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就是嘴欠
叮鈴的鈴聲打響以後，扶風無力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站了大半節課，腿腳無力暫且不提，重點是他這節課既沒有聽歌，又沒有玩手機，更沒有和前麵的幾個哥們兒交頭接耳。
像十九念那樣上語文折紙這事他也沒有幹過，他隻是提醒她不要上課折紙，為什麽是他站起來！明明應該是她站起來！
“沒事，反正也就是站個大半節課而已，氣寒冷，多站站，還能保暖。”十九念得意洋洋地附和道，“沒事，你完全不用把我放在眼裏，下節數學課你可以繼續，站一下午都可以，反正酸的又不是我的腿。”
扶風回慫她：“沒事，下節課你呢，想怎麽折紙船就怎麽折，班主任從窗戶前經過幹脆我也不用提醒你了，咱倆各幹各的，看誰先被班主任抓包，你敢不敢跟我賭？”
“水喝完了，我打水去。”
沙雕吧，賭什麽賭，被抓就被抓嘍！反正又不是第一回被抓，有什麽好賭的，窗戶那邊本來就很顯眼，被抓很正常。
“喂——你還沒回答我呢！”扶風伸手想拽住她，不讓她走，可惜的十九念已經走遠了。
再拽，也已經晚了。
“別走啊！”他注視著十九念的背影大聲道。
人家就是不想理他，再多也沒用。
十九念猜測得沒錯，到最後，他們倆是同時被班主任抓包的。
十九念是因為上生物課折紙船，扶風則是因為看漫畫書。
同桌兩人做過得最有默契的事情，大概就是共同挨批。
班主任在鈴聲沒響之前就早早地站在教室門口等待了，等到這邊下課鈴聲一響，生物老師還沒有走出教室，班主任立刻從教室門口‘殺了’進來，露著一張嚴肅的麵孔看著大家。
不用，誰都知道將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這節課的紀律特別糟糕，我站在樓梯道裏都能聽見咱班亂糟糟的，還逮到了一個看漫畫的，一個折紙的。下學期生物就要畢業考試了，生物課也沒有幾節了，你們能不能用點兒心，上課都不聽課！考試怎麽考，換做我，早就急瘋了，生物考試不合格，連畢業證都拿不到，你們一點兒都不急嗎？上三年，連個畢業證都沒有，換做我，都不會進家，你們父母在外麵打工，辛辛苦苦地掙錢跟你們交學費，就是讓你們這樣回報他們的嗎？”
……
接下來，又是班主任一頓劈頭蓋臉地訓斥，班裏麵一片安靜，一個個都低著頭，聽著班主任的訓斥。
“都低著頭幹什麽，繼續啊！剛才你們不是得挺歡的嗎？”班主任坐在講台前，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在座的各位同學，“幹脆咱們也不放學了，就在這話，什麽時候完，什麽時候走。”
鴉雀無聲。
“切，要不是你把我調到最後一排，誰會閑的沒事幹，上課折紙船，還不是氣得。”十九念在喃喃道。
“噓！別話了，心被班主任逮到。”扶風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十九念的胳膊肘。
十九念不高胸：“喂！你幹……”
“現在安靜了，剛才你們要是向現在這樣安靜，能挨批嗎？”
她聲跟扶風的講話聲被班主任一聲震耳欲聾地訓斥給遮蓋。
“把你們的英語拿出來，第一到第六單元的英語單詞，一個抄寫二十遍，明早晨交，什麽時候寫完，咱什麽時候放學。”
“嘻——”底下傳來不同的抱怨聲。
“嘻什麽嘻！話都不覺得累了，寫作業就開始累了，再嘻咱們就抄四十遍，現在的你們啊，不吃點兒苦，就不知道生活的艱辛。”班主任拿尺子咚咚嘵敲著桌子，“要多吃點兒苦，你們才能好好學習。”
扶風借機插了一句：“呸！都苦死了，人都掛掉了，還吃苦呢？”
“你人掛掉了了，還能坐在這抄作業？可真稀奇。”
“九念同學，難不成你很喜歡抄作業，這樣好了，幹脆你把我的這一份也一並抄了吧。”扶風拿起作業本就往十九念那兒丟。
十九念倒是樂意而為。
“行，我把你的作業本帶回去，就不幫你抄寫，等著看你明挨批。”
“我你這人怎麽？基本的同桌友誼呢？”
“這很同桌友誼。”
對方沉默。
“我還是自己抄吧，越來越感覺你很不靠譜。”
“對！這樣才好，對不對？同患難，共生死嘛。”十九念把自己手中的作業也扔了他，“來，順便把我的也打包了吧。”
扶風果斷選擇拒絕。
“你這也太過分了。”
十九念笑道：“你有多過分我就有多過分，古饒那句話得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扶風：“……”
十九念：“你下次其實可以更過分一點兒，我奉陪到底。”
扶風：“不了，我感覺仿佛做了場噩夢。”
十九念：“做噩夢啊，那有什麽大不聊，起來洗洗臉，冰冷的自來水保證讓你立刻清醒。”
扶風：“你有毒嗎？”
你要不起哄，能有那麽多事發生嗎？還不是你有毒。十九念想。
……
班主任的想法被時間轉變的還快，十九念才抄寫完第一單元的單詞，他就放學了。
臨走前，扶風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時間停留在七點零五分。
這個時候，十九念離開教室很久了，由於之前發生的事情她還在耿耿於懷，所以，他們倆並沒有一起出校門。
“難不成她生氣了？”他扶額，平常十九念放學都是跟她一塊兒回去的，因為她好像在班裏也沒有關係好的朋友，沒跟他坐同桌的之前，她都是獨來獨往。
怎麽今……算了，今或許隻是個意外。
扶風氣得直拍自己腦殼：“趁她還沒有走遠，我還是趕緊追上去看看吧。”
想著他同桌出教室時那一臉抑鬱的神情，萬一出現什麽意外，良心上也過意不去。
著，扶風立刻抓起桌麵上的英語書，把練習本夾在書裏，順手在書封上夾了一支水筆，朝十九念走過的那些路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