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被打臉
雖然我有呼吸，有心跳，但我的心已經死了。既然已經舍棄了尊嚴，那就索性都舍棄吧，即使這樣會讓我變成一塊行屍走肉，但為了孩子，為了牽掛著我的人們，我什麽都可以忍。
我鑽過張偉褲0襠的一刻，我感覺我的世界一下子昏暗了，一種極度的悲哀和絕望，縈繞心頭。
笑聲始終都沒有停止過，張偉笑得最開心，他緩步走到我的麵前，輕拍著我的臉頰：“不錯，不錯，真是一條會鑽褲0襠的好狗，我張偉說話算話，今天我就姑且放過你，隻要你每天都跪下來念那張道歉書，然後再鑽我的褲0襠，我就放過你。。”
轟！
張偉這句話，頓時在我的心中炸開，我一把抓住張偉的脖領子，揚起拳頭，憤怒咆哮：“你耍我！”
見此，四個混混剛想上前來救，卻被張偉止住，他笑看著我，言辭蠻橫：“我耍你又怎麽樣？怎麽？又想襲警了，來啊？打我啊？不打你是我孫子！”
此時的我，已經怒不可遏，身體劇烈的顫抖。
我一直退讓，甚至放下了最後的一絲自尊，可是我所做的一切，在張偉眼中隻是一個笑話，我無論怎麽做，他都不會放過我，我越是退讓，越是痛苦，他就越是滿足。
我的拳頭越攥越緊，骨節的脆響清晰可聞；我的雙眼越來越紅，仿若有兩0團火焰，在其內燃燒。
我已經忍無可忍，我昂起的拳頭幾乎就要揮出了。
但我拚命的克製著，我知道這一拳揮出去一切都完了，我不能再被關起來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去做。
可是張偉依然在得寸進尺，他揚起手，不斷的扇我的耳光，清脆的巴掌聲還伴著張偉嘲諷的話語：“打啊，打啊，你倒是打我啊！你還是不是爺們，有種你就打我！”
張偉的巴掌和叫囂的話語，不斷刺激著我脆弱的神經，令我的理智快速被憤怒所侵蝕。
終於，憤怒到極致的我，如野獸一般，嘶吼一聲，然後一拳向張偉打來。
雖然我很清楚揮出這一拳的後果有多麽嚴重，但是此時我理智已經無法在主導我的身體，我隻想將心中的所有憤怒，一股腦發泄出來。
突然，我的拳頭被一隻溫潤的手握住，我轉頭一看，阻止我的竟是肖雨竹。
肖雨竹示意我放手，我剛剛放開手，肖雨竹卻也抓住了張偉的衣襟，掄圓了一巴掌，打了一個結結實實。
肖雨竹是大運會跆拳道第三名，這全力的一巴掌，直接將張偉這養尊處優的官二代扇了一個趔趄，差點摔趴下。
“偉少！”
見此一幕，張偉的四個手下馬上圍攏到他身邊，將他扶穩。
張偉捂著臉，被打得暈頭轉向，好一會他緩過來，馬上露出一副吃人的嘴臉，她怒視肖雨竹：“我草你媽的臭娘們，你是誰？”
“肖雨竹！”肖雨竹直接報上了姓名。
張偉尋思了一下，直接大罵雨竹，然後跟身邊的四個手下說道：“哥幾個，給我上，等會輪了這個臭娘們！”
聞言，幾個混混好像被打了興奮劑，應聲衝了上來。
我心裏麵著急，我知道雨竹在這裏施展不開，打起來可能會吃虧，於是打算衝上去幫忙。
肖雨竹一臉從容淡然，從包裏直接掏出了一個像手電一樣的小東西，緊接著我就聽見劈裏啪啦的一頓，轉眼見四個混混就被撂倒在地。
我問她：“雨竹，這是怎麽回事？”
肖雨竹神秘的笑了笑說：“最近我發現世道不太平，所以買了一個小玩應防身。”
忽然，張偉的警告聲傳來：“好哇，你竟敢使用國家管製的電擊器！你完了！”
而肖雨竹，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她將電擊器收入包內，直接用了一句讓我和張偉都哭笑不得話說：“我用了怎麽了，有本事你告我去啊！”
“好哇，你等著，我這就找人來抓你！”張偉表情惡狠狠的，掏出手機就給派出所撥打而來電話，對電話那邊說又有人襲擊他，還使用電擊器，讓那邊馬上派人。
我有些慌了，張偉他又想來上次那一招，我可是對這警局電腦黑白的本事深有體會，肖雨竹要是真的被警察帶走了，那可就糟了。
我不想連累雨竹，我讓她趕緊走，可雨竹卻說她沒事，讓我不用擔心。
肖雨竹不走，我更急了，反複的勸她離開，我是男人，落到他們手裏頂多是受點皮肉之苦，要是雨竹落到他們的手裏可就糟了，張偉這種人，什麽事做不出來啊，剛剛還說要輪了雨竹呢，要是雨竹真有個好歹的，我就太對不起她了。
但是雨竹根本是無動於衷，隻是調侃我一個大老爺們，太沉不住氣了，她就不信警察能把她怎麽樣。
很快，就有幾個穿著製服的警察來了，把我和肖雨竹被帶走了。
