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夜遊
“撲。”又是一隻蝴蝶落在地上,剛剛呂修緣一共召來了二十六隻蝴蝶,這一會的功夫已經折損了一半。
“嗯。”端木玉山的手上好像懸著千斤重物,他的手指慢慢向前伸出,那個小火球也不斷向前推進,每推進一尺就有一隻蝴蝶落下來。
“去。”最後隻剩下五隻蝴蝶了,呂修緣也點出一指,蝴蝶集體向前,投入了端木玉山的火中。
沒有預想中的山崩地裂,端木玉山的火球被蝴蝶的翅膀給斬開了,火球變成焰火,幾隻蝴蝶在其中翩翩起舞。
“承讓了。”呂修緣笑著收回了手指。
“呂師兄果然高明。”端木玉山也收回了自己的神通,他通神以後獲得的神通是凝聚,那個小火球隻要不破滅就會不斷吸收周圍的火元素,這種情況就像不斷往氣球裏打氣一樣,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擊敗敵人自己就會受到反噬。
呂修緣那一斬,就像是在氣球上麵紮了五個孔,那些火元素漸漸消散,空中光芒點點,最後的五隻蝴蝶也隕落了。
“你殺不了我,當然我也殺不了你。”呂修緣的臉色不太好看,每隻蝴蝶都寄托了他的分神,和端木玉山這短短的一戰,讓他損失了不少元氣。
“我想看看光明,希望呂師兄助我。”掰斷弱者的手臂,和巨人握手,端木玉山表現的很現實。
“光明是很昂貴的。”呂修緣比端木玉山更現實,他本來就是生意人。
“這個夠不夠?”端木玉山從袖中拿出一個錦盒,盒子打開裏麵是一截樹枝。
樹枝紅紅的好像珊瑚,更詭異的是明明是離土之木,卻給人一種還在生長的感覺。
“離枝木!”呂修緣眼神一亮,這世上知道此物用處的人並不多,他恰恰是其中之一。
“還請呂師兄助我。”端木玉山把錦盒遞給了呂修緣。
“師弟當真舍得,我不和你爭搶這次機緣就是了。”呂修緣本來就沒想覬覦凡人道的道主之位,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多謝師兄成全。”端木玉山對呂修緣一拱手,男子轉身化光而去。
“這個人不可信,還有你為什麽要把離枝木給他?”薑金玲從大石後走出來。
“他是古樓齋的代言人,這個門派一向信譽,呂修緣答應不出手就不會再和我們爭搶,至於離枝木。”端木玉山笑了笑:“沒有龍氣,那就是個死物。”
“他如果能找到龍氣呢?”薑金玲擔心的問道。
“那就是為我們做嫁衣。”端木玉山的臉色很深沉。
宋江生前是一個喜歡享受的人,睡的是軟床,這軟床由天蠶絲和很多不知名的鳥類羽毛編製而成,合衣躺在上麵方白羽輾轉反側,幾個女孩子的影子在他腦海裏徘徊不去。
蝴蝶現在不知
道是不是還在白馬城?還有南宮彎彎,少年感覺這個女孩一直在演戲,不過那截手臂確實是她的。
南天門,這三個字又熟悉又陌生,如果達達馬說的屬實,那這個門派後麵的不過是西洛留下的混血後裔,可是事情真有這麽簡單嗎?
達達馬的記憶還停留在幾百年前,這麽長的時間可以改變太多事了,未知的危險讓方白羽恐懼,可是光明祭奠他必須去,因為陳皮皮在那裏,嶽初心也在那裏。
“方大哥,羽哥哥。”兩個人的麵容和聲音在少年腦海裏不停回蕩,一個很可憐,一個很可恨。
我會來找你們的,方白羽忘不了嶽初心對他的背叛,他要去問問為什麽。
江燕也在南天門,這個挖自己女兒眼睛的變態,還有石榴姐、白福、楚白、金超群,這些人的債都等著自己去討。
呼吸有些沉重,少年現在活得很累,因為他已不再是隻為自己而活。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宿主我們要抓緊開始新劇的拍攝了。”弄戲的聲音又響起來了,不,是西洛的聲音。
你又想怎麽樣?方白羽現在已經知道對方並不是係統了,可是外星人的身份也很讓人恐懼,尤其對方還是個神經病,這個黃金搭檔實在是有些強大。
“宿主今晚月黑風高,很適合這一集的氛圍。”在月球上的時候,少年腦海裏的圖標都已經消失了,可隨著西洛的語音,那個白色的空白框又出現了,上麵寫著第六集的劇情。
方白羽孤枕難眠,決定出去逛逛,結果遇見了同樣睡不著覺的凡人道少主鍾離墨,兩人一見鍾情。。。。
我這個樣子鍾離墨怎麽會對我一見鍾情?也算是和西洛鬥爭了很長時間,少年知道不能硬頂,好好交流還有可能說服他。
“愛情是盲目的,它可以讓蘿莉愛上老頭,也可以讓美少年愛上人妖,看上去合適的都不是愛情。”沒有要和方白羽交流的意思,西洛開始放電。
陣陣電流到了少年的身上,他站起來,向屋外走去。
西洛大導演要拍戲,可是該劇的另一個主演還在歸德殿。
“父親,李昇的事情孩兒想不通。”鍾離墨和李昇的關係尋常,不過他已經把凡人道道主的位子看作囊中之物,自然不想看到自己麾下的力量受到損傷。
“墨兒,你看這酒。”屋裏隻有鍾離父子,鍾離期把一壇酒打開,裏麵隻有淺淺的半壇。
“時間太久水都蒸發了,不過剩下的酒更香醇。”鍾離墨似有所悟。
“當初錢師叔離開宗門的時候,我派了然弟子隻有十五人,二十多年過去已成八百白衣,墨兒你說為父是憑什麽做到的?”鍾離期開口說道。
“是父親和師伯的教化之功。”少年輕聲回
答。
“嗬嗬,屁個教化之功,這些人裏不知道有多少外教的奸細?不過為父不怕,他們既然入了我派就有可能成為我們的人,前提是他們夠強你也要夠強。”鍾離期沉聲道:“還沒有找到那個人的後裔嗎?”
