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6章 夫妻相遇
第2386章 夫妻相遇
生死攸關的大事,容儀不會允許有個不定數在自己身邊,說她心狠手黑也好,為了這件事情能順利完成,她什麼都能做。
頭一回暗算別人給人下毒,做起來卻得心應手,讓她自己都不禁后怕。
見了太多陰暗,如今自己使起陰暗的手段時,也變得毫不猶豫,沒有痛感了。
但這樣做的效果很顯著的,至少阮初音不敢再有外心,她只有一心一意的替自己做事,某一條出路。
南蠻地界果然黃沙漫天,這裡水源稀少,沙塵飛揚,生活在這裡的人大多皮膚暗黃,余貞坐在馬車裡,看著阮初音白皙的臉龐。
阮初音知道她在想什麼,說「我在外這幾年,膚色養過來了,這裡只有最底層的人才是你看到的樣子,我那個妹妹,還有她的母親,還有一些族老的家眷都不是這樣的,他們足夠奢靡,可以用羊奶浸泡身體。」
可那羊奶是普通人家維持生計用的,自己都不捨得喝的奢侈物。
這些在偏遠的地段,一克千金,但對京中的貴人來說,又不值幾個錢。
阮初音圍了面紗從下車去,說:「你們就在這兒呆著,這裡不容易被發現,再往裡走就是他們的地盤,只怕是我們這些人一現身就要被扣住。」
將要抵達的時候,他們換了一輛簡陋的馬車。在當地看起來不會太扎眼。
容儀點了點頭,看她離開。
余貞有些不放心:「就這麼讓她走了?萬一她一去不回,把我們撂在這兒怎麼辦?不然我下去跟著她。」
容儀搖搖頭,說:「她若真想跑,你沒有武藝傍身,此處是他人地界,伱也攔不住她,放心吧,她是不會跑的,她在這裡的處境,可不比我們強多少。」
阿滿吃了口餅,吐了吐帶進嘴裡的沙塵,說:「她若敢跑,我便提著她的頭給夫人一個交代,余姑娘不必擔心,借她一個膽,她都不敢走。」
余貞抿了抿唇,看她們都胸有成竹,不甚在意,自己也就放了心了,說起來有些慚愧,她到底不如世子妃和世子妃身邊的人見過世面,總是小心翼翼防前防后的,如今跟在她們身邊,這般小家子氣可要不得。
容儀深吸了口氣,阿滿遞過來一塊餅,她搖搖頭:「我剛才吃過了,現在不餓,倒是你多吃些,這一路上為了記路段,在外頭騎馬走,我看你都瘦了。」
阿滿不在意的說:「胖瘦都不過是一個階段,沒什麼可在意的,以前跟著將軍四處走的時候,吃過的苦可比現在苦多了,誰?!」
前半段還滿臉笑意,耳朵里聽到了一些異動,立刻變得警覺起來。
車外隨行的人並無動靜,而門帘被打開,姜舜驍就這麼出現在眼前。
車上三人均是一愣,獃獃地看著他。
姜舜驍沉著臉,一步跨上馬車,神色難看的看著容儀:「你們都下去。」
阿滿忙拉著余貞下車,余貞護人心切,被拉下車以後,神色慌張,阿滿將她拉遠了一些:「那是將軍,他們夫妻二人有話說,你我不便打擾,你在怕什麼?將軍是夫人的夫君,他還能對夫人不利不成?」 余貞:「我……我只是看他臉色有些難看,怕他們起爭執。」
阿滿吃了口餅,說:「你放心吧,他們夫妻感情好著呢,不會起爭執的,頂多將軍責怪幾句,我們人都已經到這兒了,再回去是不可能了,讓他們自己解決。」
隨後又說:「我事先可得提醒你一下,將軍和夫人可不一樣,夫人脾氣好,好說話,將軍卻不是,將軍不一定捨得責怪夫人,但責怪你我,我們都是跑不掉的,所以這種時候能跑就跑知道嗎?」
余貞嚴肅的點點頭:「我明白了。」
阿滿「嗯」了一聲,又說:「這一路上我們都找不見將軍,現在他突然這麼出現,想必也是跟我們許久了,只是先前還不能確定馬車上的人就是我們,現在也好,他們夫妻二人聚在一起還能夠商量一下。」
……
在商量之前,還得解釋,還得同他說清道理,讓他不要這麼生氣了。
看他蠟黃消瘦的臉,容儀眼裡一下就湧上淚來,她伸手去撫摸,卻被他一把抓住。
「你們怎麼會到這兒來的?是不是聽說了什麼?我不是跟你說過嗎,讓你好好待在京城,待在王府,你怎麼不聽話呢?」
容儀抿住唇,蹙起眉頭看他,欲要將手抽回來,卻被他捏的更緊。
不得已,只有讓他握著,容儀說:「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何不同我說,你讓我從別人的口中得知這件事,我怎麼可能安心的下?這件事你怪不得我,都說夫妻之間唯有坦白才能長久,可你事事都瞞著我,你怕我跟著你擔心,可你就沒有想過,我不知道你的消息,我從別人口中知道你的近況我會更害怕,你知道我的,得知這件事,我不可能無動於衷。」
姜舜驍心緊著疼,他咽了口唾液,深吸了口氣,壓制住了那股疼意,說道:「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亂來,我都說了,你還是不聽話。」
「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誰告訴你的?」
容儀將查先查柬的事同他說了清楚,只見他臉色越來越黑,容儀反握緊了他的手,說:「那個殺千刀的竟敢對你下毒,她這麼惡毒,我不會放過她的,這次我來帶了不少人,你放心……」
姜舜驍搖頭:「我帶兵出征從不回頭,仗不打贏,我手中的刀槍就不會放下,那是因為,我身無旁騖,無需分心,可現在你來了,你在這兒我放不下心來,你趕緊回去,這件事情,我自有定奪。」
容儀語氣有些急:「你自有定奪,你有什麼辦法?你是想要命還是不要命了?他跟我說的清楚,若是你不歸順那個人,這種毒會生生的將你熬死,你告訴我,你如何定奪?」
姜舜驍別過臉,眼神沉的可怕,裡頭的絕色微暗,他是一早就打定主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