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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往事如歌 10-2

  杜少琦緩緩地開口,提起了那段慘痛的記憶。


  “這個事情還得從頭說起。三年前,我出國留學,結果碰到了一個女孩子叫楊笛,她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子。長相十分甜美,看似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而實際上骨子裏又特別固執,真是個矛盾的綜合體。”


  寧檬注意到他說起楊笛的時候,眼神裏一派明亮的清輝,有一種神往。


  他接著說,“我們一起去的美國,在飛機上認識的。後來,就自然地熟悉了起來。她用盡各種方法接近我,拚命地追求我,我拒絕了她。”


  寧檬聽了臉上一派淡定,說,“我知道。”


  “你知道?”杜少琦愣了愣,“怎麽可能?誰告訴過你嗎?”


  寧檬搖了搖頭,說,“管弦是楊笛的親哥哥,楊鳴是她的表哥,她從小被楊家收養。三年前,我為了了解事情的真相,進入天翔實習。偶爾的機會,遇到了楊笛,那個時候她患上傷痛綜合症,還伴有間歇性失憶。我知道楊笛有個日記本很神秘,很想找機會一看究竟。可是那日記本卻被管弦放在家裏。於是,我給自己製造了好幾次機會,把楊笛寫的日記從頭翻了一遍,可惜那日記隻記到出事前幾天,最後並沒有寫完。”


  “原來是這樣。”杜少琦歎了口氣說,“那中間的過程我想你也知道,我就略去不講了。當時,出事那天,楊笛就象她自己所設計好的,一通電話把我約了去海邊,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讓我非去不可。我想了想,最後還是去了。”


  寧檬看他臉上糾結的神色,突然間似乎就明白了一件事,也是糾纏了她三年的困擾。


  曾經,看過一個小故事,當時她不太好理解,所以一笑了之。


  這個笑話很簡單,說的就是一個男人同時愛上兩個女人,他很不安,所以就向佛求教。故事是這樣的:

  深夜,寺裏一人一佛,佛坐人站。


  人:聖明的佛,我是一個已婚之人,我現在狂熱地愛上了另一個女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佛:你能確定你現在愛上的這個女人就是你生命裏唯一的最後一個女人嗎?


  人:是的。


  佛:你離婚,然後娶她。


  人:可是我現在的愛人溫柔、善良、賢惠,我這樣做是否有一點殘忍,有一點不道德?


  佛:在婚姻中沒有愛才是殘忍和不道德的,你現在愛上了別人已不愛她了,你這樣做是正確的。


  人:可是我愛人很愛我,真的很愛我。


  佛:那她就是幸福的。


  人:我要與她離婚後另娶別人,她應該是很痛苦的又怎麽會是幸福的呢?


  佛:在婚姻裏她還擁有對你的愛,而你在婚姻中已失去了對她的愛,因為你愛上了別人,正所謂擁有的就是幸福的,失去的才是痛苦的,所以痛苦的人是你。


  人:可是我要和她離婚後另娶她人,應該是她失去了我,她應該才是痛苦的。


  佛:你錯了,你隻是她婚姻中真愛的一個具體,當你這個具體不存在的時候,她的真愛會延續到另一個具體,因為她在婚姻中的真愛從沒有失去過。所以她才是幸福的而你才是痛苦的。


  人:她說過今生隻愛我一個,她不會愛上別人的。


  佛:這樣的話你不也說過嗎?


  人:我,我,我.……

  佛:你現在看你麵前香爐裏的三根蠟燭,哪根最亮?

  人:我真的不知道,好像都是一樣的亮。


  佛:這三根蠟燭就好比是三個女人,其中一根就是你現在所愛的那個女人,芸芸眾生,女人何止千百萬,你連這三根蠟燭哪根最亮都不知道,都不能把你現在愛的人找出來,你為什麽又能確定你現在愛的這個女人就是你生命裏唯一的最後一個女人呢?


  人:我,我,我.……

  佛:你現在拿一根蠟燭放在你的眼前,用心看看哪根最亮?

  人:當然是眼前的這根最亮。


  佛:你現在把它放回原處,再看看哪根最亮?

  ……


  這個故事或許很長,可是很奇怪她就記到了這裏嘎然而止,於是男人最後選擇了什麽,她就不得而知了。


  寧檬把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突然打斷他說,“有一句話,我想了三年想不清楚,也許你能為我解答。”


  “什麽?”


  寧檬看著他說,“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杜少琦一聽愣了愣,然後是苦笑,“原來你都知道了。我承認我對她有點動心,於是我總覺得對你有所愧疚,有一段時間,我不敢給你寫郵件。就是因為這個。”


  她一直以為她的心會有一點點的痛,可是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知道之後也就釋然了。林子奕他畢竟不是神,而是人。人有七情六欲,楊笛又是那麽人見人愛的女孩子,結果這樣,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杜少琦看寧檬一聲不吭,頓時有點慌亂了,他拉起她的手,解釋說“小檬,你要相信我,那動心也隻是一時的,我心裏還是愛你多一些的……”


  他在感情方麵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可是當年太年輕,以至於麵對那樣純潔直接的楊笛,簡直不知所措,而且對自己的怦然心動,一時沒有勇氣去麵對。


  寧檬坦然地說,“那你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杜少琦歎氣,“這個還得從那天講起。當時我不放心,就去赴約了,結果我們在車上就吵了起來,當時,後麵剛好車超過來,兩輛車子就撞在了一起。我醒來之後,才聽說對方是剛參加完派對,當時車上有好幾個人喝了一些酒,,其中包括開車的。總之,悲劇就這麽發生了。”


  歎氣。除了歎氣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


  菜色很豐富,可是已經沒人吃得下了,


  兩人沉默地走,一直到了電梯,進去。杜少琦按下了鍵,狹窄的空間裏太過地安靜,連彼此的呼吸似乎都聽得見。


  他靠在電梯牆上,問:“你現在怎麽樣?管弦對你好嗎?”


