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６８節 戰爭終焉

  帝傲天非常幹脆地否決了妖族將領的想法，表示自己不屑於獲得一場偷竊的勝利，再則探馬傳來的消息，古族大軍並沒有回營，而是留在戰場上保持戰鬥隊形，進行原地休息，陣線前沿遍布遊動哨兵和篝火，這種情況下夜襲是不可能奏效的。


  鑒於恐慌情緒一直在軍中蔓延，帝傲天回到中軍大帳就寢之後，苦思冥想破敵良策，在腦海中推演了N個作戰方案，直到被疲倦征服而墜入夢鄉。


  這天晚上妖域將士提心吊膽，生怕獸域大軍再下一刻忽然夜襲行動，因此睡得並不安穩。


  俗語說得好，麻稈打狼，兩頭害怕，同理，古族的戰天崩也擔心妖域聯軍前來夜襲，因而讓他的部隊整夜保持戰鬥隊形高度戒備，從而導致獸域士兵枕戈待旦，疲憊困頓地望著天邊漸漸現出魚肚白，聽見遠處妖域大營傳出集合的號角聲。


  10月1日的清晨，這隻是九月剛剛離去，十月懷著希望而來，也隻是新的一天的開始，而獸域和妖域大軍之中，將有幾十萬族人的生命，將在這一天走到盡頭。


  天亮以後，妖域將士驚駭地發現，一向非常警醒、總是最早起身的三軍統帥帝傲天居然沒有出現在帳外。


  於是眾人交頭接耳，都猜測帝傲天的去向問題，流傳最廣的一個版本便是由於帝傲天恐懼而臨陣退縮，不敢出帳，最後帝傲天親衛統領不得已進入到帝傲天的帳篷，發現他正在酣睡，幾聲呼喚之下，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隻得用手將帝傲天推醒。


  之後在戰前會議開始之時，麵對馬尼等人的詢問，帝傲天回答說：“你們以為，如果我心裏沒有想好對策，能夠安然入睡？各位，當獸域大軍實行堅壁清野之時，我確實絕望得不知所措；現在他準備同我決戰，我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你們都回到各自的崗位去，我馬上給你們具體的指令。”


  嘹亮的號角聲隨即響起，妖域官兵迅速出營列陣，隻留下數萬輕裝步兵守衛輜重馬車。


  妖域軍隊按照慣例布陣，老將米尼奧率領擺著密集陣型的重裝步兵組成中央陣營，方陣之間的距離相當寬敞，這樣就有足夠的空間變換隊形。


  左翼是重裝騎兵和一部分雇傭兵，帝傲天親率近衛騎兵在右翼打頭陣，而在他的左邊是精銳的近衛步兵，在陣線前沿，帝傲天部署了數千個遊擊步兵團組成的散兵線，他們的任務是遏製獸域戰車的衝擊。


  因為妖域陣線的長度勉強和獸域中央方陣等齊，而獸域騎兵組成的寬大兩翼對妖域軍隊形成包圍之勢，帝傲天在兩翼的側後方各部署了一部分騎兵，輕、重騎兵各占一半，斜向外組成側衛線，兵力布置前輕後重形成防守縱深。


  戰前估計到自己的右翼將成為獸域軍隊攻擊的重點對象，帝傲天給右翼側衛部隊多佩備了一定數量的弓箭手和標槍手，此為妖域第一道陣線。


  另外在第一線部隊後麵約1公裏的地方，又部署了第二道陣線，由妖域妖族聯盟步兵組成，這道防線的特別之處在於麵向後方排列，顯然是為了防備獸域騎兵的大縱深迂回包抄，而部署完畢的妖域戰陣，以上帝視角上來看，呈一個空心的梯形陣式。


