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禁忌
那時候,陰風陣陣,鋪天蓋地的朝著我卷席而來。
小鬼的那句話,讓我慌了手腳。
它依舊是方天師的手下。
陣法是方天師所布置的,裏頭的東西,肯定是他的。
先不說以前的恩怨,就好比如現在這事情,養小鬼,本是天理難容。
“他在哪裏?”我咬著牙齒,惱怒的問。
小鬼並沒有理會我的問題,它朝著我笑了起來:“你找不到主人的,像你這種角色,根本不配主人出麵。”
聽到那話,我再也壓不住自己心中的憤怒,抓住桃木劍,衝了上去。
“受死吧。”我大喝一聲,結了一道符,朝著它推過去。
小鬼的反應很大,它朝著我齜牙咧嘴,一頓狂笑,仿佛在嘲笑我不自量力。
符文打在小鬼身上,仿佛是不痛不癢,它隻是痛了會兒,便無物一身輕的模樣,隨後就朝著我狂笑起來。
我當時,十分之驚訝。
怎麽會這樣的?
符文沒有效果?
怕是那小鬼道行能抵抗那些低級符文了。
沒有高級點的符,恐怕沒有任何效果。
也就是說,我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白天的我,隻是一個剛入門的陰陽師而已。
我該如何是好?
明著來,肯定不是它的對手。
如果換一種方法的話,它未必是我的對手。
我是人,比鬼多些點子,明的不行,來暗的,再不行,來陰的,我就不信,三十六計,沒有一樣可行。
當時,我忙轉換了思維,看著小鬼,笑了笑說:“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方天師肯定不在這裏,否則的話,哪裏會輪到你來出手呢?你就是它養的一條走狗。”
我把走狗這兩個字說得很重很重。
果然小鬼的反應跟我所預料的一個樣,它麵龐猙獰,朝著我大聲吼叫著:“你在騙人,你騙人,主人不會那樣對我的……”
我早就知道,供養小鬼雖然簡單,香火蠟燭等,或許人血之類的,它就會乖乖聽你的話。
老子也是個養了隻鬼的人,隻不過白晶現在是出事了,否則看誰厲害。
“你有見過你的主人嗎?”我眯著眼睛,死死的瞅著小鬼。卻看到它皺眉,繼續得寸進尺的說:“我看沒有見過,一些香火蠟燭就把你打發了,多麽好養的一條狗,又忠心又聽話。”
越是小的小鬼,越是聽話。
那一刻,小鬼聽了我的話,憤怒不已,朝著我猛的撲過來。
在氣頭上的小鬼,可能沒有注意到我手中的動作。
我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伸出手,掐訣,劍指朝上,嘴裏低聲默念著咒語,根本就聽不到任何聲音。
小鬼撲過來的速度快如閃電,要是我沒有提前想到的話。
根本就來不及畫符念咒,隻有被小鬼虐的份。
等到小鬼伸手,一雙小手裏頭布滿了陰氣,朝著我心口打過來。
它雙手打在我胸口上的時候,與此同時,我手中的符,朝著它一擲過去。
那個時刻,我跟小鬼兩個人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衝波力,一衝衝開了。
我整個人就像是一隻破布袋似的飛了出去,飛到屏障前,然後重重的壓在地上。
全身上下疼得直抽筋,麵色蒼白如雪,腦袋好像挨了一個悶棍,痛得我齜牙咧嘴。
最疼的不是這個,而是身體裏那一股源源不斷的陰氣,正在快速的奔騰著。
一股源源不斷的陰氣,就像是多了一道毒氣在身體裏。
我撐著身體,連忙將自己的衣服脫了,咬破手指頭,立馬在丹田上畫了一道陽火符,念著咒語。
陽火符畫了下去,我才慢慢的恢複了氣息,感覺不再是那種詭異的流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也不再那般冰冷了,隻是感覺到身體虛弱無比。
看樣子,如果再不出去的話,我怕自己性命堪憂。
現在的時間,大概是夜晚八點鍾多,再過四個小時,我的靈魂自然會出來,到時候,身體太過虛弱,靈魂不知道能否回到身體中去?
大叔曾經跟我說過,在夜晚,必須保護好自己的身體,身體沒了,靈魂沒地方去了。
也就是死亡。
我咬了咬牙齒,背靠著屏障而坐,雙目流轉著,小鬼不知道被衝到哪裏去了。
鬆了口氣,當下就眯眼,進入神定狀態。
如果不把體內的煞中煞逼出來的話,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仔細算了下,這來來回回是中了好幾次煞氣,一次次一次嚴重,身體一次次一次虛弱。
我的身體再怎麽特殊,也不能抵擋那麽多煞氣攻心的。
估計是太過疲憊的原因,我竟然看著屏障睡了起來。
灰蒙蒙的天空下,我推開了家裏門,奶奶坐在床頭,跟我說二叔去了。
奶奶拉著我的手,叮囑著我,讓我好好的送二叔去,別問太多事情,等二叔的事情過去了,她自然會告訴我原因的。
二叔死得非常的蹊蹺。
沒人知道怎麽死的,奶奶隻是辦了個簡單的白事,送二叔走。
我看著二叔的遺體,心裏雖是疑惑,但是奶奶叮囑過我,所以我沒敢問原因。
二叔蒼白的麵色,緊緊的眯著眼睛,被抬著放進棺材裏頭,彌漫著一股離別的哀傷。
入葬後,我躺在自己床上,怎麽也想不透,二叔到底是如何死的?
他的身體健壯如牛,怎麽會死呢?
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
直到多年之後,我仍舊不知道二叔是如何死的?
二叔的死,似乎是一個禁忌,奶奶從來不說,我從來也不敢問。
之前問過奶奶,奶奶有時候會一言不發,黯然神傷,有時候會罵我。
久而久之,我再也不過問二叔的事情。
鼻子裏頭傳來一股濃重的惡臭味,仿佛是屍體腐爛的味道,我動了動鼻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來。
映入眼簾的是李妍那一張擔憂的臉,見到我醒來,她欣喜若狂的說:“你終於醒了。”
我點頭,笑了笑。
現在我躺在醫院的病房裏,手上正在吊著針水,李妍說胖子有事出去了,我問胖子去做什麽?李妍搖頭說不清楚,倒是走得很急。
我掙紮著要起來,誰知道李妍一手按著我,命令著我好好休息。
我知道李妍擔心我,可是胖子還不知道去幹什麽?他走得急的話,怕是有急事,或許是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