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小呂的情動
“南局長?”我站起身看向來人,一身黑色呢絨大衣,欣長的身材,不知是這秋日連翩的黃色樹林過於夢幻,還是他臉上漾起的笑容太過儒雅,竟讓我恍惚錯覺他是我迷戀的那些古代小說裏走出的男子,雖已不是翩翩少年,卻依然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多了人到中年的沉澱,舉手投足間融進歲月裏的優雅。
他對我點點頭,笑聲透在話語裏:“先把電話撿起來吧。”
“哦,好。”我蹲下身,撿起剛才掉落的電話,手機已經白屏了。我關了機,打開,查看剛才的來電。
我抬頭看向站在我一步之外的他,意外地問:“南局長找我有事嗎?”剛才的電話竟是他打的。上次吃飯我們才交換的電話號碼。
“遠遠看見有個身影像你,打電話確認一下,沒想把你嚇得電話都扔了,我吃人嗎?” 他的聲音潤澤舒緩,眉微微上揚,和人說話時眼神裏就像籠了一幕秋霧,那種稀薄的罩著水汽的霧,讓人覺得安靜,舒暢。
我看著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彎起嘴角向他一笑。
這樣的男人,能讓你安靜下來,並且安心。
“吃飯了嗎?”他也輕輕揚起嘴角,問我。
“沒有。哦,吃了。”話說完,我不好意思地下意識縮了下脖子。
“嗬嗬,到底是吃了還是沒吃?”他視線在我兩眼間來回,銀邊眼鏡後潤澤的眼就彎了起來。
“沒吃呢,但是我不想吃飯了,所以就算吃過了。那個……我怕我要是說沒吃你會說請我吃飯~”
“嗬嗬,你不想吃就不吃了。我也正好散步,我們走走吧。”
“嗯,好。”我聞聲點頭,提轉腳步,隨著他走去他想去的方向,在小樹林旁沿著落葉小徑慢慢踱步。
“秋天啊……”他溫潤的聲音像一片輕緩飄下的落葉。
“看著這些落葉你想起什麽呢?”
我將視線抬起,一徑紛紛墜葉,就想起了那個午後他抱我入懷坐在樹下,我靠著他的肩唱著從此住在秋天的歌曲。
“怎麽,想起什麽了?”南局長的聲音帶著不急不緩的和藹。
“哦,我想起徐誌摩一句詩,密稠稠,三分鵝黃七分橘綠,那妙意隻可就秋夢邊緣捕捉。我覺得最後一句說得尤其好,我每每看著秋天的景,都覺得很美,美得用語言形容不出來,真是隻可去秋夢邊緣捕捉啊。”
“嗯,徐誌摩,不錯。世人都說他花心,可我覺得他最是個癡情的人。”
“啊,您也對徐誌摩有所了解?我也覺得他是最癡情的,而且他的一生都因為那份情而充滿憂傷。”
他的腳步放緩了下來,並未回答我的話,似乎想到了很遙遠的什麽,然後說:“我還想起一句,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這句倒是很應景啊。”
“屈原的《九歌》。局長您文學造詣可真高啊,為什麽當官了呢?”
“嗬嗬,當官的就不能文學造詣高了嗎?中國的官場啊,這個路你想走好,那些古籍是一定要看的。”
“您這麽成功有什麽秘訣嗎?”
“秘訣?嗯~我想想,那我應該告訴小丫頭這句話:無論你做什麽,做人是第一位的。”
我仰頭向他看去,他看回我的視線中溫溫和藹淺淺笑意,那一聲小丫頭與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疊影重合。
又一陣樂聲響起。
“對不起,我有電話。”
他點點頭,示意我接。
看了屏幕上的名字,我卻在秋風下顫抖了起來:“喂……袁總。”
“你在家嗎?”
“不在。”
“那你什麽時候回去?”
“有事嗎?”
