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旅店
苗疆是一個概括性的說法,包括了很多個省和小地方。
我這次去的是雷山縣,具體的位置還不知道。不過我在手機上搜索到雷山縣有苗疆聖地的稱號,也是苗族文化中心。
“苗疆聖地……”我念著這個名字,既然叫聖地,那裏應該有不少蠱師吧?
“你要去苗疆聖地?”對麵床的老奶奶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目光灼灼的看著我。
“是,是啊,怎麽了?”我緊張的說道。
她神色複雜,“苗疆聖地是苗疆眾多蠱師聚集的地方,你去那裏幹什麽?”
我不太想告訴她我去的真實目的,隻好說:“辦點事。”
“難道你是去參加蠱會的?”老奶奶懷疑道。
“骨……灰?”骨灰不就是骨灰嗎?怎麽參加?
“蠱會,是蠱師定期舉辦的一個大會。你可以理解成一場大型比賽,很多厲害的蠱師都會在會裏脫穎而出,從此風光無限。”老奶奶耐心的解釋道。
“還有這玩意兒?”這怎麽比啊,給人下蠱嗎?
“不對,你不是蠱師,參加不了蠱會。”老奶奶又自言自語說道。
“奶奶,蠱會什麽時候舉辦啊?”我問道。
“三天後。”她露出懷念的神色。
“三天後……難道您也是去參加蠱會的?”
她搖搖頭,“不是,我隻是在外麵走累了回家看看。”
“你到了聖地之後,切忌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得罪蠱師,不然他偷偷給你下個蠱你就很可能失了性命。”她又說道。
我還在想著她說的蠱會,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心想得罪了又怎麽樣,我隻要不讓他碰到我不就好了。
蠱師在厲害,也不可能隔空給我下蠱吧?
“你不要小看了蠱師,他隻要有你的一點唾液,一滴血,甚至是一根頭發,一件你穿過的衣服都能給你下蠱。”
老奶奶的話讓我嚇了一跳,我這才真正的注意起了蠱師。
她這麽一說,如果有人想要刻意給我下蠱,確實很容易。
人的一天要掉不知道多少根頭發,很多時候自己不經意間就掉了無數根。有人想不動聲色的弄到我的頭發再容易不過了。
“我知道了,謝謝奶奶提醒。”我感激的說道。
看來蠱師裏也不全都是壞人。
時間匆匆而逝,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
我摁滅手機屏幕,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還有一小時就到了。
對麵的老奶奶好像去廁所了,床鋪一直空著。
我瞄了一眼她的床鋪,隻有一個小巧輕便的包,看起來並沒有裝很多東西。
過了幾分鍾,她緩慢的走過來了。
“你什麽時候下車?”她問道。
“九點。”我說道。
“快了,我也是九點下車,看來我們挺有緣分的。”老奶奶笑笑,她好像很喜歡笑,每說幾句話就要笑一笑。
但是我從她的語氣裏並沒有聽出來高興的味道,不想笑還總是笑,真是個怪老太太。
“我這次回來是要回我的老家,雷山的一個苗寨。如果你遇見了什麽麻煩,可以來找我。”她說道,聲音和一開始一樣的沙啞怪異,可是我再也不覺得難聽了。
“好。”
這次的火車難得的沒有晚點,很快就到站了,我們兩個雙雙下了車。
我帶的行李也不多,隻有幾件衣服,看她拿著包有些吃力的樣子就提出來幫她拿著包。
她也很放心的直接把包給我了,一接過包我就感覺手臂一重。
裏麵沉甸甸的跟裝了石頭一樣,也不知道這麽小的包裏都裝了些什麽。
“奶奶,您要去哪兒啊?”我問道。
“你不用管了,待會兒會有人來接我的,你先走吧小夥子,謝謝了。”老奶奶示意我把包放在地上,自己坐在了出站口附近。
我點點頭跟她說了一聲就出了火車站。
站在外麵,我看著人來人往的馬路有些不知所措,大叔太不靠譜了。
也不跟我說聲具體去哪兒,我在路邊找了家旅店住下,準備等待會兒他出來之後再做打算。
旅店是一棟二層小樓,房間很少,隻有四五個。
我到的時候隻剩下最後一個了,老板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看著和我差不多大。
到了二樓的房間,他說了一聲不要多管閑事更不要去招惹別的房間的客人就離開了,我看著他陰鬱的臉色鬱悶無比。
哥們兒看起來那麽像喜歡招惹是非的男人嗎?
剛把行李放好,我就聽見隔壁傳來一陣古怪的動靜。
聽起來像是一個男人在笑,很難聽陰沉的笑。
起初我隻是不適應的皺皺眉,後來他越笑越大聲,越笑越滲人,我受不了的把耳機拿出來聽歌,把音量調到最大聲。
就算是這樣也沒能阻止他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裏。
五分鍾之後,我感覺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我忍無可忍的拽下耳機想出去跟他說聲音小點。
可是等我出門卻發現,隔壁的幾間房間都沒有動靜,有兩間還亮著燈。
奇怪,他們聽不見隔壁房間的動靜嗎?
我循著笑聲傳來的方向走到了左邊的房間,裏麵關著燈,從門縫裏看去黑漆漆的。
怪人,在家也不開著燈。
我抬手敲敲房門。
一秒,兩秒,三秒。
沒有人開門,我忍著火又敲了敲,等了幾分鍾還是沒有人。
倒是裏麵的笑聲還在持續,他不會接不上氣麽?
我終於忍不住了,剛想不禮貌的伸手用力拍門,身後就傳來一個聲音。
“沒聽見我剛才說的不要打擾其他客人嗎?”
回過頭,年輕的老板陰鬱的看著我,臉色在白色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慘白。
“可是老板,他發出的聲音吵到我休息了!”我不服氣的大聲說道。
“你先回去吧,我會提醒他小聲一點的。”老板麵色不變。
“……謝謝老板。”我滿肚子鬱悶的回房間了。
老板說到做到,過了大概五分鍾左右隔壁就真的沒有動靜了。
隻是安靜下來之前依稀傳來一聲冷笑,害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衝了個澡就鑽進被窩睡覺了。
十二點過了十分鍾之後,大叔出現在我的房間裏。
一出來他就陰沉沉的四處看,說有種令他很不舒服的氣息在這裏。
我聞了聞,除了殘留的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味道之外,沒有什麽味道啊。
“我說的不是普通的味道,是一般人聞不見的那種。”大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