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鐵第二部總第二百四十七章
這個時刻,朱由忠就站在那個瞭望孔後,把這一切看在了眼裏。
他的心裏五味雜陳,漸漸地,他心中的哪個欲望縹渺遠去了。
說實在的,朱由忠長這麽大,還沒有向那個女子展露過心扉呢!如果不是處在他這個位置,他也許會成為眾多女子矚目的對象了。
但正因為他處在這樣的位置,那些女子隻能仰臉看著他,卻沒有選擇他的權利。他太高不可攀了!
而對於嚴武英來說,從他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覺得她是他熟悉的一個人了。在此之前,這種感覺是從來不曾有過的。
可是,這個他的唯一卻是有主的花兒!是自己看走了眼?還是感覺出了問題?
他閉上眼睛定了一會兒神,便走出暗壁,像往常一樣出現在客廳裏。
“歡迎歡迎!稀客稀客!”朱由忠一麵寒暄著,一麵拱著手。
嚴武英一看見朱由忠來了,忙一手拉著大姐,一手拉著李燦,向朱由忠介紹道:
“朱大當家,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大姐嚴鐵英,這位是我的男人李燦。”
又轉向大姐和李燦:“大姐,李燦,這位便是二郎山的大當家朱由忠。”
嚴鐵英大方地向朱由忠伸過手去,口裏說:“你好!朱大當家,打擾了!”
朱由忠握住嚴鐵英的手,說:“哪裏,哪裏,請都請不來呢!快請坐,快請坐。”
這個客堂是這家客店專門接待貴賓的地方。客堂寬敞,兩旁放置的是清一色的太師椅,古色古香。
朱由忠一麵打量著對方,一麵就把嚴鐵英和李燦往上首的太師椅上請。
嚴鐵英和李燦也在觀察著朱由忠。見朱由忠客氣得很,忙向上首的太師椅前走去。
嚴鐵英和李燦謙讓了一陣,即按照朱由忠的安排,在太師椅上坐下。
朱由忠自已也在嚴鐵英隔壁的一把太師椅上坐下。
就這樣,雙方按賓主坐下後,朱由忠就吩咐手下端上茶點來。
朱由忠不愧是二郎山大當家的,闖蕩江湖,見過世麵,善於應酬,場麵話說得很是得體。
“不知兩位長官官諱怎麽稱呼?”寒暄之後,朱由忠直截了當地問。
嚴武英介紹道:“我大姐嚴鐵英是新四軍第一支隊二團一營營長,我男人李燦是該營一連連長。”停了一下,她又俏皮地說,“朱大當家要問我嗎?我是一連副連長。”
“很好,很好。”朱由忠臉上掛著笑,說,“哪以後我就叫你們嚴長官、李長官囉!”
嚴鐵英謙虛地說:“叫名字吧,我們新四軍裏官兵平等,叫名字更親切些。”
“那可不行!那不是顯得太沒禮貌了麽!”朱由忠說。
嚴鐵英笑著搖著手。
而李燦一直是端坐在椅子上,從麵部表情很難看出他在思考什麽。這也給朱由忠對他有點摸不準的高深莫測之感。
這時外麵的天完全黑了。屋子裏卻燈光通明。
設置在壁龕裏燭台上的蠟燭被點燃了。那是些粗大的蠟燭。燭光把整個客堂照得亮如白晝。
這時,有手下進來稟告:“大當家,馬老板請示晚宴可否開始?”
朱由忠隻簡單地說了兩個字:“可以。”又熱烈地與嚴鐵英他們繼續說著話。
不一會兒,晚宴就布置好了。
從嚴鐵英他們踏入二郎鎮到現在,頂多不過兩個來鍾頭,可嚴鐵英他們看去,桌子上的菜肴卻十分豐盛。
嚴鐵英和李燦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勢,不要說山珍海味樣樣齊全,起碼有許多菜是看都不曾看過的。
嚴鐵英很擔心李燦和武英,他們看到這陣勢,會不會表現不佳呀!是啊,我們長期生活在物資匱乏之中,哪享受過這種奢侈?
然而嚴鐵英多慮了。李燦對眼前的菜肴始終是一種視而不見的表情。他端坐在太師椅上,一臉的矜持。而武英呢,則活躍在她和朱由忠之間,充當忠實的信使呢!
朱由忠端著酒杯站起來對嚴鐵英說:“嚴營長,在下略備薄酒為各位接風洗塵,不到之處,還望海涵!”
嚴鐵英笑著站起來,大方地說:“豈敢豈敢,如此叨擾,還望大當家見諒!”
“客氣,客氣。來,我先敬各位一杯。”說完,朱由忠仰頭把杯中酒幹掉。
嚴鐵英姐妹倆,李燦都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
嚴鐵英笑著說:“謝謝!謝謝大當家!”
“不用謝。在下隻是略盡地主之誼,抱歉,抱歉!”朱由忠雙手抱拳說。
“客氣!客氣啦!”嚴鐵英也拱了拱手說。
這天晚上,嚴鐵英向朱由忠多要了一間房,準備她和蘇曼住。
李燦既是與武妹名為夫妻,自然是共睡一屋了。
而小山子原本就是和那些師弟們睡,現在當然還是回到他們中間去了。
朱由忠對嚴鐵英這樣的安排並不感覺意外,因為他從李燦和嚴武英一係列的表現中完全相信了,他倆就是一對夫妻,而且是那種十分恩愛的夫妻。
他當即讓九尾仙馬操把嚴營長安排在嚴武英的隔壁,並客氣地請嚴鐵英早點歇息,爾後便離開了。
朱由忠走後,嚴鐵英讓蘇曼在門口看著點,將二妹和李燦叫到自己的房裏。
她覺得朱由忠這人太完美了,完美得讓人不敢相信。她聽說這個朱由忠同時還是國民政府任命的區長。這個區管轄的可是一二百裏的土地。
在她的所有閱曆中,還不曾聽說過類似情況。所以她心裏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與二妹和李燦溝通。
剛坐定,李燦就提出一個急需麵對的問題:夜晚的崗哨怎麽布?
按照一般做法,他們這幾十人是在朱由忠這裏做客,客人的安全主人完全可以保證,這就無須布崗。
而實際上是,他們到這裏來人生地不熟,就是武英相識才不多天,你就能放心不布崗嗎?
鐵英問二妹往日裏布崗了嗎?武英搖了搖頭說沒有。
“沒有,你就這麽放心?”李燦問武英。
武英說:“不是,開初我也布了崗,可朱由忠說讓我一萬個放心,在他這裏保證安全。後來我就沒布崗了。”
嚴鐵英想了想,說:“崗還是要布的。我們住的這些房間恰好是一排客房。剛進來時我觀察了一下,這排客房連接另一排客房,中間有一個小門通向外麵。我們把崗布在我房間門口,觀察的卻是兩排客房。長官門口布個崗,想必那朱大當家的也不至於往心上去。”
李燦點點頭,武英也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