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飯之恩
人世間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情深緣淺，郭燕的哀怨傳染了方白羽，他很想說聲我們的感情早已經破裂了，不過別說郭家兄妹不一定相信，要是管善平把這話傳到嶽家人口中又是一場是非，比起蒼老師怎麽在這個世界生存才是少年急需解決的問題。
不過道理是這個道理，想到以後看不到蒼老師方白羽的心裏還是很愁，一醉解千愁，別說這得月樓的酒不錯，雖然不如茅台但比老村長強多了。
“不過就是個江湖女子，方老弟的未婚妻比她不知美上多少，何必為她掛心？”
包廂裏就剩下管善平和少年主仆二人，小陶寶剛剛偷喝了兩杯酒，此時紅著臉趴在桌子上麵傻笑，管善平說話更加百無禁忌，看方白羽一臉為情所困的樣子便不解的問道。
“管兄不是沒見過嶽家小姐嗎？你怎麽知道她容貌如何？”少年精神一振。
“方老弟的嶽母可是有名的美人，嶽小姐就是有她的三分顏色便足可傾國傾城了。”
管善平一臉賤兮兮的樣子：“你知不知道這些年嶽老爺不在家有多少人對你嶽母朝思暮想？這其中就有家父，要不然你我兩家哪裏有這麽多生意好做？”
“小弟平時對這些事情不太上心，管兄知道什麽不妨說來聽聽。”方白羽假裝好奇一點一滴的把管善平的話都套了出來，原來兩人現在所在的無雙城隸屬於宋國的田間郡，二十年前宋主身患重病群醫束手無策，當時隻是個遊方郎中的嶽家家主嶽樓城揭了皇榜，治好了宋主趙頡的腦痛之症。
病好後趙頡信守承諾以一城之地相酬，這個城就是無雙城，城裏的土地都是嶽家的，比如說這個得月樓酒樓，雖然是管家在經營但是土地還是嶽家的，每個月都要付租金的，城裏其他商戶也是如此，不過管家本身也是宋國的大商家，如果不是因為管善平的父親管沛癡迷阮清秋也不會把家也搬到了這裏。
阮清秋就是方白羽那個還沒有見過麵的嶽母，據管善平說真是個顛倒眾生的禍水，嶽樓城十六年前離家後一去不回，阮清秋那個時候剛剛懷上嶽初心，很多人都猜她一個女人會熬不下去，沒想到阮清秋愣是把孩子生了下來，這些年一個人支撐著偌大的嶽家。
“說起來令嶽也是個奇人，那醫術實在是非同凡響，他離家出走的時候你嶽母剛懷上嶽小姐沒多久，他就給還在繈褓中的你和嶽家小姐定下了婚事，孩子還在腹中他就知道是男是女這本事一般的大夫可是沒有的。”
說到嶽樓城管善平也是嘖嘖稱讚：“隻可惜天妒英才，嶽家主這麽多年不回來多半是早已不在了，可憐了家中的妻女，說實話本來對你這個嶽家女婿我還有些不服氣，不過今天看你縱
馬奔馳的雄姿兄弟我是心悅誠服了，說起來咱們兩個也算熟識平時怎麽不見你有如此身手？”
“我。。”方白羽剛知道了丈母娘和未婚妻的名字心裏有些興奮，沒想到管善平突然問這個問題，正想著怎麽敷衍過去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嘩之聲。
“沒錢你上什麽酒樓？想吃霸王餐是嗎？看老子不打死你。”方老弟我再敬你一杯，管善平眉毛一挑，開酒樓的難免會遇見幾個耍無賴的客人，青年不想被這些事擾了興致便又舉杯相邀。
“前幾日小弟偶感風寒臥床不起，自感身體太弱才剛剛開始打磨筋骨，看著漂亮其實都是花架子。”
少年喝了這杯酒，隨便找了個理由回答管善平剛剛的疑問，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陣歌聲傳入他耳中。
“長路漫漫任我闖，帶一身膽色和熱腸，找我自我和真情，停步處便是家鄉。”這是星爺電影武狀元蘇乞兒中的插曲，和歌聲一起響起來的又是那個畫外音“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身體再次和通了電一樣，方白羽一下子站了起來。
“方老弟怎麽了？”管善平看他這個樣子不解的問道。
“管兄我們出去看看吧？”少年不由自主的說出了這句話。
“老子打死你。”外麵的喧嘩聲還在繼續，管善平想了想點頭應允道：“也好，我就和你一塊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到我得月樓來吃霸王餐。”
兩人出了包廂從二樓往下看去，隻見一樓大廳裏已經是一片狼藉，幾個夥計模樣的人拿著板凳木棍不停的朝地上一個胖老頭打著。
