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7章 罪責無顏天下
「大長老，你有什麼委屈直說就是，本座為你做主。」
丘掌教沉聲示意。
「掌教，我……，罷了，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許多年前，我無意中得到一份傳承名為無道金身，一旦大成，即便大幻魔嶺嶺主也可匹敵，但修行此術的條件是……。」
陵園居士開口了，他知道此刻的自己騙不過任何人，只能實話實說。
隨著他的話，在場之人的臉上神態精彩萬分。
以上代掌教為例，他的臉從白轉青，又從青轉紅，然後由紅轉黑，接著又從黑轉白……。
不過幾分鐘，其臉色轉變了好幾輪，簡直堪比民間藝人的變臉絕技了。
當他說到蛇眼傭兵團內幕，特別是傭兵團為他提供方內生人修行邪功之時，一眾大能全部臉如鍋底黑。
他們似乎感到自己的老臉被無形的手掌不停的打耳光，噼啪作響，臉皮都快打沒了。
待到陵園講完所有，場內已陷入死寂之中。
老怪們都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上代掌教張口就是一口血，顯然氣憤之下傷到了內腑。
「該死，該死，你罪該萬死！」
「豈有此理，你的良心何在？被狗吃了嗎？」
「天啊，本宗竟然出了你這麼個大魔頭，真是宗門不幸啊。」
老怪們怒氣沖頂、嚎叫聲聲。
「陵園，你可有同夥？是誰？他們是否在場？」
滿臉狠戾的丘掌教怒聲喝問。
在一眾大能暴怒喝罵中，陵園居士慘然一笑，看向掌教說：「同夥？哪來的同夥？這種事為了保密必須自己親力親為，過後還要費心思消滅罪證。
要不是如此小心的話，豈能數十年如一日的維持到現在？即便我有一些心腹，但他們也並不在核心層中，掌教倒是不用多慮。」
他魂力太低了，根本就沒法說謊，這話一出口，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是實話。
我暗中點點頭：「還好，千相道庭雖然出了些敗類，但大多數還算立身正，雖然他們漠視蒼生態度讓人不爽，但總好過化身魔頭禍害天下。」
丘掌教和一眾大能聞言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他們真怕拔出蘿蔔帶出泥，要是一連竄的核心大能都參與了這等齷齪事，那掌教的罪孽可就大了，管理不嚴導致門下盛產魔頭？
好嘛，歷史上還沒有哪一任千相道庭掌教被扣上這頂大帽子，丘掌教可不想做光榮的第一人。
「姜館主，本座慚愧。」
丘掌教滿臉愧色的和我說話。
「慚愧，姜館主莫要見怪。」
「先入為主的觀念讓吾等失去了正確判斷，館主海涵。」
一眾老怪紛紛道歉。
那兩個老道姑張了好幾次嘴巴，最終，歲數更大些的道姑沉聲說：「館主，我收回先前的話，並對你表示歉意。
你做的對，殺的好，千相道庭無數年的聲譽好懸毀在陵園等一眾小人之手，館主之舉，對千相道庭來講，有恩。」
「附議，也向你道歉。」另外一個老道姑也表態了。
我揮手間將縮在角落中快被同門話語戳斷脊梁骨的陵園居士殘魂送回法具牢獄之中，轉頭掃看他們一眼。
淡淡的說：「你們沒必要向我道歉，那些死無葬身之地的可憐人，他們才需要你們的道歉。他們的家人苦苦尋覓多少年了？了無音訊的，千相道庭難道不該做出補償嗎？」
這話一問，所有人臉色都羞愧的赤紅。
他們標榜正義名頭不知多少年了，很少遇到這等窘境。
「唉，宗門不幸啊。館主，貧道會妥善處理此事的，我代表千相道庭向你作保證。」
丘掌教長嘆一聲。
我陰沉的看了看他，冷聲問：「真的不知情嗎？你身為掌教，修為通玄，難道一點蛛絲馬跡沒有察覺？
還有你們，一個個功參造化的，不說火眼金睛，那也是人情洞達的吧？別和我說，你們集體被陵園糊弄住了，那是在騙小孩子！」
聲音陡然尖銳起來，怒意不再遮掩。
「這……？」丘掌教被我質問的無言以對了。
「姜館主，你說的對，貧道其實早就有所察覺，但因事不關己，且沒有想到事態如此嚴重，也就沒上心，誰想陵園竟喪心病狂到這等地步？
做為上代掌教，貧道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有朝一日得到自由了，會為此受罰的，門規對失職之罪有明確規定，館主無需擔心貧道會逃脫懲罰。」
一丈刀量的師弟、上代掌教大人說話了。
他一開頭，其他大能紛紛承認自家犯了門規，果然，他們都對陵園的所作所為有所察覺，但因著種種緣由沒有追查下去。
說白了，眼前的這些人自私自利的厲害，這方面並不比大幻魔嶺老怪們強上多少。
「姜館主，貧道乃是當代掌教，罪責最重！此事，定會給天下一個交代，貧道不會讓枉死者不能瞑目的，你放心就是。」
丘掌教為此事定了性質。
「如此，就請掌教記住這番承諾，我會看著你們的！」
達到目的就不再追著不放了，千相道庭老怪們在我這才算是過關。
方才我咄咄逼人的那一幕，不知道給沒給他們留下心理陰影？
「慚愧，慚愧。」
丘掌教連聲應著。
「好了，言歸正傳，咱們商量一下法相術傳承的事兒吧？」我將話題拉了回來。
看到他們都豎起耳朵了，才繼續說：「有人懷疑我擁有第二冊的事兒是假的，這就太可笑了，因為咱們是要以物易物兌換的，用第二冊兌換你家的第三冊，要是假的，憑在場諸位的慧眼能看不出來？
這個用事實說話就是，沒必要爭論什麼，反過來咱們得說說第二冊的重要性。
第二冊開篇有言，只有修行了第一冊的法師，才能繼續修行第二冊，跳冊修行會走火入魔。
我想，到了第三冊也一定是標註了同樣警告。」
聽我提到這方面，丘掌教他們眼色就是一變，意識到我注意了其中隱藏著的關鍵點。
憑藉這個，在談判的時候我就佔據了主動，這是他們不願看到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