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師尊卒
男人有些抓狂了,舉起相機食指已經扣上去了,隨時都可以按下快門:“我已經沒有耐性了,張小姐你跟我們走。”
“看來你是拒絕我了。”林羽說道,他猛地出手,一根銀色的物體飛一般的王男人麵門上刺去。
一聲慘叫聲傳來,男人的眼睛被那根尖銳的東西紮個正著,在隨手甩出那根無提示,林羽就已經動了,他的身體前撲,轉眼間都到了那個男人身邊,男人手上的相機到了林羽的手裏,剛剛還是劫持的人,瞬間就變成了被劫持的人了。
角色的轉換隻在電光火石見。
而直到現在,張雯才發現紮在照相機男的脖頸上的東西,正是自己的發夾,那人的脖子不住的流血,身體也跟著節奏顫抖了起來。
張雯以為發夾也就這樣送人了,關鍵是送的還是自己不喜歡的人,而且要不要送也不是自己掌握的,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對不起,沒和你打招呼就取了你的東西。”林羽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在和張雯在一起的時候林羽總是像一個害羞的孩子。
“隻不過現在看來你也一定不太想要了吧?”知道這個時候,那些擋住林羽兩人路的同夥才發現事情失去了控製,一個個就準備摸向自己的後腰。
就算是驚動其他的遊客,也在所不惜了。
“啊!”
一個陪著自己男朋友夜遊的女孩兒最先看到這一幕,淒厲的慘叫聲就是她發出來的,接著就捂著腦袋,甚至是連她男朋友都顧不上撒腿就跑了。
其他的遊客也注意到到了這裏的異常,一個個狼狽的聲影朝著下麵跑去,山上就像是有洪水猛獸一樣,沒人願意再在這個地方停留片刻。綿長的山路上早就亂成了一鍋粥。
林羽反手幾下幾把槍支就到了自己手裏,把玩著手裏的槍支,林羽若有所思的看著這一個個鼻青臉腫赤手空拳的少年。那一幅幅詫異的目光下,將林羽簡直是定義為了天人。
“他……他是怎麽辦到的?”
一個黑人癡癡的看著林羽手裏的那幾支槍,他猛然間記起了少年說過的話:“他好像是這個女人的男人。”
這也就是說這個男人或許就是林羽,如果是他的話,自己注定是栽定了。
對於這樣的小菜他自然是很簡單的就解決了,拿起手機看著一個熟悉的電話碼號!
“你身後的事情我已經幫你處理好了,但同時有一個壞消息。”聽著淩千雪的聲音,林羽出奇的內心趕到了一些寧靜,他很喜歡這種感覺,讓他感覺的有所依靠。
也許有人會嘲笑一個男人竟然需要安全感,但這個男人真的需要。他太過於孤獨了,從小就是以個人奮鬥,闖蕩在一個陌生的國度。活著沒人尊嚴的生活,他很羨慕從小就有爸爸的人。
有爸爸的人可以肆意的惹事兒,回家挨一頓揍什麽場子都有人幫你找回來。有爸爸的生活可以坐在一個結實的肩膀上仰望著星空,可以習慣性的有一種依賴。
他也羨慕有媽媽的生活,衣服破了可以讓在一邊不管。肚子了可以直接找碗,不舒服了可以直接哭喊。
“壞消息是你的大師尊淩天惠消失了。”淩千雪徐徐的說道。消失了?這個詞語理解起來實在是很困難,什麽叫消失?自己走的還是別人擄走的?
“怎麽回事兒?”林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師尊對於他的重要性已經超出了淩千雪的理解。
“你先冷靜一下,你馬上回國吧,我和你一起當然還有你身邊的那一位,我已經定好了機票。”在這種情況下對於淩千雪這聲兒,林羽絲毫沒有反應,他預感到了一絲不好的情景了。現在消失不見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身陷囹圄了。
——
淩天惠一身修為也算是超群絕倫,一手吟唱著佛陀的普度經,一手拿著道觀牛鼻子的太極劍,眼神穿過木門內心寧靜的恬淡。
“漫天諸佛,保佑吧!”
……
刺客就是刺客,他們的速度很快,快到讓人感到不可思議,九京天氣寒冷,在深秋已經開始下雪了,這刺客唯一的缺陷就是裝逼,在蒼茫的白色大地中竟然選擇了一套黑色的夜行衣,應該是屬於那種沒腦子的殺手吧!