“快快住手，一餐飯能值幾何？父親常說和氣生財你們都忘了嗎？”管善平見狀臉都黑了，他們這麽打鬧客人還怎麽吃的下飯？這一會一樓散座的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老人家你沒有事吧？”夥計們看少東家發怒都停下手來，方白羽快步走下樓梯將地上的人扶起來。
“我沒有事，你小子還是多擔心一下自己吧。”老人手裏還拿著一個雞腿，一邊說著話一邊啃著。
“方公子別理他，這老頭太可惡了，沒錢吃飯還點了一大桌菜，我們問他兒女在何處？可能來付賬？他竟然說我們都是他的孫子，大家夥氣不過才打他的。”
夥計很機靈看似是和方白羽說話實際上是在和管善平解釋，後者此時也走下樓來聞言說道：“我看這老丈有些瘋癲，你們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以後再有這種事趕走就罷了，不許對客人動粗。”
幾個夥計都答應了，管善平又讓他們給未走的客人每桌送了個小菜算是為剛剛的事壓驚。
管善平忙著安撫客人，方白羽的注意力卻在老頭的身上，少年隱約知道了自己身體通電的原因，第一次出現畫外
音是伴著射雕英雄傳的主題曲，接著自己就彎弓射雕救了蒼老師，這次是武狀元蘇乞兒的插曲，方白羽記得那個電影裏也有個吃霸王餐的，那人是個老乞丐真實的身份是丐幫的傳功長老，周星馳扮演的蘇燦救了他，還請他在怡紅院大吃了一頓，後來蘇燦落難老乞丐教給了他睡夢羅漢拳，蘇燦也因此成為了乞丐中的霸主，丐幫幫主。
難道老子以後還要去當乞丐？想到這裏少年恨不得麵前的胖老頭有多遠滾多遠，可是沒辦法通電的感覺還在，方白羽的戲還要演下去：“老人家你要不要再用些酒飯？全算在我的帳上。”
因為言不由衷所以現在少年的樣子很古怪，說是請人吃飯可是表情和看著殺父仇人一樣，好在老頭沒有再來一瓶的意思，吃完了手中的雞腿拍拍屁股向大門外走去。
好歹走了，方白羽感覺通電的感覺沒有了心裏鬆了口氣，門外卻又傳來了胖老頭的聲音：“飯雖然沒吃但心意我領了，白離早晚會報公子這一飯之恩的。”
“不要阿。”少年如喪考妣的跑到門口，老頭早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看著滿街的行人方白羽確定了這個應該就是自己的金手指，出現頻率完全不受控製，而且事後自己得不到任何好處，第一次還抱了一下蒼老師，第二次直接給自己的人生埋下了當乞丐的伏筆。
哪個傻缺寫的劇本？不要讓我看見你，否則哼哼。方白羽在那裏發著狠，管善平從後麵走了過來。
“方老弟施恩不望報大有君子之風。”青年以為方白羽不想受老頭的報答言語中便有了幾分敬意，沒想到少年一轉頭把他的手握住了，方白羽的眼中也盛滿了晶瑩的淚水：“寶寶心裏苦，可是寶寶不說。”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之後方白羽也和管善平分手了，陶寶喝醉了，好在青年把方白羽騎過的那匹馬送給了他，少年把小男孩放在鞍上，牽著馬依著記憶向嶽家的方向走去。
“白月光心裏某個地方，那麽亮卻那麽冰涼。”
此時已經是晚上，周圍的光線暗了下來，街上的行人漸漸稀疏，陪伴少年的隻有月光，此時原本光芒萬丈的太陽已經變成了一個黑色的圓形剪影，一輪彎月在天上散發著幽白的光芒，方白羽唱著歌牽著馬突然感覺身上有些冷。
“阿嚏。”少年打了個噴嚏，心想誰又想我了？
“誰殺了我的飄飄？我一定要把他挫骨揚灰。”此時方白羽彎弓射雕的那片楓葉林中多了兩個頭戴鬥笠的黑衣人，為首那人聲音甚是蒼老，神情激動的看著一地的雕毛。
此時距離事發之時差不多已經兩個對時了，那雕的屍體早就被路過的飛禽走獸分食幹淨，那說話的人找了半天就隻找到這幾根
毛。
“師師父，我今天的功課沒有做完，又害怕你沒有人練功，這才讓飄飄去城裏抓個女人回來，沒想到。。。”
“啪。”後麵那個黑衣人的話沒有說完，為首的黑衣人一巴掌打了過去，他臉上的鬥笠掉在了地上，露出了一張滿是傷疤的麵孔。
“自己偷懶就不要找理由，又快到大開天門的日子了，這次要是誤了老夫的仙緣看我饒不饒你？”為首之人一把把自己鬥笠揭開，隻見他看起來六七十歲須發皆白，臉上兩道深可入骨的傷疤成十字排列，本就破了相現在一發怒更顯猙獰可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