  我故作輕鬆,然後歎氣,“好不好可怎麽說呢?如果不是因為要查你的出事的秘密,那麽我就不會進天翔,也不會認識管弦兄妹倆了。”


  他眼眸垂了垂,想了想才看著她說:“小檬,齊大非偶的道理我想你比誰都懂。如今過去了這麽多年。我發現我仍然忘記不了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忘不了你的好,你……可不可以再給我一個機會……”


  寧檬鼻子一酸,眼角刺痛,抬眼看著電梯頂,發現原來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可是卻不想讓它掉下來。過了一會兒,隻是輕輕地說,“太晚了,少琦。我們都已經走得太遠了,遠到無法輕易回頭的地步。”


  “啊,是啊。”他也歎氣,然後上前一步攬著她的肩膀,看著她說,“如果你現在很踏實,很幸福的話,我想我應該安靜地走開,可是,管家那樣的身份地位,你說,我怎麽能放心地看著你一步步走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看著他眼裏呼之欲出的淡淡哀愁,寧檬覺得自己的心一滯,幾乎不能呼吸。她說, “少琦,我們都不再是當初的那個你和我了。你要原諒我沒有站在原地等你,可是,

  下了電梯,兩人走了出來,杜少琦說:“我開車送你回去。”


  寧檬回頭望著他,那玉樹臨風的側影在燈光投映下顯得更加俊朗非凡,她在想林子奕真是幸運,如果杜少琦是個醜八怪的話,那麽林家是不是也會同意讓兒子整容成那副讓人敬而遠之的模樣?


  “好吧。”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坐過他的車子,也許是因為思念他身上的清新的氣息,總之,她最後點了點頭。


  杜少琦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打開車門,在她腰上虛攬了一把。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杜少琦腳下未作停留,徑自走到她麵前,執起她的手轉身往外走,深色的外套襯得他肩寬腿長,眉眼濃重深遂,慣常好看的眼眸不顯山不露水,卻多了幾分溫柔,幾分欣喜。


  車子平穩地滑入街道,寂靜的究竟裏,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曾經熟悉的氣息在周圍縈繞,寧檬的心空落落的。這是她幻想了無數次的情景,可是為什麽願望實現了居然是這種奇怪的感覺?她摒息聽著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地很清晰,可是她腦子裏卻亂極了,有一種無力抽身的頹喪。


  “在想什麽?”杜少琦突然輕聲問。


  寧檬偏頭看了他一眼,感覺以前的他有些清冷,如今的他卻多了些溫和,但是這溫和不痛不癢的,讓她覺得很壓抑,似乎連笑都有些勉強,將目光移到窗外,看著車子快速前進,兩邊景物模糊倒退刷地閃過,她老實承認:“腦袋空白得很。”


  良久,杜少琦才問:“寧檬,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出現太突然了?”


  “確實。不過,老實說之前已經有許多疑點盤旋在我的腦海裏,隻是我我一向不聰明,知道得晚了。如果你不選擇今天揭曉答案,也許我還會繼續糊塗下去。”她的語氣那麽淡,有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空茫感。


  可是她真的很迷惑,想起以前剛談戀愛的時候,經常去偷偷約好在學校的圖書館見麵,座位相對,四目相對無聲勝有聲……..她哽住,覺得心揪緊得不能呼吸。


  “杜少琦,我們也許無法回到從前了……”他們之間親密到有過纏綿的吻,可是如今相對卻是近乎陌生的臉,她沒有信心,可以毫無介蒂地糾纏下去。


  杜少琦沉默了半晌,開玩笑說,“是不是我現在的臉,比以前更帥的緣故?所以你不太滿意?”


  寧檬望著他的側臉,笑了笑,心裏有點酸,輕輕地說:“結果這樣,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我怎麽可能會不滿意,隻是還有點不太習慣。”過年的那幾年,她期盼過失望過,努力掙紮努力忘記,可是卻無法把他從自己心裏抹去,以至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心痛,讓人心倦至極。


  到了小區樓下。月色朦朧,綠化帶一片蒼翠,偶爾有過往的行人來往,在他們身上投下了一瞥。


  這樣的杜少琦走到哪裏大概都是賞心悅目的吧。


  “小檬?”這時,有聲音響了起來。她回頭一望,不如的愣在了當場。


  杜少琦已經走過去打招呼,“阿姨,你好。我是小檬的同事杜少琦。”


  寧媽看著眼前英挺的小夥子,眼裏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嗬嗬笑道,“原來是同事呀,辛苦你了。”


  她怕老媽一會兒又想讓人家喝茶在家坐坐啥的,趁此機會趕緊跟他說:“少琦,我們上樓了,你回去的時候小心一點。”然後扯著老媽的手,逃一樣的朝門口走去,老媽還想抗議,她一下子摟住她的脖子,嬉皮笑臉地說,“媽,你不是說要住一個月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寧怒被動地邁開腳往前,茫然地被她拖進了電梯,才反應過來,掙開了她怒道:“你幹什麽?這個小夥子又是誰?”


  寧檬笑道,“人家都說了是同事,你還想查戶口不成?”


  老媽白了她一眼說,“你以為老媽我眼拙了,這小夥子明顯對你有意思。可是……”她想了想說,“我怎麽覺得這人的背影好生熟悉?”


  老媽的眼光果然是銳利的,或者說她的第六感太過於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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