他們的腳步輕盈,在雪地上走過竟然沒有留下一絲痕跡,看成是踏雪無痕,他們的目標是淩天惠。
淩天惠本身就身負重傷,被包裹的像是半個粽子一樣,看起來倒也合著滿地的白雪,黑衣人選擇了最直接的辦法,手裏的彎刀垂在下麵,看起來有氣無力的。
黑紗遮掩了眼睛裏麵的驚訝,難以置信。他驚歎自己出手後還有人能夠活下來,索命十字刀。
這是號稱閻羅刀法,自己從小被一個怪人收進門牆,但長了這麽大自己都沒有看到鐵麵具背後的人臉,可能是太醜了吧!他和一個師兄曾今有些快慰的在背後誹謗道。
一斬一刀,一封全死路。
閻羅刀法修煉的也算是至高境界了,就算是一般的化天境巔峰也不一定可以在自己手裏走上一個回合,但椅子上的這個老頭兒卻是接二連三的躲了過去。
奇怪的是老頭子並沒有使用任何靈力完全是靠著身法,好像對於自己的刀法很是了解一樣。
“你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麵對黑衣人的閻羅刀法,老頭子半張從容的臉並沒有什麽驚駭之色。
兩人之間的戰鬥一點都不像是打架,反倒是像指點。
“你可以死了!”就在這時窗外竄進來了一個年輕人,年輕人長得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是一個偽男人。眉心一顆黑黑的大痣像是一顆發育不良的黃豆。
一劍刺進了老者的喉嚨,拔出劍削掉了一隻耳朵,黑痣少年走了。卻帶上了黑紗刺客和淩天惠,逃竄進了黑夜中消失不見了。
……
林羽乘坐著飛機降落後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淩家,那個久違的小院裏。他總算是感到了。
看到了淩老爺子穿著一件喪服,對著一口空空如也的棺材,不也不是完全空空如也,有一隻耳朵在裏麵放著。那隻耳朵很大,上麵血絲很濃密。是一隻常年出於冰雪寒冷中生長的耳朵。
林羽披散著頭發,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光著腳丫子跑了過來,他的眼睛殺氣騰騰,摸樣狼狽就像是一個瘋子,一個山裏的野人。
他跪倒在淩天惠的靈柩前,不敢去觸摸那隻耳朵。臉上無喜無悲,像是一個白癡一樣。
是的,現在的林羽就是一個白癡,或許更甚。
他沒辦法接受眼前的事實,他也不願意接受這個所謂的事實。
他的世尊怎麽會死呢?
他的師尊怎麽會死呢?
“林羽前來練功。”
“師尊這才六點不到,天還沒亮呢……”
“故人聞雞起舞,雞都叫三遍了,趕緊起來站樁打拳,打坐……”
“一會兒我就把那些喜歡叫喚雞宰了……”
師尊是嚴厲的,因為他自己做不到,所以將一切都寄托在了林羽身上。
林羽和大師尊的關係一直都不算好,幸好有其他兩位師尊在一起和稀泥,淩天惠喜歡板著臉教訓自己的弟子,但是林羽又完全不吃這一套。覺得他迂腐,不懂變通,不通人情兩人之間的矛盾是頻頻爆發。
“林羽今天你寫沒寫弟子規?”
“林羽你默寫的地方有很多錯誤,湊個整數吧!抄五十遍!”
“是將出錯的地方抄五十遍嘛?”
“不是,是全文!”
“師尊!”
“不得有異議。”
因為他喜歡古代文明,所以連累了自己的弟子,也必須跟著師尊除修煉之外還必須加上練枯燥的文章。手把手的交他毛筆字,親手將一根根長短不一的銀針插進自己幼嫩凍得通紅的小手。
除了小手還有自己的大腿,慢慢的又加上了自己的頭顱……總之有的穴位,林羽身上都有針眼,有時候他自己都在擔心,道家不是說了人之本為精氣神,他很擔心自己要是漏氣了怎麽辦啊?
“林羽我和你商量一件事兒.……”
“師尊說吧!”
“我們幾個人決定了,讓你去寒潭冰池去遊泳,每天一次.……”
“為什麽啊?那邊那麽冷,站在邊上都感到森然的寒意,渾身都在顫抖……”
“這事兒就這麽決定了!”
“說好是商量的。”
“你去和冰池的池水商量吧!”
林羽無奈自己師尊總是幫自己做出最殘酷的決定,從來不喜歡自己決定拒絕別人。
“師尊——”
“你生病了?”
“哼!老大這麽冷的天氣你竟然用積雪給孩子擦身子?”
“這是鍛煉他的意誌,必須這麽做才能做得更好。”
“哼”
……
“老三先別打坐了,你去燒壺開水,這孩子燒得厲害,給他降降溫吧!”
“老大你已經守了一天兩夜了,快去休息一下。我和二哥來守一下,你快休息一下吧!”
“孩子燒這麽厲害,我怎麽睡得著啊?你快去將我藥囊裏的要拿來我在研究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新方子。”
“哎!”
“林羽啊!你二師尊說最近天氣冷,你注意身體。”
“林羽!最近寒池修煉時間怎麽持續的時間越來越長了,你二師尊說你都兩個月沒有出現了,早點回來。”
“林羽你二師尊.……”
這個是一個強硬又柔和的男人,他固執有包容的無底線的男人。這是一個文采飛揚又不善於表達自己內心的人,他是一個優秀的男人,也是一個好師尊。
“師尊——”
林羽抱著棺槨,在冰雪布滿地上嘶聲竭力的怒吼著,淚如泉湧。
林羽雙手抬著一幅巨大的棺槨,向外走去。一家又一家的大門被風雪推開向外敞開。
“是一條漢子。”一個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感歎道:“是太可惜了!”
“是那個老頭子?”
“真是有情郎!”
……
小院的後院寬廣的地方上,一顆顆大樹上都係滿了招魂符的白布頭。白布上麵有一行大字:東極太乙真人領金童玉女領先妣早生極樂……
白布迎風招展,在寒風中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