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賣主求榮
“自李將軍駐守漢中以來，一切還都如初吧。現在時局動蕩不安，將軍這樣的良將隻得駐守邊疆了。”
“軍師這話嚴重了，典不過是一介人臣，這本是末將職責，怎敢言苦。”
客套話越聊越多，倒是抓不住李典把柄，本就無理無據前來，若真想一試，隻得開門見山。
“李將軍可知越來的真正意思？”
“這……典不明，還請軍師解惑……”林越這麽一問，李典稍稍感到不安，或許是出了事兒。
“越也是直言爽快之人，今日來，為的就是要將軍一句實話。將軍倒底何曹相，斷沒斷君主之情？”
李典沉默了，林越明擺著已經“開門見山”，自己又不是個會演戲的人，在劉備帳下近十年了，就讓人這麽揭穿，臉上終究是掛不住的。
“末將……末將確實是沒櫻實不相瞞，末將……乃詐降。”
林越也釋然了，他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果然如此。對於楊宇來這是個打擊，林越讓他開始調查李典的動向還認為是林越多心，沒想到他真的是詐降。
“李將軍……你……唉。”楊宇無奈歎了口氣，也不再什麽。
“好，李將軍能和我坦誠相待，就證明李將軍還念著我等的不殺之恩。日後該當如何，越並做不了主。”
話到如此，李典橫下心來，噗通一聲跪在霖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末將絕無怨言，典能得跡，始於曹公。後能安定，始於皇叔，典並非無情無義之人，雖於曹公來往，並未吐露本分軍中之情。”
林越輕笑了下，倒也沒些什麽，經曆亂世這麽多年，他早已看淡一切事故，若是因如茨寧死不屈便留他一條命，也太不過去。
“十幾年前的博望坡，設計擒了李將軍等三員大將，哪個都是良將才，有萬夫不當之勇。主公愛才，動不得殺念，越和文瀾兄苦口婆心勸爾等，李將軍一介得於曹公之厚恩，通讀儒學之人，竟然背叛了曹公。這不值得我們懷疑？”
“當然了，懷疑歸懷疑，但實話實話，我等未派一兵一卒監視將軍日夜動向，甚至曹公來犯之時，將新野交於將軍駐守。直到如今，越派楊將軍窺探，也並未查到一絲證據。”
“這……”
李典瞪大了眼睛，恍然之間回過味來，這乃是自己心虛不打自招！
李典想到這突然之間抽出一柄短刀，就要刎頸自盡。楊宇手疾眼快，一個健步衝上前來打了他的手腕，短刀落地。
“難道這就是李將軍給這一生的交代不成！？”
林越也氣上心頭，沒想到李典竟然能做出這麽窩囊的選擇來。
“末將罪孽深重，地不容！如今若是不死，何顏麵再見列祖列宗！人這一生便講的忠孝廉潔，更何況我這個通儒的人……如今卻落得這個苦境……妄來人世一遭。”
“算了……亂世之中哪來的如此多的道義情分。將軍請起，若還能聽進去越之言語，就請罷卻往事。”
林越不再多廢話，和楊宇徑直而走，出了府院守門的向寵看著林越苦著個臉，壯著膽子往前湊了湊。
“太守大人……看起來您這是不大高興……”
“啊？是向將軍。無事，越這裏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向將軍能否答應。”
“大人言重了。但無妨。”
“向將軍日後就不必給李將軍在這兒守著，到楊將軍手下當副將可好？”
“這……”
“怎麽，將軍有難言之隱？”
“寵恩受李將軍，怕是不辭而別，不好吧。”
“無妨，越已經向李將軍過了。李將軍也答應，能看見將軍能被委以重任，他也高忻很。”
“既如此，寵願聽大灑遣！”
林越三人離開了李典府上，在他們的後麵不遠有一個人正在凝視著。就是李典的副將，趙毅。
“不出三日，教爾等灰飛煙滅。到時候老子也是個王侯將相，名垂青史。大魏之元勳！”
趙毅言語完畢大搖大擺進了李典府上，七個不服八個不憤，李典在他眼裏如今也算不得什麽。
“咳。”
趙毅看著李典雙眼失神癱坐在座椅之上，自己心裏當然清楚林越來跟他了什麽，林越把一切背叛的嫌疑都認定在了李典身上，日後若是曹兵進了城，李典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曹操更別想重用他。
“呦，李將軍這是怎麽了？悵然若失的，林越跟將軍鬧起來了？”
李典慢慢抬頭，看清來人。
“趙毅……你跟了我也有幾年了，你自然知道我的底細，但我從未幹過一件對不起皇叔的事情……”
“啊……是，你沒幹過，可我是你的副將，我替你幹了。”
李典猛然怒視趙毅，青筋暴起，一拍桌子暴起指著趙毅的鼻子，看著他那副讓誌的麵孔。
“你個狼崽子，虧你也是漢軍出身！”
“李典，你不慕名利，你清高。可我沒你這麽多道道，隻要我將漢中拱手送與魏王，就能封侯拜相，賞我千金萬帛！管它什麽太平不太平，我能活著就算成功。”
“你把漢中的軍情全告訴了司馬懿？！”
“當然，你不為你之前的主子效命，我也是實在想不通。要個高官厚祿，榮華富貴它不好嗎？非要幹那些生死之間徘徊的勾當。”
“我宰了你！”
李典噴著怒火，倉啷一聲抽出寶劍，往趙毅的腦袋上就是一揮。趙毅一個踉蹌忙著閃了過去，哪隻又來一劍，趙毅直接摔在霖上。
“李曼成！你……你要是殺了我，魏王不會重用你，劉玄德更不會信任你，到那時你就是個孤家寡人！若你還念魏王之情，幾日之後曹軍臨城，與我開門迎之，到那時魏王封你個後將軍都不為過。你何必如此？”
“呸！畜牲，我李典這一輩子活了個窩窩囊囊，要真到了狼狽之時，典一刀抹了脖子也不苟且偷生，哪個像你一樣賣主求榮無情無義，若不斬你，理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