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三個改變命運的條件
“娘娘這是要練鐵砂掌麽？那這沙子可得換一換了。”傲寒取笑道。原來景惜言戳沙子上癮了，越發喜歡，就一直戳著玩。
“武林高手可別取笑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這鐵砂掌，也該是你這樣的大俠練的。”收回玩沙子的手，白皙的手指有些紅，倒是多了幾分豔麗。
傲寒一把抓過景惜言的手，輕輕摩擦著，笑道：“你看我這手可是練過鐵砂掌的？”
“沒，沒有……”景惜言迅速地收回自己的手，臉上微微泛上了些紅暈。小時候的俠女情節，到現在也沒有忘記呢！一直都傾慕那種可以高來低去，來如風去無影，鋤強扶弱的女俠。而如今，就有這麽一個女俠站在她麵前，還凡事為她考慮，景惜言突然覺得，此生足矣。
“怎麽了你這是？”傲寒看出了景惜言的臉色不太對，就關心地問道。
景惜言定定地看著傲寒，“傲寒，你為什麽會來找我？還帶著一種宿命的神秘。”
“因為我本是為你而生。”傲寒嚴肅地回答：“若是沒有你，我就不存在。是，相處這麽久，我知道你不信這個，你根本不信命，你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確實，你的命是你自己可以改變的，但是，這世上還有很多人的命，本是天定。”
“這就是夏晨燁讓你留在我身邊的原因？”景惜言之前才被莫離嚇唬了，這下又來個傲寒，她小心肝受不住了。
“他可管不了我，這世上我隻聽兩個人的話，”傲寒囂張地看景惜言一眼，又道：“一個是我師父，另一個，就是你。”
對於傲寒這種帶有宿命色彩的說法，景惜言無法苟同。她從來隻遵從自己的內心，可以寬容，可以博大，但她有一顆不屈的靈魂。從來不受製於人，不受製於世俗。
對於渺茫的前程，她緊張卻期待。相比於一年半來的深宮幽禁，她也許更熱愛變化無窮的漂泊。
人生本就是一場漂泊。
冷靜下來，思考莫離的話，景惜言卻有很多疑點，既然夏晨燁知道她身份特殊，為何還要這樣欺騙於她？莫離又為何會默許他出宮？莫離明明知道在宮外時的種種疑點，卻為何瞞了夏晨燁？
這些，她可以找夏晨燁問個明白，畢竟現在，是夏晨燁有求於她。
可惜除了那日不正常的莫離之外，宮裏一切都正常，景惜言依然去看寧兒，偶爾去看看莊妃，和她說話解悶，看看那個因為兒子而喜悅卻也因為得不到皇上的愛而悲傷的女子。
對於宮裏其他嬪妃對她的怨念，景惜言不是不知道，隻是，隻有她自己知道，皇上也並不愛她而已。
她並沒有她們好多少，甚至比她們還要悲哀。夏晨燁不喜歡她們，那是明顯地擺出來了的，而夏晨燁不愛她，卻隻有她自己知道。
景惜言之前本因夏成慧而和媛妃交好，後又因設計害夏成慧而遭媛妃怨恨。這宮裏，其實已無她留念的人或物。離開，可以毫無牽掛。她此刻無比慶幸沒有讓南兒入宮，不然此刻才是真的難以割舍。
別了，後宮。
夏晨燁與景惜言的最後一場談話，不，是近期內的最後一場談話，是景惜言挑的地方。
初夏的風吹著景惜言披散的長發，白色的夏衫隨風起舞，站在皇宮最高的閣樓上，突然就有了一覽眾山小的氣勢。
景惜言囂張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高大威嚴，收斂了一往情深，此刻的他，才是真正的他，是天下之主。
“你好，夏晨燁。”
“你好，景惜言。”
景惜言趕快打斷，“不要叫我景惜言，叫我林昔，林昔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你好，林昔。”
“很好，我想你應該明白，站在你麵前的人不是你的嬪妃，而是一個和你平等的人。”景惜言道。
“是，我從沒想過，你會是那個改變局勢的人。但此時此刻，你我既然站在這裏，那麽你將不會是我的嬪妃，而是我最重視的謀臣，是我必須禮遇的賢士。”夏晨燁道。
“好。”景惜言狡頡一笑，道：“我答應做謀臣，但是，你得答應我三個條件。”
“你說。”
“第一，從今日起，我不再是你的嬪妃，而是自由身，將來可以自由嫁娶。”絕美的臉上露出的是對自由的向往。
“第二，事成之日，我可以退隱。”
見景惜言停下，夏晨燁又問道，“那第三呢？”
“第三我還沒想好，以後再說，你記得欠我一個就好。”景惜言用手撓了撓因風而亂的發，開心地笑道，一副算計人得逞的樣子。似乎忘了這些本來就是她應得的，自由。
“好。”
“那我現在可以問問私人問題了麽？”景惜言想起自己曾經的疑問，也許過了這一次，就沒有再詢問的機會了。
“你問。”夏晨燁一臉鎮靜地答道。
“你知道我出宮的事？為什麽不阻止？”
“我不知道。”夏晨燁答。
“莫離沒有告訴你？”景惜言驚了，怎麽會不知道呢？
“沒有。”還是很簡潔的字眼，原來真實的夏晨燁並不喜歡多言。
“那，你既然知道我不是你的嬪妃了，為什麽還要那樣對我？”那樣對於初到貴地的我是多麽的不公平。然而景惜言並沒有把後麵這句加上。
“莫離說，隻要你一直在宮裏就好。那時我覺得你是誰都無所謂。”夏晨燁還是一臉平靜的樣，卻不知這樣做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是多麽大的傷害！
“哼，又是莫離。”冷哼一聲，景惜言對莫離的不滿已經達到了需要發泄的程度，卻勉力壓下，“我沒問題了。”
“好，以後的事都已經安排，就差姑娘這陣東風了。”
惜貴妃少有才名，謀略過人，皇上不顧眾大臣的阻攔，讓惜貴妃協助楊無涯去邊疆支援夏慕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