還是來到那個派出所，還是那個趙所長。
他一看見我，就有些幸災樂禍的道：“哎呦，又回來了！”
我此時心如死灰，沒心情跟他鬥嘴，就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
趙所長是個長相挺猥瑣的中年人，他的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在肖雨竹的身上。
“哎呦喂，真想不到，這次還有個大美女。”
趙所長圍著肖雨竹轉了一圈，說道：“真看不出來，這麽一個大美人，竟然敢襲警，還私藏電棍，不過我懷疑，你身上是不是還藏了別的凶器，我倒要好好搜一搜。”
趙所長說著，眼睛已經眯了起來，帶著淫0邪之色，手抓，已經朝著肖雨竹凸翹的臀部模去。
“趙所長，請你放尊重點，不然我會告你性、搔、擾。”肖雨竹一側身，閃過了趙所長的手，清冷的說道。
“哈哈哈，告我，真是好笑！”趙所長大笑，緊接著趙所長就換上了一副凶惡的嘴臉，語氣一下子就變得粗魯起來：“別幾吧跟老子玩清純，模模你怎麽了，老子告訴你，在老子這一畝三分地，就算把你扒0光了真的辦了，你也告不出去！”
我一聽立刻就緊張起來，我擋到肖雨竹的身前，正色道：“趙所長，你想幹什麽！”
“滾你媽逼！這裏沒你說話的份！”趙所長直接踹了我一腳，然後就讓做筆錄的民警把我拖了出去。
我強烈的反抗著，我看出這趙所長不是個好東西，他把肖雨竹單獨留下來必然意圖不軌。
可我雙手被銬著，周圍又都是趙所長的人，我人單勢孤，最後我隻能用手強扒著門框，負隅頑抗。
在我堅持不住，即將被民警拖出去的刹那，我看見肖雨竹對我露出微笑，說：“段旭，沒事的，你放心吧。”
被強行拖出來的我，心中無比的忐忑，我擔心肖雨竹，要是肖雨竹真的被那個混蛋所長非禮了，我會愧疚一輩子的，最後我決定，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算豁出這條命去，我也要把這個趙所長給宰了。
就在我焦急的時刻，突然從審訊室傳來趙所長的一聲慘叫，緊接著一陣慌亂之後，就將趙所長被兩個民警架著出來，他麵色青紫，雙、腿夾著特別緊，口中哎呦哎呦的不停呻0吟。
肖雨竹很快也從審訊室被出來，不知什麽時候，她的手銬打開了，還一臉的輕鬆。
趙所長滿頭都是汗，他捂著兩腿之間的部分，哎呦哎呦的叫著，我跟肖雨竹交換了一個眼神，我就明白了，這個趙所長小兄弟，恐怕是傷的不輕。
趙所長緩了好一陣，才緩過來，他強忍著疼痛，用手點指著肖雨竹，氣急敗壞的道：“好哇，你個臭娘們，你竟然敢在派出所裏襲警，你死定了，死定了！”
肖雨竹麵帶嘲諷的說道：“你想要強、暴我，我是正當防衛！”
“防你媽了個b！”趙所長爆了一句粗口，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但緊接著一陣巨痛，又讓他把腿加緊，緩緩坐下後，他說：“說話要講證據，你說老子的強、暴你，誰看見了，反而老子是正常審訊，你突然襲擊我的下0體，你等著吧，你已經構成了刑事犯罪，你就等著蹲監獄吧。”
此時，我心情變得無比沉重，混蛋所長帥流氓空口無憑，而這裏是他的地盤，身邊都是他的人，同時指證肖雨竹，那麽雨竹豈不是百口莫辯了。
在派出所襲擊派出所所長可不是鬧著玩的，鬧不好真的要判刑的。
可讓我意外的是，肖雨竹卻是一點不著急，反而笑著坐了下來。
肖雨竹的態度，讓趙所長更是火大，起身大罵一聲：“臭娘們，老子弄死你！”
然後一巴掌朝著肖雨竹扇了過來。
“好大的口氣，你要弄死誰啊？”
忽然一個聲音從派出所的門外響起，緊跟著就進來一個中年男人，看樣子有五十歲左右，穿著白色襯衣，套著黑色的夾克，中等身材，樣貌很是普通。
這個中年人突然殺出來，令趙所長臉上瞬時閃過一絲不耐，旁邊的張偉反應很快，直接跳出來叫道：“哪冒出來老逼，怎麽跟我們趙所長說話呢！”
那中年人直接就愣了，然後連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說：“你身為人民警察，平時就是這個態度嗎？”
麵對中年人的質問，張偉有恃無恐，上前一把揪住中年人的脖領子，目光凶狠的道：“我態度怎麽？我對你已經很客氣了，敢頂撞我們所長，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能看出來，中年人被張偉這一嚇，有些懵了，他轉頭看向肖雨竹，眼中有著不可置信的神色。
