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痛苦磨難
雖然我知道,我的這個決定,意味著我將繼續麵對這殘酷的一切,可能我的一生,都就此毀了,可是我不後悔。
有些人為了名利而活,有些人為了情而活,而對於一窮二百的我,現在僅剩的就是這麽一點尊嚴,我要好好的守住它。
跟方玲的這次見麵,讓我有一種解脫的釋然,我突然對一切都得看淡了,甚至我的生命,我都不太在乎了。
我隻是想,轟轟烈烈的做一件,哪怕做完這件事,我馬上就會死去,也在所不惜,於是我開始籌劃。
沒過幾天,張國強又來見我了,這一次他笑得更加得意了:“哈哈哈,聽說前幾天小玲來見過你了,怎麽樣,有沒有打一個紀念炮啊?”
我不想說話,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張國強可能是覺得嘲諷我沒什麽意思,於是收起笑容說道:“小段同誌,不廢話,到底想好了沒有,十萬塊,什麽時候給我?”
看我還不說話,張國強森然一笑:“怎麽,是不是又是每次的答案,那就不要怪我了,那我就……”
張國強還沒把話說完,突然麵色大變,他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在我的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根削尖了的牙刷,此時正朝著他的頭頂猛刺下來。
我的這一下太過突然,張國強來不及躲閃,隻能本能的一扭脖子。
“噗!”牙刷的尖部,已經深深刺入了張國強脖頸。
“啊!”張國強痛苦的哀嚎,但很快聲音就變得嘶啞,因為他的脖子,已經被用手銬的連接處死死的勒住。
房間裏的動靜,很快引來了管教,電棍的電流,很快在我的身體上流轉。
但我咬緊牙關,強忍著電棍的激烈刺激,我被電得雙眸血絲密布,麵目猙獰如野獸,但我依舊死死的勒住不放,現在的我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我要他死!
不知道挨了多少電棍之後,我的暈過去了,我不知道我最後是否殺死了張國強,但我心情卻是無比的輕鬆。
我醒來後,我得知,張國強沒有死,我隻差了那麽一點點。
沒弄死他,我的心中未免有一絲遺憾,我在想,如果的當時我不那麽貪婪的想要取他的性命,隻是摳瞎他一隻眼,咬下他一塊肉,也比現在這樣來的刻骨銘心。
我知道,經過這一次,我必將麵對張國強無情的報複,不過無所謂了,我的心願已經達成,我終於做到了,我讓那高高在上的家夥,感受到了我這個小人物心中的憤怒。
果然,在第二天的深夜,我所在的拘室裏突然來了幾個凶神惡煞一樣的勞0教犯,他們一進來,就把我往死裏打。
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我,毫不畏懼,衝上去與幾人搏鬥。
盡管我不是對手,被一次次的打倒,但我還會一次次的站起來,即使滿麵鮮血,卻是始終狂笑不止,即使隻能在地上爬行,卻也不忘記在對方的腿上狠咬。
終於,這幾人膽怯了,他們被我逼得步步後退,罵我是神經病、瘋子,最後,他們不得不呼喚管教,想要離開。
我當時真是發狂了,隻知道本能的攻擊,甚至管教來了,我仍然撲倒了一人,用頭狠狠撞擊他的後腦。
很快,我就感覺到那熟悉的電棍電流,最後我又暈了。
第二天,我不出意外的糟了誣陷,說我襲擊傷人,打架鬧事,還被冠以一個襲擊管教的罪名,要給我關緊閉,不過我無所謂了,已經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怕什麽關禁閉。
禁閉室是一個隻有幾平米的小黑屋子,沒有窗戶,關上門不見一點光線,也聽不到一點聲音。
裏麵沒有時間概念,我隻能根據送飯的次數,來判斷時間,開始幾天我覺得沒什麽,一個人呆著挺好,但很快我就開始覺得無聊,失眠、自言自語。
