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因果
黃牆上，清楚的倒映著白衣男人的身影，他宛如一個天神般，神情卻有些莫名的悲傷。
那一刻，我望著眼前的一幕，整個人忘記了反應。
為何呢？
我總覺得哪裏頭不對勁。
畢竟很多事情，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而我怎麽也想不到，白衣男人的那一番話裏，竟然包含了如此諸多的無奈。
十峰顫抖著雙手，麵色驚駭，眼裏閃過幾分怨恨，它死死的咬著牙齒，聲音哆嗦著：“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殺了太奶奶，她是唯一疼愛我的人……”
白衣男人聞言，緊緊的擰著眉頭，他歎了一口氣，緩緩的開口說：“她不是的，她並非是好人。”
十峰肯定聽不見去的，他搖頭，滿臉痛苦吼著：“你這個殺人凶手，你把我太奶奶還給我啊……”
那一刻，我分明從白衣男人眼裏看到了一抹傷痛，然而很快就消失了，他顫抖著雙手，輕輕的摸著十峰的腦門，緩緩的安慰著說：“你不要激動，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
而我當時確實是忘記了反應，隻是愣愣的看著他們，而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為什麽？
是的，為什麽？
十峰別開腦袋，他雙目噴火，心痛的喊道：“虧我那麽相信你，你為什麽要殺了我太奶奶？為什麽？”
痛，是一種非常難受的存在。
當痛苦成了一種特別的存在，那麽你的人生便不再是一帆風順的。
如果，一個人死了還是處於痛苦當中的話，那麽這鬼魂，定然是怨氣極大。
白衣男人眼裏閃動著傷痛的情緒，隻聽他淡淡的開口說：“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那些事情，並非你想像的那個樣子，你會更加痛苦的。”
十峰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隻見白衣男人搖了搖桃花扇，隻見十峰的鬼魂便鑽到了那一把扇子裏。
而這一幕，前前後後的時間，也不過才幾秒鍾罷了。
當時，我抽了一口氣，麵色頗為的難看，不曾想到過，十峰說的話，竟然有一半是對的。
精靈先生非常厲害。
不，應該是叫桃妖。
這貨的道行，恐怕是在我之上。
隻見桃妖緩緩的起身，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股憂傷的氣息，他整個人沉浸於其中。
他那一雙眸子染上了一層厚重的霧氣，猛的就掃到了我身上來，眸光陰冷，宛如寒冰似的。
“為何要多管閑事？”他陰冷的聲音，吐出嘴裏的時候，像是渡上了一層寒冰似的。
那一刻，即便是我，身子都抵抗不了那一股寒意，全身上下，細胞一一的張開來，整個人像是正身處於寒潭之中。
我故作鎮定，緊緊的握住桃木劍，全身上下運轉著氣息，慢慢的將那股寒氣逼出體內。
“殺人還有理了啊？你們本身就沒有任何權利去殘害別人的性命。”我一邊在心裏默默念著咒語，一邊開口跟他說。
生命無比珍貴，哪能隨便殘害呢。
桃妖麵色猛的一沉，他目光清冷，盯著我開口說：“壞人自會有人來收拾的，而你當不了那人，自然是由我來。”
那一刻，我恍然大悟，問道：“你是說老婆婆是壞人？她分明就是好人。”
一個被關在黑暗的小二樓裏的老人，她手無縛雞之力，更是沒有任何殺傷力。
桃妖聽了我的話，神情一緊，卻冷笑一聲：“一個害死了五六條生命的人，會是好人嗎？若不是看在她是十峰的親人，她哪裏能活到現在。”
聽到這一句話，我的身子猛的一個顫抖著，不肯定的問：“她殺了人？”
桃妖點頭，隨後譏諷著我：“像你們這種凡夫俗子，又怎麽會知道她所做所為呢？她年紀老，但是不代表能夠抹殺她害人的事情。”
那個時候，我猛的驚問：“她殺了誰？”
桃妖隻是冷笑著，然後扔下一句話：“你問問他們三個……”
話音剛落地，桃妖就飛身上瓦片，消失於黑夜裏。
陰風不再似之前般寒冷，而頭頂的月光仍舊是撒著大片大片的光芒。
我抬頭，望了一眼懸掛頭頂的圓月，感覺到那種陰邪之氣，慢慢的增加了。
這十二點，那清朝屍體畢竟會出來曬月光的。
我抽回了目光，死死的瞅著跪在地上的三人，臉色陰冷，吼著問：“那是怎麽回事？老婆婆殺了誰？”
我感覺到桃妖，並非是在說謊。
所以，他之所以殺人，肯定是因為那人犯了罪。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相信桃妖的話，或許是他那堅定不移的眼神吧，或許是他跟十峰說的那些話的。
殺人，必定是會髒了手的。
而桃妖不希望十峰雙手染滿鮮血。
所以，這髒活，他自己幹。
我當時沒有想過，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給人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他的手上是染滿了鮮血。
而他是自願的。
他為什麽要那樣做呢？
跪在地麵上的人，他們早已經嚇得不知所措，像是想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
那一刻，我已經肯定了，他們隱瞞了我一些事情。
我蹲下身子，一雙手緊緊的掐住了十夕父親的脖子，雙眼裏迸發出怒火，一字一句的吼叫著：“我的耐性已經被你們磨光了，趕緊給我說說，是怎麽一回事？如果不說的話，我現在就讓你們去見閻王爺。”
十夕父親滿臉蒼白，害怕大顫抖著身子，嘴裏不停的喊著說：“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不要殺我……”
聽到那話，我伸手猛的就甩了他一巴掌，怒罵著：“媽的，是不是真的想去見閻王爺……”
十夕父親顫抖著身子，雙眼無神，隻剩下恐懼了。
我歎了一口氣，這男人的膽子非常的小。
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隻聽十夕母親緩緩的開口了：“你放開我老伴，我告訴你……”
我猛的一把鬆開了他，扭頭看著十夕母親，問道：“你知道？”
隻見她臉上沒有先前的恐懼了，而是帶著幾分無奈，而神情裏頭多了份淡然，像是已經認命了，嘴裏直喊著：“造孽啊，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