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節 入夢
3010年2月14日，爆竹聲聲除舊歲，又是一年新春時。華麗除夕夜，夜色鎮，夜空下，群山間，火樹銀花綻放，鞭炮聲聲入耳。熱鬧的夜空，寂靜的街道。屋內，電視上春晚依舊；席夢思上，無聊人兒在自語。
“老大，怎樣？有消息了嗎?”
“這就看你怎麽想了？”
“不會吧，和我有毛關係?”
“年後有沒有打算改變下。”
“有何指教？直接說吧。我照辦就是了，這也是我答應你的。”
“你覺得你現在狀況怎樣？有沒有其他想法?”
“沒錢沒本事，基本溫飽沒問題，要是成個家，就麻煩了。”
“不錯嘛，對自個兒狀況還蠻了解的。。。這樣，年後就進王座。”
“學渣加手殘，怎麽混？我對王座也不怎麽了解啊！”
“你隻管上線就行，其他的到時候有事自然會找你。保證上午八點進入遊戲，到下午五點。”
“找到老家啦？你的意思是我上去隨便逛逛都可以?我要是一直待在城裏麵，也行?”
“隻有你呆在遊戲裏麵，我才能做想做事。所以對你要求隻有一個上線，最好保證自己不要掛了。至於升級、裝備之類的，你自己搞定。”
“三大係統，我要去哪一個係統。”
“最好先去異位麵簽到。另外兩個簡單，隨時都可以。趁過年這段時間先好好想一想，雖然是個遊戲，總覺得這個不簡單，小心為上，尤其是異位麵。”
“OK。”
“另外，活潑點、開朗點、合群點，單打獨鬥，除非你有絕對的實力，否則結局已經注定是輸。”
“性格決定命運，出生決定性格，已經定型了，不打算回爐重塑了。”
“唉！你的遊戲前程，我見不到一點曙光，也不知道這次決定是對是錯。”
“付工資嗎？”
“。。。”
春節，是一年之歲首，傳統上的“年節”。傳統名稱分別有新春、新歲、新禧、大年等，口頭上又稱度歲、過年。春節曆史悠久，由上古時代歲首祭祀活動演變來，其起源蘊含著豐厚深邃的人文與自然文化內涵。年節反映了古代人民豐富的社會文化生活，在古代民間，人們從臘月的臘祭或臘月二十三或二十四的祭灶便開始“忙年”了，一直到正月十九日。現代的新年節期一般是指農曆正月初一至正月十五（元宵節）。
正月初一，伴隨著斷斷續續的爆竹聲和老媽的咆哮聲，夜宇不情願的結束了和周公熱火朝天的奕局，穿衣洗漱完畢，開始了新一年的第一餐。
“媽，昨晚我和老妹聊天了，她讓我問你小丫頭滿月打算那我們過去，去嗎？”
“大過年的，坐車麻煩，不去。”
“哦！那我就跟她說不去了。”
“嗯！這是油票，等下你去村部領一下。”
“我吃完飯就去小龍那裏，應該不會去村部，你還是讓老爸去領吧。”
“好吧。小龍年後就結婚了，你打算什麽時候也帶回來一個。”
“平時不是沒空嗎，再說吧。”
“你現在那個廠又賺不到什麽錢，那麽偏僻又忙，又沒有什麽女孩子，過年後換了，進個女孩子多的廠，能不能賺到錢不重要，能溫飽就好，咱們家雖然沒什麽錢，給你娶媳婦的錢，還是有的，知道不？今年給我帶個女孩子回來。”
“嗯。。。嗯。。。知道了，我盡力吧。我吃飽了，先走了。”夜宇收起碗筷，落荒而逃。
夜宇慢慢的走在街上，現在才九點左右，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偶爾小朋友扔擦炮時歡樂的聲音，剩下的就是大門緊閉的房屋。年味很濃，爆竹聲、煙花、新衣、小朋友歡樂聲等喜迎一年的開始；年味又很淡，寂靜無聲的街道、防火防盜的房門、匆匆忙忙的團圓路，難道這就是成長的煩惱？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新年好！”
“新年好！小宇，今年你又是最晚一個。”馬如龍往茶杯裏倒了一杯茶，加上一小塊冰糖，遞給夜宇。
“怎麽會嘞，小龍，恭喜恭喜！馬上就是有家室的了，說說下感想。”夜宇轉移話題。
“一個字，累。但是再累，也值得。你和安子你要加油啊！就剩下你們倆了。”馬如龍給其他空杯填上茶。
“我不行。腦袋瓜子不行，文化水平又低，老爸老媽給張羅好幾個了，看不上啊！”夜安撓撓頭，無奈的說。
“我日子也不好過，本來還想再拖上幾年，再瀟灑瀟灑一陣子，這下可好，小龍投降了，這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你們是抱得美人歸了，安子，要不我們兩個搭個廟，點幾道戒疤，青燈古佛伴終身得了。”夜宇向夜安詢問的。
