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瞳鏡之門
我還做不出太沒品的事來,和宮重他們隔著老遠的交換了幾個眼色,眼神傳去自己的想法……。
宮重和蠍妙妙他們有些不樂意,但考慮了一下,也覺著吃相不能太難看了,就點了點頭。
我收回了目光,向著一側讓開,示意沈紅帶著東西趕快走。
接下來的場面,我不希望沈紅看到,至於她數日後是否真的去殉情?那屬於個人選擇,我們是管不到的。
紅姐凄然一笑,推推眼鏡,帶著小皮包從我讓開的位置走了過去,距離我夠近時,卻低聲說:「姜度,你若是真的殺了月哥,我會恨你一輩子的!假設月哥有個好歹,而我卻沒有自盡成功,那就會和你們不死不休的,你現在放我走,真的想好了?」
她雖然放低了音量,但在場的都是高人,誰聽不見呢?
「紅兒,你別胡說八道!姜度,你是條漢子,不會和婦道人家較真吧?」
那邊,血月急急的吼起來。
我看見寧魚茹轉變為憤怒的眼神了,顯然,沈紅的威脅,成功的惹怒了我方人員。
「紅姐,我既然敢放你走,那就不怕事兒!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我只能說,你好自為之。」
我苦笑一聲,自己不是君子,但也不是小人,還做不到梟雄般的狠毒,只能放紅姐走。
反正,我的仇人遍地都是,孟一霜、賞大虎、姜照,還有被我殺了門徒的那幾個大派,哪個是省油燈?
虱子多了不咬人,我都習慣了,不差她沈紅一個!
沈紅留下了一聲冷笑,帶著小皮包,循著山路而去。
我回到原位,感知到沈紅逐漸走遠,這才看向石頭上的那雙眼珠子,凝聲說:「血月,我方已經仁至義盡了,你還有什麼遺願未了?不妨一道說出來。」
我示意大傢伙準備出手,和血月這等魔頭打交道,直接毀滅了比較利索,免得給他逃遁出去的機會。
「哈哈哈,紅兒安全離開,我的心愿已經完成,沒有別的想法了。不過,你們真以為吃定本座了,姜度,你是不是忘了本座最擅長什麼?」
血月的話一出口,我的眼神就變了,急急的說:「你都這副德行了,還能打開鏡像空間釋放妖魔鬼怪過來嗎?」
「你說呢?姜度,本座可不是好殺的。你們這些人確實厲害,即便本座的身軀還在,也不是你們眾人的對手,但本座可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瞳鏡,開!」
血月突然大吼起來,然後,那兩顆密布瞳孔的眼珠子上齊齊釋放一道黑光出去,是從黑眼瞳中釋放出來的。
黑光於半空交匯一處,我就感覺眼前一亮,然後,一個長一丈多的大鏡子憑空出現。
那是一面懸浮著的黑色鏡子,在血月的控制下,鏡子里出現了一座青光大門,在鏡面中緩緩的打開,然後,無邊的陰氣沖了出來,霎間就席捲了整個瓢把兒山。
看到這面懸浮著的黑鏡子,我忽然想起那個『黑晶樞紐』了,就是啟動黑晶樊籠的那個物件,它一直存放在皮包之內,毫無異常,我始終沒有琢磨出這玩意兒的用法。
那東西其實和眼前的黑暗鏡子有點像,要是有六面黑色大鏡子,不就能拼成一枚黑晶樞紐了?
腦中翻著這種奇怪的念頭,其實,全身戒備起來。
我真就想不到,血月受創如此之重,還能開啟鏡像通道,這太恐怖了。
鏡像空間闖過來的鬼怪和妖魔,實力不容小覷,這在戮逐遊戲中就有體驗了。
「匯合。」
宮重一聲喊,我方人員立馬匯聚一處,血月放了大招,看起來還這樣的厲害,我們不得不慎重對待。
與此同時,王探、王離塔和大黑貓塔球都被寧魚茹她們拎到我們的身後保護起來,大家蓄勢以待。
「不對,他要逃,攔住他!」王探卻驚呼一聲。
「什麼?」我們大驚,然後就反應過來,一道奔將過去,要去攻擊石頭上的詭異眼珠子。
晚了!