  作為戰爭的另外一個參與方，獸域的戰天崩充分利用寬廣的戰場地形，排列出一個長達8公裏的巨陣。獸域大軍三軍統帥戰天崩矗立於一輛金碧輝煌的戰車上，於在中央壓陣，不謀而和，他身邊同樣是忠實的禁衛軍，步、騎各一半；兩側布置花重金招來的雇傭軍；中央陣線還有前來支援的獸人族的騎兵和弓箭手數；中央陣線前麵是大量戰車和上千頭戰爭魔獸。


  獸域將領率領各自的部隊組成兩翼，拜蘇帶領來自於草原的騎兵組成左翼，在左翼前沿又部署了上千輛戰車和鐵甲騎兵組成的突擊集團，他們的目標顯然是帝傲天統帥的妖域右翼。


  馬紮依指揮的獸域右翼由來自於高原的騎兵組成，右翼前沿是幾百輛戰車和鐵甲騎兵組成的突擊方陣，數十萬異族步兵在後麵組成第二道陣線，但顯然他們的戰鬥效能可以忽略不計。


  根據此戰雙方統帥的戰術構想進行推測，戰天崩選擇兩翼包抄，帝傲天決定中央突破，而獸域方麵的致命弱點是中央陣線缺乏堅強可靠的步兵部隊，獸域陣線的機動性無與倫比，但極其缺乏穩定性，因此沒有多少抗打擊能力，但此戰戰天崩根本沒有做防守的打算，他堅信在獸域騎兵和戰車強大的攻勢下，妖域軍隊隻會疲於招架，獸域騎兵對妖域兩側的集群攻擊，如同老鷹的兩支利爪抓住獵物的頭尾用力撕扯，妖域戰線將很快分崩離析，然後獸域軍隊全線出擊，以優勢兵力將敵人分割包圍，逐個殲滅。


  作為妖域人族有軍神之稱的帝傲天洞察力驚人，對於戰天崩的意圖，他的構想就是將計就計，三麵防守，一點突破，妖域軍隊在兩翼頑強的防守阻擊，調動越來越多的獸域軍隊向兩翼縱深迂回包抄，然後等待獸域中央陣線出現缺口發動致命一擊。


  事實上，兩人的戰役企圖都得以實現，而且幸運女神更加青睞古族這個曾經輝煌的強勢種族，讓勝利機會率先出現在獸域方麵，隻可惜戰天崩未能把握得住。


  戰天崩對獸域戰車寄予厚望，獸域陣線前沿部署的左右兩個突擊集團，都是以鐮刀戰車為攻擊箭頭，後麵配備了大量鐵甲騎兵，戰天崩的構想是把衝擊力強勁的獸域戰車當作鐵錘，砸開妖域密集陣正麵由盾牌和長矛組成的堅硬外殼，緊跟其後的鐵甲騎兵從缺口高速突入，猛攻方陣內部脆弱的裸露部位，最後摧毀妖域方陣。


  而帝傲天看穿了戰天崩的心思，他率領妖域陣線向右前方移動，各個方陣依次前進，形成一條斜線。


  因為妖域軍隊漸漸離開了戰天崩為了使用戰車特意鏟平的戰場，戰天崩立刻命令左翼前沿戰車突擊集團的鐵甲騎兵出擊攔住妖域軍隊的去路，這是此戰戰天崩犯的第一個錯誤，失去鐵甲騎兵支持的戰車，打開缺口以後無力擴大戰果，因此威力大減。


  因為妖域陣線向右前方運動，其右翼側衛部隊成了先導，結果遭到獸域鐵甲騎兵的迎頭痛擊，排在最前麵的雇傭軍騎兵抵擋不住，潰退下來，後麵的騎兵和輕步兵立刻頂了上去，暫時穩定住了戰線。


  獸域左翼統帥拜蘇看到妖域側翼兵力虛弱，馬上調遣大批騎兵前來增援，顯然想從這裏突破妖域戰陣，隨後趕到的獸域騎兵見戰局僵持，就向縱深前進，企圖迂回到妖域側衛部隊的身後，而見此情景，妖域騎兵立刻跟隨前進，阻止獸域大軍的迂回包抄，一時間雙方騎兵並駕齊驅，如同賽跑一般。


