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可偏偏,躲不掉
容儀一覺睡到下午才醒,醒來時薑舜驍已經不在屋裏了,往後過了三五日,他都是夜裏回,白裏不見人影,每一次回來同容儀也沒什麽話,卻也不放過她。
起先容儀十分沉默,心想,她不回應,過些時日他也該厭了吧?可容儀低估了薑舜驍的執著,他不僅沒厭,還因為她的沉默而更氣了,他心裏越是有氣,就對容儀越是發狠。
頭兩日,容儀沒能起得來,塗抹在身上的藥膏都似白塗了一般,舊痕總添新傷,伺候她的丫鬟昕蕊開始看著她身上的傷還齜牙咧嘴,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到後來,見容儀自己都淡漠了,更是憋的心裏難受,再後來,容儀趁昕蕊不注意時,將放在床邊的藥膏狠狠的丟進床下。
這些日子她身上總一股子藥膏味,本來還有些精神氣的人,都染覺病怏怏了。
外人看了她這模樣都心疼,可每日將她折磨成這副模樣的薑舜驍卻依然我行我素,氣的丫鬟昕蕊這晚上直接堵在門口,見他回來了,一步也不讓,倒是讓薑舜驍詫異。
到如今,已經五過去了。
“夫人身子不舒服!今夜還請張大人另尋住處!”隻見丫鬟昕蕊氣勢十足,底氣卻不足,模樣是猙獰的可以,雙腿卻虛的直打顫,又驚又怕的發著狠。
薑舜驍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她身後緊關著的門,道:“夫人這些日子,了什麽?”
一提這個,昕蕊眼睛都紅了,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她雖伺候容儀沒多久,但深覺這位夫人十分體恤下人,對她十分的好,從未聽她過半句重話,這樣溫柔的夫人,為何要遭如此對待?她何該是過的幸福美滿有人疼才是。
想著,眼淚就真掉了下來,昕蕊不想在他麵前哭,怕丟了氣勢,可不知是心裏真為容儀難過,還是被薑舜驍冷漠的眼神看的怕的,哇哇大哭,道:“夫人還能什麽?身上的傷還沒好就又添新傷,好幾處的咬痕十分的深,怕是要留下印了,她這些一直在床上,飯也吃的少,吃完就睡,根本起不來,奴婢扶她起身如廁,她都要痛好久,啊!我可憐的夫人,何苦遭這樣的罪!”
昕蕊哭的有些吵鬧,鬧得薑舜驍頭炸炸的疼,卻一字不落她的哭訴。
她容儀這些日子一直躺在床上?
她怎會虛弱的如此厲害?
這些日子,他確實惱她,也有意冷落她,懲罰她,可事實上,他卻沒舍得罰,隻是白日裏不再見她,每到夜裏,他是過於熱情了一些,可她冷淡的模樣,實在是狠狠的踩踏了一個男饒自尊心,她一聲不吭,完事後倒頭就睡,他還以為她依舊倔著性子同他暗中較勁。
可她竟然……贍那麽嚴重嗎?
薑舜驍冷下眉頭,一把推開了哭的驚動地的昕蕊推開門走了進去。
昕蕊止住聲音,連忙就要轉身去攔,卻被不知何時出現在旁邊的阿滿拉住了,昕蕊轉過身來看著阿滿,著急道:“大人一定又要欺負夫人了!”
阿滿比她冷靜一些,道:“他們的事,總要解決,你別進去添亂。”
昕蕊卻哭喪著臉,道:“怎麽解決?還是要夫人忍氣吞聲,夫人如今難受成那樣,就算是同大人講理也定是講不過的,我不進去幫襯著,怕是夫人要吃虧啊!”
阿滿道:“夫人怎會吃虧,你以為大人不疼夫人嗎?”
昕蕊頓了一下,眼神奇怪的看著她,道:“不知阿滿姐姐怎麽看出來大人疼愛夫饒…?”
阿滿:“……”
以她對主子的了解,他這些日子確實惱了容儀,卻非厭惡,那她去伺候時,容儀隱晦的向她提起要避子湯一事,讓阿滿很是心驚,當時便想著,容儀這想法若是讓主子知道了,定會生氣的。
現在看來,容儀應該不止和她提過了,應該也同主子提過了,所以主子才會這樣對她。
昕蕊見她沉默,扯開她的手,嘟著嘴道:“你們不管夫人我卻是要管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夫人挨欺負。”前些日子她是怕,也不知道薑舜驍會將容儀傷害到這個地步,現在,她是真的忍不住了。
阿滿看了她一眼,道:“我倒是好奇,你伺候我家夫人沒幾日,怎麽就這樣忠心了?”
昕蕊道:“因為夫人待我真心,前些日子我沒注意打碎了她的一隻鐲子,夫人卻沒有罰我,還轉過來安慰我,夫人是頂好的夫人。”
阿滿暗暗腹誹:那是因為容儀將心比心,才不同你計較。不過,她也確實是個好心腸的人,或許是見昕蕊這般緊張她,阿滿臉色回暖,帶零笑,道:“你自己都了夫人是頂好的夫人,這會就不該進去打擾他們,或許今晚大人和夫人就能重修於好了呢?”
昕蕊一臉不信,阿滿見狀又道:“你沒發現,方才你吼了一通大人,已經將大人鎮住了嗎?”
昕蕊一愣,有些傻傻的反問:“我方才真的十分厲害將大人鎮住了嗎?”
阿滿眼神認真點零頭,一副“我絕不欺你”的表情。
昕蕊一下子覺得自己實在太厲害了,握著拳頭,暗暗道:“以後再有人欺負夫人,我也同方才那樣!”
阿滿嘴角抽搐了一陣,又聽昕蕊不解的問她:“今夜不是我守著嗎?你怎麽過來了?”
阿滿看著昕蕊哭紅聊雙眼,神情無語的歎了一聲:“我是被你的哭聲驚醒的。”
昕蕊臉有些紅:“我方才哭的那樣大聲?”
阿滿點零頭,見她焉頭焉腦的模樣,忍不住別過臉笑開了。
……
屋內卻要比外麵安靜,薑舜驍走到床邊看著容儀安詳的睡顏,俯下身去預備撩開她臉上的碎發,卻在快要觸碰上時,見容儀猛地睜開雙眼。
薑舜驍手一頓,麵不改色的抬了起來,靜靜的看著她。
已經有幾日他們沒在都清醒的狀態下這樣看著對方了,準確的,是薑舜驍看容儀。
方才他快要靠近時,本來睡著聊容儀像是預知了危險一般,瞬間驚醒了,待看清是他後,就把自己往被子裏藏了藏,雖然知道這樣藏是無濟於事,昨晚個昨晚的昨晚,她也把自己藏在被子裏,卻被他用蠻力扯開被子,可見,被子裏是她的安全之地,卻不能護她安全。
容儀覺得這兩都有些神經衰弱了,他一回來自己就想躲著,可偏偏,又躲不掉。
思緒混亂至極,隻聽他問:“我聽門外那個丫鬟你身體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