉沉睡著,易焓微微轉動著眸子滴溜溜淡淡打量著南姝,過了許久易焓緩緩低頭湊到南姝麵前吻了吻她的額頭。
南姝正迷迷糊糊的睡著忽然覺得額頭上有微微熱氣襲來,吹拂著發絲擾著額頭直癢,她蹙了蹙眉,忽然睜開眼睛對上一雙琉璃色的雙眸,眸子的主人正目光沉沉的望著她,南姝不由得一驚,“你醒了?”
易焓點頭,南姝皺了皺眉,直起身子:“為什麽不叫我?”
“你睡著的樣子很美……我的睡衣你穿著也很好看……”他的聲音帶著絲絲沙啞傳入她的耳中。
南姝頓時臉上一紅,嗔道:“油嘴滑舌!那是因為我出來的太急沒有帶衣服,那套衣服又濕透了……”
“我是說真的,南姝,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好不好?我希望每天早晨醒來都可以看到你。”易焓鄭重的說。他心中確實是這樣想的,天知道他醒來看到她穿著自己的睡衣趴在床沿守著自己的時候有多激動,這樣美好的一張睡顏他是真的想要天天都看到。
“你易少爺的世界裏有早晨嗎?你不都是日夜顛倒的嗎?”南姝打趣道。
易焓抿唇一笑,“那是因為我的世界裏沒有你,有了你自然就不一樣了。”
南姝望著他,他臉上的潮紅已經完全褪去了,紅棕色的劉海貼在額頭上,顯得一雙眼睛尤其的閃亮,眼眸寵溺,笑容溫 柔,南姝忽然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好燒已經退了……”
說著正要收手卻忽然被易焓一把握住,南姝下意識地去掙紮:“你做什麽?”
易焓勾起唇角揚起一抹壞笑,南姝正要戒備整個人已經被他握住手腕一把拖入懷中,易焓一個翻身將南姝壓在身下,南姝抬頭瞪著他:“你到底有沒有生病?哪有人生病力氣還那麽大的?”
易焓得意的笑了起來:“我是一個男人,就算是生病了也不會到那種軟弱無力的地步。”
忽而俯身湊到南姝麵前,低聲說:“寶貝兒,我就喜歡看你這一雙驚訝的大眼睛,真讓人心癢難耐……”
在南姝露出驚恐的表情之後易焓又促狹的一笑:“逗你呢。你那麽累就到床上來睡好了……”說著竟果真放開了她改為擁著她的姿勢老老實實地躺著。
南姝還欲說什麽,卻終究什麽也沒說。她在床邊趴了一夜倒真有些累了。
剛閉上眼睛沒多會兒腰際卻橫過來一隻不安分的手順著她的睡衣下擺緩緩的探入衣內磨挲著她細嫩的肌膚,陡然的涼意讓南姝的瞌睡蟲全無,那隻手緩緩地上移一寸寸朝她的胸口滑去,南姝掙紮著想起身卻被易焓緊緊的抱著不能動彈,隻得在心中暗叫不好,怎麽那麽容易就上他的當呢?
南姝按住他胡亂摸索的手掌,怒道:“易焓,你不要太過分,你還生病呢。養好身體再說。”
“可是我已經忍不住了怎麽辦?”易焓沙啞的聲音在南姝耳邊響起,熱氣緩緩的吹著她的耳垂,“我以為我可以的,可是我控製不住我自己……”
他的身體滾燙的貼著她的身體,南姝感覺到臀部後麵他身體的劇烈反應不由得大腦轟然一片,耳際傳入濕濡的感覺讓她渾身一顫,小巧精致的耳垂被易焓輕輕的舔弄撕咬著,她隻覺得渾身的力氣仿佛在一刹那被抽空了一般,整個人已經軟軟的倒在了他的懷裏。
易焓再也忍不住一把扳過她的身子,低頭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