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7章 動心
哪知,聽了這話,吳良並沒有高興,眼裏風雨欲來,看著他不善的臉色,阿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可怎麽會錯呢?她一時沒想明白。
吳良粗暴的甩開手,擰緊了眉頭,阿香心裏冷了一下,她湊上去,小心的問:“奴說錯什麽了嗎?”
“.……”
“良哥與奴.……奴心裏不知有多歡喜。”
吳良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著,說了句:“不知羞恥。”
阿香臉更紅了,可這一次,不是因為害羞,而是羞恥。
他並不是用諷刺的語氣說的這四個字,可聽進心裏也著實好笑。
自己還要怎麽知羞恥呢?都已經被迫做了這種事了,為了活命,還能顧得上羞恥不羞恥的?
明明是他們這些人將自己弄過來,讓自己從一個幹幹淨淨的黃花大閨女變成了一個人盡可夫的賤女人,如今又嫌棄自己不知羞恥了?
嗬.……那些知道羞恥的,早就去閻王爺那兒告他們的狀了!
為何讓自己被迫做了這些事,還要反過來羞辱自己?
難道他和水仙在一起的時候,也忍心對水仙說這些話?
吳良也想到了水仙,這話他當真和水仙說過,她的反應是什麽?
居然明目張膽的和自己生氣,送了兩支釵子才搭理自己,可比眼前這個呆板的女人有趣多了。
那一張小嘴,哄起人來也是格外叫人舒心,嗬嗬,不知道如今在那謝大人身邊,是不是也如此,一想到她平時是如何伺候自己的,現在可能就會怎麽伺候那謝大人,心裏就不快了起來。
奇了怪了,平時她接別的客時,自己也沒這麽難受,這個謝大人……
越想,心裏越不舒坦,無策,吳良看了眼阿香,說:“你過去看看,那邊完事了沒,若還沒有,你去把水仙換出來,就拿你剛才那股勁,謝大人會喜歡。”
阿香睜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指了指自己,說:“可我方才才……”
看她麵露不願,吳良眯了眯眼,說:“不願?”
阿香不遲鈍,知道自己沒什麽話語權,即便是撒嬌,也不會讓他憐惜半分,自己沒有選擇,隻能忍下,她忍下淚水,不敢再看他,低下聲音,說:“我這就去。”
下榻時,阿香確實有些無力,險些滑到,吳良卻沒看她,已經閉上眼睛了,阿香絕望的轉過臉,忍著難受將衣裳穿好,拖著無力的步伐離開。
剛要敲響水仙的房門時,門就從裏麵打開了,水仙亦是一臉疲憊,看到門口的阿香時訝異了一下,隨即走了出來將門小心關上,而後拉過阿香進了一間空屋子。
阿香不明所以的被帶走,待安靜下來後,兩人均是沉默,阿香看著水仙發呆,遲鈍的發現她破了的嘴唇,當下一呆,手伸過去想看的更清楚一些,卻被水仙躲了過去,很快,她的眼眶就紅了。
水仙說:“還好,他沒有讓你也留下。”
“你怎麽受傷了?”
一串淚不受控製的流下來,水仙無暇顧及,隻恨恨的說:“什麽狗屁大人!分明就是個畜生!他.……他就是個變態!”
這麽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阿香驚歎一聲,她還以為,能伺候大人,會有不少好處,可現在看來,不是這樣的.……
一瞬間,心情更複雜了,一時也不知該羨慕她,還是慶幸在裏麵的人不是自己。
可作為朋友,阿香自然是會心疼一下水仙的遭遇的,她說:“你別難過,男人不都是這樣嗎?沒辦法的,誰讓我們都是這樣的命呢?”
水仙眼波微顫,她吸了吸鼻子,難過的說:“阿香,我真的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我能不能熬過去,我怕我快堅持不住了。”
阿香大驚,她握住水仙的手,開解道:“你怎麽能這麽想呢?你都堅持不下去了,那我也.……”
水仙看了她一眼,到底是朝夕相處,共渡難關的姐妹,此刻的脆弱也是真的,兩人抱頭痛哭,心情陰鬱的無以複加。
過了好半晌,壓抑的哭聲才停止,水仙抽噎著,問:“你方才過去要做什麽?”
阿香哭腫了一雙眼,看著她,說:“吳良要我過去把你替換出來,他大概有事找你。”
水仙微微蹙起眉頭,說:“你不用過去了,他睡了,過一會再去看看,他若醒了,便伺候他洗漱。”
說完,她擦幹眼淚,說:“我過去找他。”
阿香頓了一下,拉住了水仙,說:“他在我屋裏。”
水仙吃了一驚,定定的看著她,半晌,長長的歎了口氣。
今天於她自己來說都有些難以平複,也不想再為了其他事傷神了,就這樣吧,在這個地方,還能有什麽事值得自己訝異呢?
她拍了拍阿香的手,說:“他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比起那個謝大人,他至少不是個變態。”
阿香:“.……”
出了門後,水仙站在阿香房間門口頓了一會兒,臉色早就平靜,可哭過的痕跡還是掩蓋不住,她也不打算掩蓋,便這樣進去了。
聽到開門的響動,吳良睜開了眼,看向門口,見來人是水仙,本能的想要坐起身來,可理智又壓住了他的**。
本以為自己不動,把她這麽晾著,她自己會過來,哪知等了半天她也沒反應,吳良有些按捺不住了,再睜眼看去,人穩穩當當的坐在梳妝鏡前,哪裏又要過來的意思?
他心裏一堵,愈加覺得是自己把她寵得無法無天了,竟敢這樣忽視自己?
看來,還是規矩沒學好。
吳良臉色陰沉下來,一把掀開被子走過去,扣住她的肩膀,將她轉過來,剛要嗬斥,就見她滿臉淚水,低垂著頭,滿臉難過。
話就這麽卡在喉嚨裏,饒是他如何厲害無理,此刻都說不出話來了。
定睛一看,嘴上竟是傷!
吳良心頭一緊,也不與她說話,伸手就扯她的衣裳,水仙並不躲,甚至就這麽呆呆地任由他扯。
一扯,便是一身的傷。
吳良瞳孔緊縮,他重重的呼吸,像是在忍受莫大的怒氣,他咬緊了牙關,說:“他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