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7章 一麵之詞安可信

  陳凡的表情中流露出些許回憶之色，遙想當年，自己與翁言前去中州。


  那一次陳凡不僅僅是在神宗碑上為陳玄禮題詞，還曾經隔著很遠的距離，遙望過一次虛空裂縫。


  當初那種感覺，即便陳凡現在回想起來還曆曆在目。


  虛空裂縫周遭，繚繞著一種紫色的能量，好似湖中的波紋，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那紫色的能量是半透明的，依稀間似乎能感受到裂縫之內身影綽綽。


  耳邊不時傳來獸吼，聲震天地，讓人情不自禁的戰栗。


  回想起當年的經曆，陳凡不免有些頭皮發麻，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麵前是心腹，亦是朋友的眾人，心頭有些發堵。


  經過慎重思考，陳凡還是決定將真相告訴眾人。


  無論未來發生怎樣的事情，那虛空裂縫之內的異獸又是否會突破封印，來到九州大陸肆虐。


  作為九州人，大家都應該有知情權。


  “那虛空裂縫，朕當年曾經親眼見過一次。”沉吟著繼續開口：“坦白說……若異獸有朝一日真能降臨九州大陸，這世間，無人可抗！”


  雙眼逐漸眯縫成一條縫隙，陳凡加重了語氣：“即便是整個九州摒棄前嫌，前所未有的聯合在一起，都不可能！”


  他太了解異獸的強大了，而且一虛空裂縫鎮壓，這說明異獸的數量顯然不少，極有可能無窮無盡，跟人族差不多。


  如此情況下，數量差不多，但戰力卻天差地別的戰鬥，即便是陳凡，都不知道該以何種辦法取勝。


  這一番論調出口，在場所有人都呼吸一滯，眼神中流露出緊張之色。


  大家都知道，在這種時候，以陳凡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開玩笑的。


  那麽憑借這陳凡的眼光，怕是此言非虛啊！

  “陛下，照這麽說的話，我九州大陸豈不是終有一日會覆滅，我等人族都要淪落到滅亡的下場？”


  算神機有些不甘心，似乎想要從陳凡口中得到不同的答案。


  但是很遺憾，陳凡不想用虛假的希望來蒙騙眾人。


  “朕隻能說，一旦虛空裂縫被突破，情況將不堪設想！”


  “那是不是說如今守護九州大陸的重擔，全都壓在之天帝教身上了，若沒有了他們，九州將傾？”


  淩飛揚也站了出來。


  不過陳凡，卻似乎有跟他不同的看法。


  “朕倒是不這麽認為。”


  “為什麽九州大陸的安危重擔，要壓在天帝教身上，為什麽我們自己，不能肩負起這個重擔？”


  一直沉默不言方牧之有些聽不懂了，終於張口道：“陛下，多少年來天帝教一直守護九州大陸，鎮壓虛空裂縫，作為整個九州的第一道門戶，天帝教一直都以九州的守護者自居啊。”


  此言一出，眾人不自覺的點頭。


  雖說這些年來，天帝教對陳凡，對大陳頗有針對之舉，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無數年來他們都兢兢業業的鎮守虛空裂縫。


  站在宏觀的角度上來說，天帝教也確實當的起守護者這三個字。


  但是此刻的陳凡.……聽到這樣的說辭之後，卻依舊在搖頭。


  “你們都說天帝教是負責鎮壓虛空裂縫的，但誰能告訴朕，這鎮壓的責任，是誰賦予他們的？”


  “天帝教天帝教，九州何來天帝，那麽這個教派又是從何而來的？”


  “還有！”陳凡加重了幾分語氣：“一直以來虛空裂縫之危，異獸入侵蛇之患，都是天帝教在大肆宣揚，但是古往今來，又有哪一次異獸真的大舉進犯了？”


  “沒錯，朕剛才剛剛說過，異獸是確實存在的，一旦異獸衝破了虛空裂縫的封印，九州覆滅怕是近在眼前。”


  “但朕想告訴你們的是，世間之事，從來沒有絕對，耳聽不一定為虛，眼見，同樣不一定為實！”


  緩緩摩挲著坐下的座椅把手，這一刻陳凡的雙眸中充斥著無盡的睿智之色，仿佛一尊屹立雲端的神祇，小看凡人的無知！


  “記住朕今日之語！”


  “一麵之詞，安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