因為緊閉期間,給的食物很少,越加難忍的饑餓感,讓我感覺更加壓抑,煩躁不安,十天左右,我有種精神要崩潰的感覺,我隻能依靠不斷的跟自己聊天,來緩解內心的壓力。
十五天,巨大的精神壓抑,讓我內心的戾氣爆棚,我大吼大叫,用拳頭猛擊著牆壁。
二十天之後,我已經沒有了時間概念,我的意識漸漸的模糊,我開始出現幻聽,開始隻是一些細微的聲音,但很快就好像有人在跟我說話,有時候是男人,有時候是女人,說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幻聽之後是幻視,我的眼前,經常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會跟我說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也會出現一些畫麵,有叢林、有沙漠還有外太空。
對於這些幻覺,我開始時還是可以分辨,我隻是不去理會他。
但很快,這幻覺就越加的真實起來,讓我與現實分不清,有小娟帶著孩子來看我,跟我嘮著家常;也有張國強突然出現,被我給宰了;也有方玲又來勾0引我,被我趕走。
最後一次的幻覺特別真實,我感覺禁閉室的大門開了,一縷強光射了進來,讓我睜不開眼睛,然後進來了一個人,過了好半天我才看清,那人是肖雨竹。
肖雨竹淌著兩行熱淚,然後將我緊緊抱在懷中,失聲痛哭,她說要帶我出去,然後我們出了禁閉室,剛出禁閉室的時候,我甚至走路都需要肖雨竹攙扶。
之後我換回我的衣服,拿回我的東西,我這時才知道,原來這一次不是幻覺,我是真的要出去了。我覺得我應該高興,但我卻高興不起來,禁閉室的折磨讓我的情緒都變得木訥了。
出了勞0教所,小娟和孩子都等在外麵,這時候我心裏才有了一點解脫的感覺。
正當我的準備跟隨肖雨竹上車的時候,突然,我發想距離我們幾十米的地方,停著一輛車,那是一涼黑色的凱迪,我認出來,那是方玲的車,她怎麽也來了。
不過她好像沒有過來跟我打招呼的意思,我更不願跟她扯上關係,於是我上了雨竹的車,關上了車門。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洗一洗澡,在衛生間的鏡子前,我簡直不敢相信鏡子內的人就是我。
我頭發蓬亂,胡子拉碴,雙眼無神,一臉的頹廢,消瘦了好幾圈,看的我一陣陣的心酸,不覺一滴苦澀的淚從眼角劃落。
洗完澡出來,我看到小娟給做了一桌子的菜,我是真餓了,吃的很香,小娟和肖雨竹基本一筷子都沒動,就是看著我吃。
吃飽了,我感覺精神稍稍好了一些,我問雨竹她怎來了。
肖雨竹一臉的愧疚,她告訴我,在那天分別之後,她忽然遇到一件事情需要處理,那件事比她想象的棘手,所以耽擱小半年的時間。
她一回來,就打電話聯係我,可是我的手機關機,於是她就找到我租的房子,見到小娟後,她才知道我糟了迫害,於是她馬上找關係,費了一番周折,這才以保外就醫的名義,把我弄了出來。
肖雨竹問我到底是怎麽回事,是誰這麽迫害我,我把事情如實的說完,肖雨竹和小娟都哭了。
肖雨竹憤慨的告訴我,勞0教所沒有監獄那麽嚴格,就算關禁閉室也就是幾天。
通常被關禁閉室半個月後,人就會出現幻覺,二十天後,人就可能精神崩潰,而肖雨竹救我的時候,我已經被關了整整三十五天了,我這才恍悟,張國強這麽做,就是想把我逼瘋。
我說這件事沒完,我一定要報仇,我要去告他們,但肖雨竹馬上阻止我,告訴我千萬不能去。
首先,張國強一直站在幕後,我沒有證據。
其次,張國強後台的保護傘很強大,就算我有證據,也動不了他。
最重要的是,張國強有著不小的黑道人脈,我要是敢動他,很有可能連人身安全都會受到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