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小姐此行,險!
蕭雲軒戰敗,出乎他的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
大蕭皇帝讓蕭雲軒的弟弟蕭逸徹底前來代替他,並把他召回大蕭京師。而戰敗的他雖然不甘心,卻也不得不離開。
大蕭皇帝讓他和一個很有實力的小國公主和親,蕭雲軒看了那個公主的畫像,隻覺妖豔有餘,卻隻能做個活動的花瓶。
他蕭雲軒又怎可娶這樣的俗物?雖然他一生的誌向是征戰四方,統一五湖四海。然而,他也深知,一個能幹的女人的重要性。
想到能幹的女人,就不得不想到景惜言,聰明,智慧,美麗。
若不是有她,西裏早就攻下,錦夏的半壁江山應該已經性蕭。蕭雲軒撫額長歎,真不該小看女人。
景惜言不隻是擅守,她更會因時造勢,趁勢進攻。他,低估了她。
既然現在錦夏不用他來操心,那麽,倒不如,拿周邊小國練手。
遠交近宮,和他和親的這個公主,恰好就在鄰國,這是最好的機會。於是,一個陰險的計劃在他腦裏誕生,他權衡著計劃發生的可能性。
他倒不怕有同時和幾國交戰的危險,畢竟,錦夏現在也無力進攻,隻要大蕭不主動出戰,他們更樂得和平。
景惜言忙完了手邊的事,參與籌劃了騎兵營,並設計了裝備,訓練方式。
她舉薦這次戰爭裏表現出眾的劉奇誌做副將,而主將則是淩空。選人和訓練的事,就交給其他人去忙。
傲寒見景惜言空了,就舊事從提,要帶她出去玩。
西北風光,景惜言是聞名已久,卻來了這麽久,也沒真正見識過,也有些向往,於是,在傲寒的誘哄下,她踏上了去仙山尋訪天池的路。
“娘娘,累嗎?要不要停下來休息會兒?”既然是出來放鬆,那就不能再把驚喜言給累著了,傲寒關心地問道。
原來西裏一戰,錦夏戰勝,人們口耳相傳,就把景惜言神化了,也把她親手組建的兩隻部隊傳得神乎其神。
於是乎,全國各地江湖兒女都把西裏作為聖地,而有誌青年,也來西裏投軍,支援邊疆。
西裏聚了很多江湖異人,也有江湖名人,各門派傑出弟子,前來支援。
這使西裏突然從頹敗荒蕪的城,變成了熱鬧且生氣勃勃的城。
而此時,景惜言正打扮成了江湖名門裏的大家閨秀,攜一眾家仆外出遊玩。
“不累,繼續走吧。”景惜言近來身子有些柔,又心情抑鬱,但坐在馬車中,雖然顛簸,卻也還可以忍受,就不想大家為自己一個人而停留。
“算命啦,算命啦,不靈不要錢——”景惜言用手撩著簾子往外看,就見一個邋遢的老頭,拿著一張寫著“活神仙”的布簾坐在街角吆喝著。
她想起以前看的電視裏,那些街邊算命的都是真神仙,就善意地朝那人笑笑。
卻不想,她這一笑,卻引來了那老者,非要攔著馬車給她算命。
“讓開!”傲寒冷冷地說,她本就長了一張英氣的臉,在戰場上打磨之後,拉長一張臉時特別有殺氣。
“噗——”景惜言看見她這樣,就忍不住笑了出來,想起這孩子在自己麵前那麽溫柔,想不到也有這麽嚇人的一麵,讓她看來,又隻覺可愛。
傲寒嗔怪地看了景惜言一眼,好似撒嬌,讓她心情大好。
“你說你是活神仙,那你解釋一下,神仙是何意?”景惜言溫和地問那老頭。
“神仙是儒教《禮記》中規定的‘皇天、上帝、社稷、寢廟、山林、名川’、風雨雷電以及宗廟鬼神。神仙分為‘天、地、人鬼’三個類別。”
“……”這人,讓他說他還一本正經地說,景惜言的一眾屬下都很無語。
“而神仙在民間的寓意是指博學多才的人,用才能濟世救人,扶正祛?邪深得人心者既為神仙,神仙是眾人對才華出眾公平正義之人的尊稱。”那人笑了起來,裂出一口黃牙,補充道:“像小姐這樣的。”
“心靈境界達到某一種超脫的狀態,人的肉體得到了升華。具有一定的道,一定的超能力,一定的神位的人,道家指人所能達到的至高神界的人物。比喻能預料或看透事情的人;又比喻逍遙自在、無牽無掛的人。”那老頭嗬嗬地笑了起來,斑駁的臉上皺紋像朵花兒似的,仿佛還帶著羞澀的笑,道:“像老朽這樣的。”
“神仙也是人們對美好事物的一種期望。”
一種期望。
“小姐覺得老朽說得如何?”老頭討好地問道。
“嗯。”景惜言點著頭道:“那你算算這西裏的運勢,來了這麽多人,是好是壞?”
“禍福參半。”那老頭高深莫測地道。
“廢話!”傲寒喝道,這句話無關對錯,不管由這些江湖人帶來了什麽,都可以解釋,這玩的是文字遊戲,無關會否算命。
“那你倒是細細說說,何來禍?何來福?”景惜言還是一副不急不緩的語氣。
“福者,這些江湖人裏,確實有那種一心為國,俠肝義膽的俠士,他們能力強,確實能助西裏一臂之力。禍者,這裏麵不乏湊熱鬧的人,比如說,為了一睹惜貴妃芳容的,為了混口朝堂的飯吃的,為了混混一個保家衛國的壯士稱號的……更有甚者,這樣會更容易讓敵國奸細趁亂而入。”那老頭分析道。
景惜言一拱手道:“先生大智也!”說罷就放下簾子欲離開。
“慢著!”那老頭看景惜言要走,急忙阻止道。
傲寒以為他要銀子,就掏了一塊銀子遞給他,也打算離開。那老頭卻拒絕道:“我為小姐算命不是為了錢,要騙銀子,我可以大把大把地轉。”
“那你要什麽?”傲寒居高臨下地問。
“小姐為何?不問自身?”那老頭問道。
“問什麽?”景惜言貌似不解地問道。
“問前途,問姻緣,問運勢……都可以的。”那老頭急切地道。
景惜言長歎一聲道:“我一生命途多桀,前路坎坷,姻緣更是阻礙重重,對吧?”景惜言笑嗬嗬地問道。
每個人的命都不容易,也許是她景惜言尤其特殊。
但,能有這一次重生,能遇見愛的人,她已經滿足了。
“命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看著一臉呆像的老頭,景惜言笑道。
見多說無益,老頭道:“小姐此行,險!”
“多謝提醒!”景惜言在馬車上微微躬身行禮,道。
看著遠去的馬車,老頭搖了搖頭,又開始吆喝。
“算命啦!算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