「哈哈哈,姜度,本座拜託你一件事,請你去一個地方……。」血月大笑著,兩顆眼珠子卻被陰氣卷進了鏡子中開啟的青光大門之內,同時,傳出話來。
「那兒就是本座和紅兒的『老地方』,本座受傷太重了,只能先遁逃到『瞳鏡空間』去了,在沒有找到寄生身軀之前,無法再度回來,和紅兒的約定時間必然是錯過了。」
「姜度,你去找到她,告訴她別做傻事,本座新生之後,會回來找她的,大概需要一兩年的時間,很快的。當然,八瞳也是本座勢在必得的。……姜度,拜託了。諸位,後會有期。」
「哐啷……!」
鏡子於半空破碎,迸濺開來,變成漫天的陰氣,而血月已經無影無蹤了。
持著武器撲到近前的我們都定在了原地,耳畔迴響著血月遺留的話頭,愣在了那裡。
一拳頭打在棉花堆中是什麼感覺?
我們真切的感受到了,蓄勢到巔峰的法力,無處釋放,快要憋出內傷了。
「主瞳的『瞳鏡天賦』,唉,想要滅殺他,真的好難。」
趴在草地中的王探遺憾的嘀咕著,這話落到我們耳中,非常的刺激。
在我們如臨大敵的包圍圈之中,身軀毀滅到只剩下一雙眼珠子的血月,竟然還有餘力開啟瞳鏡通道逃生而去,這也太離奇了。原來,正式稱呼是『瞳鏡』,真是可怕的天賦奇能。
要知道,宮重暗中布置了空間禁制的,但還是沒能阻攔住人家的瞳鏡開啟。
「好強大的天賦,真不敢想九瞳齊備之時,此人厲害到什麼地步?」
宮重嘆息著揮手,解散了一重重無形的禁制。
「宮老,若是你和我家的蠍祖太奶聯手布置空間禁制,能不能阻攔血月的瞳鏡開啟?」
蠍妙妙低聲問了一句。
宮重老臉一皺吧,想了想,才說:「也就是五五分吧。」
語氣不是很確定。
我們都無語了。
「這個血月,當年在方外是什麼地位的大佬?」我嘀咕了一聲。
「想知道嗎?去問莫十道好了,他應該最清楚。」宮重給出個不靠譜的提議。
「拉倒吧,我才不去問呢。」
我膩味的不得了,莫十道是多麼難纏的傢伙?我才不會去找不自在呢。
「度哥,紅姐那邊兒……?」寧魚茹貼過來問著。
在血竹桃她們的面前,寧魚茹的未婚妻角色扮演的愈發嫻熟了。
我順勢牽了她的手,寧魚茹沒有掙脫。
心中暗笑,我面上裝著凝重的說:「紅姐那邊,我當然得趕過去了,總不能真的讓她殉情吧?她又沒殺人。真是的,都什麼時代了,紅姐隨身不帶著電話嗎?搞什麼,我還得親自去一趟?」
寧魚茹笑了笑,輕聲說:「紅姐是想重新開始,所以,放棄了俗世的一切,可不就不好聯繫了?不過時間充裕,三天呢,紅姐既然是受益者,不妨晾她幾天,算是為王家人出氣了。」
寧魚茹出主意。
「咦?」
眾人驚訝的看向寧魚茹,心中直喊夠狠!
紅姐在未來的三天中勢必心急如焚的,讓她不曉得血月的生死,那就是最大的折磨了。
我看著寧魚茹笑嘻嘻的臉,心裡哆嗦一下,心中直喊可怕,原來,寧魚茹發起狠來這麼的恐怖?以後注意著別惹惱她才是。
想著這些,不動聲色的放了手。
寧魚茹翻了我個白眼,好像是,在嗔罵我有賊心沒賊膽?……呃,我不知道自己理會的對頭不?
「你說的在理,那就先晾她幾天好了。」
我順著寧魚茹的話頭應下來,她才真心的笑起來。
宮重上前說:「今夜算是白跑了一趟,沒能滅了血月,以後指不定得多麻煩。這人數年後寄居個新軀體就能殺將回來。小度啊,你可得加把勁了,要知道,下一次他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了。」
「我曉得了呀。」尷尬的應了一句。
血月遺留的屍塊,被一把火給燒掉了。
隨後按著規矩,我們對王圖斤夫婦的墓碑行了祭禮,又燒了些紙錢。
寧魚茹背起昏迷著的王離塔,蠍妙妙抱起大黑貓塔球,熊霹靂拎著受傷的王探,我們一行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