肖雨竹此時，卻是忍不住的大笑起來，她對中年人說：“哈哈哈，孫叔叔，這回你信了吧，我沒誇張吧。”
我這才明白，肖雨竹為什麽有恃無恐，原來是早就請了救兵了，不過看這救兵也不怎麽厲害，連張偉這個派出所的小民警都不鳥他。
趙所長顯然要比張偉要老練的多，沉聲問道：“你是誰啊？”
中年人遲疑了一下，指著肖雨竹，義正詞嚴的說：“我就是一個普通市民，這孩子的爸爸，跟我是世交，她打電話告訴我，你們派出所的民警擅自入居民家打砸，還隨意抓人，我來就是給我她討公道的。”
聽了中年人的話，趙所長反而鬆了一口，臉色直接就變了，道：“放你媽了個屁，你算哪根蔥，我們派出辦事，還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趁老子還沒發火，趕緊給我滾！”
當官的都發話了，包括張偉在內的好幾個民警馬上隨聲附和：
“聽見了嗎？快滾！”
“你他媽是聾子嗎？讓滾還不滾！”
“再不滾老子揍你了啊！”
……
我明顯看見那中年人的麵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顯然被氣得夠嗆，然後他二話不說，掏出手機撥打了出去：
“喂，是小王嗎？”
“對，是我，你趕緊到中興路派出所來一趟。”
“對，就是現在，立刻，馬上！”
說完，中年人便急乎乎的掛上了電話。
趙所長的麵色，略微有了一絲變化，他又問中年人：“你剛才給誰打得電話。”
中年人冷冷的白了他一樣，什麽也沒說，直接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二十分鍾，一個穿著警服的小個子中年人，一路小跑進了派出所，趙所長一見此人，直接就傻了，口中磕磕絆絆的道：“王……王局！”
然而這個被趙所長稱為王局的人，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來到中年人的麵前，恭恭敬敬的道：“孫局，您這麽急叫我來到底有什麽事？”
見到這一幕，趙所長連同所有派出所內的民警在內，齊齊露出一副被雷劈的表情。
我也是一臉的詫異，我想不到這劇情反轉的這麽快，實在好奇，於是我湊到肖雨竹的身邊，小聲問她：“雨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這個孫叔叔到底是誰啊？”
“市公安局副局長，孫建軍。”
肖雨竹這句話聲音不小，整間屋子的人都能聽得見，得知了這中年人的身份，中興路派出所所有民警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特別是趙所長和張偉，表情簡直比吃了耗子尾巴還難看。
肖雨竹還告訴我，這個王局長叫王林，是泰安區公安分局的局長，趙所長的直屬領導。
聽肖雨竹說完，我的心情一下子就暢快起來。
太他媽的解氣了，看著情形，這趙所長平時飛揚跋扈慣了，今天可算踢到鐵板了。
不過我又疑惑，這趙所長也算個基層領導，孫建軍身為市公安局的副局長，趙所長會怎麽會不認識呢。
肖雨竹給我解釋，孫建軍是一個星期前，空降下來的副局，趙所長可能還沒有機會認識他。
這會，分局局長王林已經聽完了孫建軍的陳述，臉色黑了下來，他瞪視著趙所長，厲聲喝斥道：“趙曉東，你好大的膽子！”
趙所長此時已經沒有一點方才的威風，就像一隻見了貓的老鼠，來到兩位局長麵前，一個勁的認錯賠不是：“是是是，都是我的錯，都怪我有眼無珠，沒認出孫局來，都怪我沒有把下屬管好，以後我一定嚴加管教。”
趙所長的話讓我聽著好笑，他顯然是想要把責任往下屬身上推，可惜了，若是沒有他最後罵人那句，也許這責任還真讓他推卸過去，不過他最後那句罵的那麽酸爽，現在才想起推責恐怕來不及了。
孫建軍冷冷的看著他，眼中滿是諷刺：“趙所長，你剛才的威風哪去了？你不是說我說話是放屁嗎？你不是說我算哪根蔥嗎？你不是還讓我滾蛋嗎？”
王林的臉色更加掛不住，他的指著趙所長喝問：“快說啊，孫局問你話呢？”
趙所長被兩位局長問得啞口無言，豆大的汗珠劈裏啪啦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