  妖域陣線的右翼側衛線因此越拉越長，兵力吃緊，受妖域兵員數量上的限製，帝傲天不得不調遣二線部隊前來加固右側防線，妖域第二道防線不斷增援右側的結果，就是整體右移，失去了同左側的聯係，這樣在獸域左翼騎兵的大範圍扯動，已經導致妖域防線出現了第一個缺口。


  戰天崩看到左翼騎兵進展順利，認為決戰時刻已經來臨，於是命令兩翼騎兵全線出擊。


  馬紮依統帥的右翼騎兵部隊立刻撲向墜後的妖域左翼，從正麵和側麵發動集群衝擊，並派出精騎向縱深穿插，目標直指妖域大營。


  與此同時，獸域的戰車突擊集團也開始向妖域密集陣發起衝擊。喵喵尒説


  帝傲天戰前顯然對獸域的戰車有所研究，部署的散兵線正是它們的克星，獸域戰車鐵輪滾滾，在巨大的轟鳴聲中疾馳而來，妖域遊擊步兵們靈巧地躲過正麵衝擊，在其側麵跟隨奔跑，步兵們幾人一組分工協作，有的用盾牌抵擋波斯戰車兵的長矛，有的用標槍攻擊缺乏鎧甲防護的役馬肋部和車夫，讓大多數獸域戰車沒有衝到密集陣前就失去行動能力，而妖域步兵方陣訓練有素，讓出一條條通道避開剩餘的波斯戰車，這些戰車全部被妖域後衛部隊繳獲。


  獸域右翼騎兵對妖域左側的迂回扯動，也迫使後者不斷延伸防線，受其牽連左翼的騎兵不得不左移以保持防線完整，這樣又帶動他們右邊的妖域密集陣方陣左移，密集陣右邊的前幾個方陣麵臨兩難選擇，是跟隨左移，還是原地不動，跟隨左移將暴露妖域近衛步兵的側翼，原地不動則會造成密集陣的脫節。


  而根據帝傲天的戰前部署，密集陣前幾個方陣的任務是配合右翼，因此此方陣指揮官毅然決定按兵不動，這樣密集陣戰線很快脫節，獸域右翼騎兵的迂回扯動又將妖域陣線撕開了第二個缺口。


  戰天崩看到妖域密集陣洞開，立刻派遣獸域中央陣線的禁衛軍騎兵和獸人族騎兵從缺口高速突破。


  妖域陣營正承受著兩翼獸族騎兵強大的壓力，此時又被劈成兩半，而突破的獸域禁衛軍無論從後麵攻擊哪一側的妖域陣線，都會導致其迅速崩潰，看起來獸域陣營已經勝利在望了。


  然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突破密集陣的獸域騎兵並沒有從背後攻擊妖域陣線，而是高速穿過第二道防線左側的缺口，直撲妖域大營，顯然戰前帝傲天對獸域的心理刺激終於奏效，他故意俘虜了一部分古族將領的親人，並且將其隨軍帶著，而對親人的牽掛果然使獸域高層在關鍵時刻失去理智，將勝利拱手相讓。


  獸域禁衛軍同馬紮依派遣的精騎匯合，輕易驅散了看守妖域大營的步兵，然後開始劫掠輜重馬車，尋找獸域俘虜人員。


  妖域大營的失陷，沉重打擊了妖域官兵的士氣，米尼奧派人請示帝傲天如何應對，帝傲天的回複為：“告訴米尼奧，不要在乎一點後勤物資的得失，如果我們贏得勝利，連獸域大營都將屬於我們。”