“沒有,父親你去和吳師伯說一下吧,出手打殺趙盡歡,他一定知道趙涼笙在哪裏?”鍾離墨很鬱悶,他已經找遍了內外院,可就是沒有女子的蹤跡。
“我問過,他不肯說。”鍾離期看了兒子一眼:“墨兒你還是另找一人雙修吧,後天就是八月十五,很多人都會跳出來。”
“啊,啊,啊。。。”似乎是為了呼應中年人的說話,外麵突然響起了一陣貓叫。
有貓叫很正常,不過這裏有貓叫就不正常了,凡人道雖然和菜市場一樣,看起來誰都能進,實際上內緊外鬆,歸德殿外一直有鍾離期的親信把守,夜裏院子裏不要說貓了,就是一個蒼蠅也不曾有。
“不好。”鍾離父子對視了一眼,同時縱出屋外。
今晚天色昏暗,日月都被烏雲遮蓋了,歸德殿青石鋪成的院子裏倒著幾個白點,那是忠心於鍾離期的內院弟子。
“何人夜創我凡人道?”鍾離期一步跨出,一道光波從他腳下向周圍蔓延,所有和光波接觸過的物體都變成了黑白兩色。
“夜遊。”這可能是明界有史以來最囂張的一場刺殺了,一襲白衣從屋頂下來,來的是一個劍眉朗目的少年,他看起來很年輕。
“嗯。”鍾離期瞳孔一縮,少年的手裏拿著一把劍,一滴滴鮮血正從劍尖上滴下來。
殺過人的劍就應該流血,可是這些血好像是從劍身上滲出來的一樣,隨著那些鮮血滴在地上,那把劍痛苦的鳴叫了起來。
“啊,啊,啊。。。”原來不是貓叫,而是這把劍在叫。
很詭異的劍,鍾離期感覺此劍很可能是一把陽器,不過陽器他也有,一伸手中年人從袖中掏出一物。
凡人道的鎮派之寶是個大海碗,年代太久邊上已經有了一個缺口,碗底刻了五個小字:民以食為天,看字跡竟然和升鬥村有字幣上的一般無二。
來了就是殺人的,那個持劍少年也不再浪費表情,他揮出一劍:“處暑。”
二十四橋明月夜的第十四劍,劍門弟子修到了然中境就可駕馭此招,不過這一劍對少年來說太不易得,隨著劍身的遊動,他的眼角留下一滴淚來。
“劍門的人。”鍾離期也和劍門的修真者切磋過,當然能辨別出對方招數中的劍意,麵對少年直襲麵門的一劍,他舉起了手中的破碗。
“撲。”劍和碗沾在了一起,持劍少年體內的真元化為一道道白氣流到鍾離期的碗中。
“哼。”一招被製,持劍少年的
臉色快速衰敗下來,他腳步一晃跪在了地上。
“誰指示你來的?說出他的名字,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鍾離期開口說道。
“嘿嘿。”少年冷笑連連,他手中的劍還在流血。
“墨兒,把他的劍收了。”鍾離期突然一陣心悸。
“是,父親。”鍾離墨的袖中飛出一條草繩,草繩和套牛一樣往那少年的劍上套去。
“噠,噠,噠。。。”一陣奇異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小寒。”持劍少年手臂一抖,那把流血的劍從破碗上掙脫出來,它迎上了鍾離墨擲出的草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