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月下的控訴
周止寒手中的動作已經停頓住，那刀劍落在地上，發出咣當的撞擊聲，林月下迅速跑上前去，將鐵麵人從地上拉起來，雙手做大字狀，將鐵麵人護在自己的身後。
周止寒一雙幽深的眸子看著林月下，他手上滴著鮮血，方才那刀子從自己的指尖劃過，如果不是因為著急收刀，或許自己不會受傷。
他眯了眯眼睛，露出危險的氣息來，他的全身仿佛是被寒氣包圍著，可是看向林月下的眼神，卻是那樣子溫柔，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柔軟都給了林月下。
“周止寒，你要殺了鐵麵人嗎？”
她在等待著周止寒開口說話，但是事實上周止寒並沒有，周止寒慢慢地轉過身子來，繼而開口道：“林月下，你想要讓我說些什麽呢？你看的的確是沒有錯，我方才想要殺了他。”
月下慌亂萬分，她倒是想了千萬種周止寒解釋的說法，可是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冰冷到這種程度，甚至是連說出一句可以讓自己心裏開心的話，都不願意。
“周止寒，我已經知道了，老夫人的死即便是雪衣有責任，可是這件事情你也有責任，難倒不是嗎？”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周止寒，他的確是有責任，如果不是因為之前愛上了林月下，就不會有後麵的這一係列的事情了。
他將自己的手放在林月下的肩膀上，帶著苦澀的表情，開口問道：“林月下，你當真是不能夠理解我嗎？你真的是不知道我的心意嗎？”
他知道或許自己不應該問出來，可是林月下卻是一把將周止寒揮開，冷冷道：“老夫人的死我很悲痛，但是你不能夠變成現在這樣子，我請你放過雪衣。”
她甚至是不知道自己說出這些話來的時候，是多麽的無情，月下原本是希望能夠化解這次的仇恨，畢竟雪衣不是有意而為之，她手中的赤煉劍已經脫殼，月下將那赤煉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衝著周止寒問道：“周止寒，我問你，如果拿我的命換取雪衣命，這段仇恨是否可以作罷？”
周止寒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可是那雙眼睛仿佛是空洞無神的，令周止寒生氣的不是林月下不為自己著想，也不是因為林月下從來都沒有愛過自己，而是林月下竟然利用自己對於她的感情，逼自己放棄仇恨。
見周止寒異常沉默，一句話都不肯說出來，現在鐵麵人是迅速上前一步，著急道：“周止寒，這件事情同林月下沒有任何的關係，就算是要死，也應當是我一個人前去死，你讓林月下走吧。”
鐵麵人說罷迅速搶過林月下手上的赤煉劍，周止寒筆直的站在寒風之中，這一秒鍾，周止寒所有的感情都已經灰飛煙滅了，他不知道林月下為什麽對待自己這樣子無情。
“周止寒，那個黑衣人是你吧？”
這句話如雷轟頂，原來月下已經認出自己了，沒有想到隻是露出了一雙眼睛，竟然還是被林月下認出來了。
“周止寒，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這樣子做，就算是為了報複軒轅九天也好，是為了報複我也好，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想要問你，你現在已經不是從前的周止寒了嗎？”
她的話周止寒聽明白了，從前的周止寒隻知道傻傻的奉獻自己，從來都不知道去從別人那裏取得什麽。
“林月下，你告訴我，你此番前來是為了什麽，是為了我周止寒，還是為了軒轅九天？又或者是為了雪衣？”
他的聲音仿佛是從寒冰地獄裏麵飄出來的，他知道自己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要做的事情了，唯一要做的就是要報複殺了自己母親的人。
“林月下，從前我的心裏隻有你，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的心裏隻有仇恨。”這些話在周止寒的心裏不斷地回響著，可是周止寒始終都沒有將這些話說出來，他的腦海中那些美好的畫麵都已經消失不見了，現在他的大腦裏麵全都是空蕩的黑色。
林月下不知道自己應當如何麵對這樣子的周止寒，她歎了一口氣，迅速走到前麵去，將自己的手放在周止寒的手臂上，她著急道：“止寒，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要責備你，我也沒有要追究上次事情的意思，我甚至可以不問你原因，我可以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子做……”
她說的越發著急，現在甚至甚至開始顫抖起來，他能夠看出來林月下的緊張來，或許林月下還是關心自己的，可是周止寒不想要連累林月下，因為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超過一切的。
“林月下，你我之間已經成為過去了，自從你進入到鬼王府以來，我一直將你當做是同九天一樣重要的人，可是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他說罷走到前麵去了。
軒轅九天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切，周止寒早已經意識到了軒轅九天的到來，可是軒轅九天沒有選擇站在周止寒的麵前，而是選擇了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切。
其實周止寒早已經知道了，軒轅九天是對於自己有隔閡，甚至是就連母親死了，他都沒有來看上一眼。
他抬起頭來，視線正巧和軒轅九天碰撞在一起，他一點都不避諱，軒轅九天也是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周止寒，他既沒有走上前來，也沒有轉身離開。
林月下看到周止寒看著一個方向看的出神，便順著周止寒的視線，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竟然看到了軒轅九天，軒轅九天就站在遠處，他一聲筆挺的黑色玄衣，竟然同周止寒身上的略有相通。
從前周止寒總是一聲白色的衣衫，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變了，現在周止寒身上穿著一身玄衣，散發著來自黑暗中的氣息。
周止寒拉開林月下的手，開口問道：“林月下，我來問你，如果在我和軒轅九天中間，你選擇一個，你會如何選擇？”
這對於月下來說，當然是強人所難，因為從前周止寒從來都不會說出這樣子的話來，可是現在一切似乎是都已經不一樣了。
她從未想到自己會麵對如此難題，還是周止寒拋給自己的，她是九天的妻子，她的確是承認從前愛過周止寒，可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周止寒在自己的心目中和軒轅九天同樣重要，但是月下不能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