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燒活人

  十夕跟我說，老婆婆是接受不了她哥哥的死，才瘋了的。


  而現在聽來，那是十夕家裏人在騙她的。


  老頭子聽到我的話，他並沒有反駁，隻是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說：“很有可能。”


  老頭子的反應，是在我預料之中，他之所以平淡，想必早就是想到十鋒被他們燒死的。


  我抽了一口氣，不知道作什麽反應，心裏頭很不是滋味。


  活活燒死一個人。


  這跟我出靈魂出事的時候，所見到預像當中是一個模樣的，那時候我就像是親眼見到了我爺爺被人活活的燒死。


  確實那種跟親眼所見是一個模樣的。


  我無法想象當年的父親不過是十歲罷了，究竟是怎麽承受那份痛苦的？

  老婆婆她同樣是親眼目睹了自己的曾孫子被人活活的燒死，那一份痛苦，是從骨子裏頭，硬生生的拆開的。


  所謂白發人送黑發人，痛苦不過如此，還要看著這種痛苦是村裏人造成的，還是自己兒子一手造成的。


  老頭子低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我，點上了煙，猛地抽了一口，吐出濃厚的煙霧，歎息著說：“當年的事情，不曾過去的。”


  我一聽這話，像是抓到了什麽重點似的，卻怎麽也想不出老頭子那話是什麽意思呢？


  老頭子在抽煙的時候，跟我說：“當年我不曾想過要留在何村的，我畢竟是一個向往自由，乃是江湖中人，然而卻因為當年的事情，注定留在這地方的。”


  我沒有開口問他為什麽，隻是靜靜的聽著他說出原因。


  老頭子當年留在何村是為了等一個人，等到人之後自然是要離開的。


  老頭子要等的是一個女人，是他喜歡的女人，她答應過他一定會回到村裏的。


  他一等，就是三個年頭了，那女人回來的時候，她奄奄一息，渾身上下都是血。


  他紅著眼睛，將自己最愛的女人葬了。


  他答應了她，會守在村子的，不會離開的。


  關於那個懸棺，是她的責任。


  到了現在，變成了他的責任。


  “她家裏世世代代的守護著那懸棺，避免遭受到人侵害，不讓裏麵的東西跑出來。她臨死之前，讓我代替她守護在這裏。”


  這樣老頭子才留在何村的。


  懸棺的事情不曾過去。


  老頭子從女人口中才知道一個秘密，原來她家裏每一代都會犧牲一個人守護著懸棺的。


  因為懸棺裏頭的東西，每年到了中秋月圓之時，棺材裏頭的東西，是自己會爬出來的，守護懸棺的人，隻要將其引到無人之地，不要讓那東西傷害到人便可。


  我聽了老頭子留下來的原因，大驚，忍不住的驚問：“為什麽不直接燒了那屍體呢？”


  我的話剛落地，隻見老頭子的麵色大變。


  那個時候，我心裏已經隱隱約約的猜想到了，這事情還有內幕的。


  依照老頭子的道行，區區一個僵屍，根本就不在話下，哪怕是飛僵等，他一個人就可以應付的。


  老頭子的麵色微微的緩和了些，他的目光投放於屋子外頭的瓦磚上，神情有些恍惚，眸子裏頭閃過無奈之色。


  我看了會兒老頭子，他是個癡情種。


  世間最畏懼的不就是癡情。


  唉，我自己都處於情感的漩渦裏，不停的周旋著。


  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不曾見過李妍了。


  但是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她。


  這一段感情，我是沒有辦法，才要放棄的。


  如果有辦法，我又怎麽會殘忍的對待她呢？


  老頭子收回視線的視線的時候，他扯出一個笑容來，緩緩地說：“你有所不知，那一具屍體，是村子的命脈，一旦燒了，這村子，就毀了，村裏的人，一一會死，就連那些嫁出去的人，都會遭殃的。”


  聽到這個答案，我神情一變，不禁惋惜了。


  為何會這樣？


  難道這就是注定了了嗎？


  我知道老頭子眼底深處隱藏的那一股無奈，落寞。


  那是一種責任，不得不留下來的原因，如此的讓人割舍不下。


  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我又會怎麽做呢？


  我不曾想過，但是我不會做到老頭子這個地步的。


  “沒有別的法子了嗎？”我擔心的問道。


  像這樣的事情，誰又願意呢？

  老頭子抽完一根煙之後，冷不防的說道：“故事你也聽完了，該回去了。”


  我一怔，搖頭問：“你真的不留我吃飯了？”


  老頭子一瞪眼，怒道：“不煮你的份。”


  我嘿嘿的笑了，說：“我來煮，不就是有我的份了。


  老頭子眯著眼睛兒，笑容逐漸變大，說好。


  一個小時後，我才煮好飯菜。


  因為全都是用木材煮的，沒有用電煮的那麽快。


  幸好我小時候經常用木材煮飯，不然我當真煮不出。


  一頓飯過後，老頭子又趕我走了，我滿臉委屈的說：“飯也給你煮了，你就不打算留我幾天。”


  老頭子一腳踹過來，說：“留你幹嘛？”


  我眼睛一亮，說：“讓我想到對付他們的法子先，還有十家的一些事情，我想我要插手的。”


  老婆婆她被關在小二樓，過著如此淒慘的晚年，我當真無法忍心下來。


  更是何況，她沒有瘋。


  我立馬想起一件事，補上說：“再說了，你還沒有告訴我卜術占到底是什麽東西來的。”


  隻是卜術占的用處，有個毛用啊。


  胖子如果知道我什麽東西都沒弄到的話，鐵定會在我耳邊嘮叨的。


  老頭子一震，睜著眼睛問我：“我沒告訴你嗎？我剛才不是告訴了你嗎？”


  我搖頭如同拔蒜，說：“你壓根兒就沒說，你隻是告訴我說，卜術占是個非常厲害的東西，人人都想要得到，他們會為了卜術占而殺人。”


  隻見老頭子皺了皺眉頭，一手摸著下巴的胡子，悠悠的冷笑著說：“卜術占這東西，能有幾個見到的呢？見到的人，幾乎都死光了。你說我又怎麽會知道卜術占長什麽模樣的呢？”


  我臉色一沉，撇嘴說：“我看你是不想說吧，我十分肯定你是見過卜術占還活著的人。”


  單單是憑著老頭子跟符籙的爺爺是認識的，我就確定了他見過卜術占，還懂得卜術占的各種用途。


  “如果說你不曾見過的話，我是不會相信的，你知道卜術占的用處，也認識符籙的爺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跟符籙的爺爺不止是萍水相逢的。”我分析著說。


  老頭子瞪著我，罵道：“你這小子，從哪裏來的那些怪念頭，我跟你說，符籙他自己有自己的命數，命中早已經注定的，旁人一旦幹擾的話，反而會弄巧成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