  妖域軍隊從來沒有經曆過如此糟糕的局麵，不但兩翼被敵人迂回包抄，陣線中央被敵騎突破，連大營也失陷敵手，妖域官兵的抵抗意誌已經到達崩潰的臨界點。


  就在此時，奇跡再次發生了，一隻代表勝利的神獸凱旋突然飛臨妖域陣線右翼上空，在帝傲天的頭頂盤旋，隨軍預知者立刻跳上一匹戰馬，沿著妖域陣線奔馳，大聲呼喚：“看那隻盤旋的凱旋了嗎？這是上天對我妖域勝利的征兆！”


  後來經過多方證實，其實子虛烏有，很可能是這位預知者在看到妖域的軍心之後，為了振奮妖域官兵的士氣臨時編造出來的，因為當初的戰場是鬆軟的砂土地，數百萬人馬幾個小時的混戰勢必揚起漫天塵土，在這種能見度下妖域官兵根本無法看到一隻低空盤旋的飛禽。


  但在當時的情景下，顯然這個征兆極大地鼓舞了妖域將士的士氣，讓原本已經搖搖欲墜的妖域陣線突然堅挺起來，處於第二線的妖族聯盟步兵甚至反攻大營成功，將獸域騎兵驅逐出去。


  當妖域聯軍和獸域騎兵及戰車激戰之時，帝傲天和他的近衛騎兵一直按兵不動，等待戰機，在戰天崩下達總攻命令以後，獸域左翼騎兵傾巢而出，而不知為何，他們同樣並沒有攻擊帝傲天所率領的近衛騎兵方陣，而是一起湧向激戰正酣的妖域右側防線，讓人大惑不解。


  獸域左翼騎兵的全部出動，使左翼和中央方陣的接合部出現缺口，拱衛戰天崩的雇傭軍方陣的側翼暴露出來，而讓帝傲天等待已久的戰機，終於還是出現了。


  見時機已經到來，帝傲天立刻率領近衛騎兵以楔形向這支雇傭軍的側翼猛衝過去，而近衛步兵在左側緊緊跟隨，妖域密集陣右邊方陣也依次前進，形成一道斜線，從正麵攻擊獸域中央陣營。


  接下去戰局的發展和獸族最終一戰同出一轍，這些被以重金招來的雇傭軍，在來自兩麵的夾擊下崩潰，將戰天崩和他的禁衛軍步兵暴露在妖域騎兵的鋒芒之下。


  帝傲天在一群近衛騎兵的簇擁下很快衝到獸域三軍統帥的戰車近前，在這裏遭遇獸域禁衛軍的拚死抵抗，每前進一步都必須斬殺數人。此時兩大軍團的三軍統帥相距大概隻有三十米，兩人幾乎同時向對方投擲出一支標槍，都沒有命中目標，但戰天崩的車夫比較幸運，被帝傲天投出的標槍擊斃。


  而由於戰場上漫天的沙塵，戰天崩近旁的波斯官兵隻能模糊地看到古族之王的戰車上有人被標槍貫穿身亡，都以為中槍的是戰天崩本人，立刻迸發出一片哀嚎之聲，然後整個獸域左翼莫名其妙地潰退，引發雪崩效應，中央陣營也很快潰不成軍。


  戰後經過多方求證，認為當時戰天崩原本拔出隨身攜帶的武器打算自盡，又不忍心拋棄戰場上依然浴血奮戰的獸域將士，猶豫片刻以後不得不在眾人的簇擁下撤離，同時宣告本次戰役的結果，獸域大軍成了失敗者。


  此次戰役，如獸域獸族一般，成了一次轉折點，雖然之後古族及其盟友又組織的幾次戰役，可是已經沒有辦法達到此役的規模，充其量也是小打小鬧，隻是讓獸域古族的數量大幅度減員罷了，在見到戰局已定之後，戰天崩對外宣布下台。


  幾天之後，新上台的新一代古族領導班子不出所料，對外宣布獸域古族臣服，正式宣告了在這場獸域古族再次衝擊王者的道路上，折戟沉沙，提前出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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