“你不想娶，不要害了人家安子，你媽也是為了你好。”馬如龍的母親走過來，對夜宇就是一個暴棗。
“哎呦，伯母，疼呐，我不就是發兩句牢騷，我老媽可下命令了，今年讓我帶個女的回來，我哪敢不從啊，難呐，發愁啊。”夜宇可不敢得罪，這可是老爸老媽的從小到大的好友啊，一不留神打個小報告，完了。
“沒事，到時候我讓小龍給你介紹幾個，那你老媽帶你相相親就行了。”
“。。。”丫的，怕什麽來什麽，夜宇直接不接話了，隻當聽眾。
“今年還是這麽冷清啊。”亞軍看著門外的街道，搖頭感慨道。
“你老婆呢？在娘家？”安子疑惑的問。
“昨晚喝了點酒，今天有點不舒服，就在家呆著了。”
“明年還回來嗎？還是回你老婆的娘家過？”夜宇問，這群朋友，結了婚的老婆都是外省的，平時也都跑老婆省份去，快結婚了的小龍，聽自己老媽說小龍老婆很顧家，隻是這個家是娘家。都是可憐人呐，隻是他們幾個父母更可憐，娶了媳婦，跑了兒子。
“結婚後，我打算換個工作。現在的工作養不起我們一家人了。你們有什麽好去處，介紹下。”
“我們酒店招人，廚師、服務員、領班都有，有沒興趣。”文斌悠哉的喝口茶，不認為馬如龍會自降身價，進入新的領域。
“銀行安保方麵也招人，你要有興趣，我給你介紹一下。”夜安在銀行安保行業摸爬滾打多年，這點關係還是有的，馬如龍搖了搖頭。
“問我沒用，我是做什麽你應該清楚，兩三個月工資還不如你一個月。”夜宇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跟我混房地產吧，工資那是小意思，分紅才是大頭，分分鍾鍾秒殺他們。”亞軍那表情，意思很明顯:我很有錢，你跟我混吧。
“你就吹吧，使勁的吹吧，也不怕吹破膽子。”馬如龍毫不留情的打擊。
“我想起了，還真有一個工作你可以做，兼職也可以。”夜安想起一個工作，趕緊說。
“什麽？說說看。”亞軍問。
“王座知道吧。。。既然都知道，那就好說了。我加入了一個工作室，任務是打材料、接係統任務，可全職，也可以兼職，建議兼職。運氣好的一點也有幾千的收入，我最好的一次拿到了差不多兩千塊大洋。我算是比較笨的了，其他人拿的更高。”
“有那麽賺錢嗎？遊戲不是都往裏投嗎？”馬如龍聽同事說過，為了這個遊戲，投了不少錢進去，一點水花都沒浪起來。
“那要看你怎麽個玩法了。工作室老板曾經對我們說過，你要是想耍酷威風，幾十萬隻是個基礎。如果想賺點小錢，補貼家用，就為那些幫派勢力，做些費精力又費時間的事，比如打材料之類的，我們提供時間，他們付報酬，各取所需。宇哥，你之前不是玩過遊戲嗎？也是個老手了，怎麽樣，有沒興趣，反正你也是長白班，晚上沒什麽事。像我一樣，一個月能多賺一百，夥食也能提升很多。。。工作室老板還說，大頭給那些高智商的人得，咱們拿點小錢，兼職就可以了，想幹就幹，不想幹不要那錢就是。”
夜宇沒表態，現在還搖擺不定，老大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但心裏就是沒底，總有一種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的感覺，沒來由的，也不知道為什麽。
閑聊繼續，隻要有時間，有人，人類最不缺的就是話題。夜宇不擅長與人交談，偶爾插上幾句，並悶聲喝茶，吃糖果。偶然間瞄到沙發上有一本書。順手拿起，打開，第一頁寫道:
該奮鬥的年齡，不要選擇了安逸。不要在最能吃苦的時候選擇安逸。有些事情，不是看到了希望才去堅持，而是堅持了才有希望。
那就改變吧，已經沒希望了，還能損失什麽。。。也許，有一個不錯的結局吧。。。也許，誰知道呢？
辭呈
Boss袁:
年齡到啦！家裏開始逼婚了，改變一下，換一種生活方式，也是不錯的選擇。
輪台東門送君去，去時雪滿天山路。山回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
特此聲明，好聚好散。
3010年2月27號
夜宇敬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