“小呂說冰箱還是送你那去,你方便的話我叫人一會兒送去。”
“哦,好的,我馬上就回家。”
“嗯,那大概一個小時左右送過去。”
“好。”
“拜拜。嘟————”
“有事?”掛斷電話,南局長問我。
“是的,公司有事,我得先回去了。”我抱歉地說,心裏的難過已經翻湧成河。
他儒雅地微笑,並不介意我的突然離開:“一會兒我在這附近有個應酬,就不送你了。”
“我回家很方便,那我先走了。很高興今天和您聊天。”
“嗬嗬,那改天一起去看秋景,再聊聊詩詞和為官之道。”他將欣長的身子微微弓起,似乎這樣更讓人覺得親切。
告別了南局長,我看時間充裕,就坐公交回家了,在北京這個地方生活,每一分錢都是不能亂花的。路過家附近的藥店,我進去買了點東西,回家在衛生間坐了半個小時,送冰箱的人來了。
冰箱放好送走來人,我想起昨晚和小呂逛商場時給體驗間選的一些裝飾物和冰箱貼,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
今天早上我那樣決絕地斬斷兩人的關係,現在再給他打電話他還會理我嗎?他也是個要風得風要雨來雨的人,況且高傲如他,從來隻有他對別人的不屑一顧,我卻將他給我那麽多的好一再辜負……
猶豫再三,我還是撥通了電話,沒有什麽特殊關係,普通朋友說句話應該是可以的吧?
“嘟——嘟-——嘟-——嘟-——”
他果然,不再理我了。
我苦澀一笑,跌坐在床上。曾經成績優異什麽都能做好的我,怎麽半年之間就將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塌糊塗,夢想模糊了,安靜的心丟失了,朝九晚五疲於應付一份不得心應手的工作,關心我的人都被我弄得遠遠離開了。
“喂,你剛才找我?”手機響,我接起電話,小呂的聲音混著吵雜的背景。
“我昨天給公司買的東西忘到你那了,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去拿一下?”
電話裏的吵雜升級,他卻遲遲沒有說話,大概有十五秒鍾那麽久之後,他沙啞的聲音淡淡說:“我現在有事。”
“你忙你的,那個不急,你有空的時候告訴我我去你家拿一下就好。”
雜亂的背景裏他又沉默了,約莫又十五秒鍾那麽久,他說:“你在家等我。”
“啊不用,你先忙你的……嘟—嘟—嘟——”
半個小時後,小呂來了。
我打開門,一股濃濃的酒氣撲麵而來,他定定站在門口,灰藍色的緊身T恤下厚實的胸肌仿佛有種跳脫的躁動,他皺著眉,自第一眼起就盯住了我的眼,什麽濃烈的情緒一直像燭火一般跳動在他的雙眸。
我避開他的視線向下看去,他兩手空空。
“那個……東西……”
他強勢邁步進門,反手將門一甩,一手捏住我的下巴:“想要東西?去我家拿。”
我步步後退,他步步緊逼,眼裏跳動的燭光燒成了火,皺著的眉間印到我的眼前,強勢堵住我的唇,不罷休地糾纏,我的腦袋和身子在他緊收的雙臂裏毫無挪動的空間。
他不是吻,他在噬咬,啃噬我的唇,傾略了良久後無法破開牙關,他又轉向我的下巴,脖子,那樣的猛烈才像平時真正的他,傲慢,強勢,要風是風,一無阻攔。
他原來那樣大的力氣,手臂一緊將我腰身整個抱起,急急兩步走到臥室就要將我壓倒在床上。
“別這樣!別這樣!別!你不能!”
跟大家分享windy的一段話,這是她清晨起床時感受到的:做自己想做的,活得從容、淡定,真正得跟隨自己的心走.積極主動對待生活,有期待,有事情可做還有人愛,歲月靜好。
希望大家都能擁有並且珍惜這樣的幸福:有期待,有事情可做,有人愛。
ps:說了不要打賞我,不要不要打賞了~~有月票投個月票,沒有就點一下推薦或者跟我說說話就好,錢你留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