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欲擒故縱
欲擒故縱,這人怎麽那麽願意往自己臉上貼金呢?我欲擒故縱你?隻要你不為難我別用眼神凍死我我就燒香拜佛了。
“王爺您真會打趣臣妾,王爺您身份高貴,樣貌也是俊朗無匹,恐怕天底下的女人都要巴不得在王爺麵前演戲呢。”
這句話的矛頭,明顯指向的是華陽郡主。
蕭成渝突然意興闌珊,直接翻了個身,再不看白木槿一眼,“你最好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別讓本王知道你對本王懷有其他心思,不然,本王定會叫你生不如死。”說到底,她還是怕這個女人會傷及自己的妹妹。
八公主年少單純,而又那麽喜歡白木槿……
白木槿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多說無益,說得再多也隻是對牛彈琴,於是翻了個身,閉上眼睛培養睡意。
大早上,白木槿翻了個身,發現身旁已空無一人,心中暗喜,趕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繼續睡。
“王妃,王妃。”寒秋焦急地跑到白木槿的房間,看到自家主子還在呼呼大睡,心中暗叫不好。
“王妃,您別再睡了,華陽郡主朝著咱們院子的方向走來了,說不準一會她要來拜見王妃呢。”寒秋焦急萬分,已經日上三竿了,如若讓華陽郡主看見晉王妃還未起身,這豈不是讓她恥笑嗎?如果被她抓了把柄再傳出去,那王妃的臉麵何存了?
“把門給我關上,派幾個人過去看著,沒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進來,寒秋,快伺候我洗漱。”
該死的,都怪蕭成渝,好端端的夜裏抽風非要把她弄醒,難道他不知道回籠覺睡起來更香嗎?
於是乎,白木槿把一切罪過都算在了蕭成渝身上,臉上陰雲密布,極不情願地下榻洗漱。
這時,門外已經傳來了扣門的聲音,“不知王妃命幾個丫頭將本郡主阻隔在外麵,是何用意?”
白木槿看了一眼水盆裏的水以及她還沒來得及換下的中衣,對著門外朗聲道:“既然郡主如此迫不及待,那麽就請進吧。”既然這麽想看自己梳洗,嗬嗬,這點小要求自己又不能滿足不了她。
門應聲而開,華陽郡主身穿淡紅色衣袍,頭戴金黃色牡丹步搖,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呦,王妃姐姐怎麽才起床啊,我現在才知道,我表哥娶回來的人,竟然如此之懶,真是不識大體。”華陽公主皺眉,打量著身穿白色中衣且不施粉黛的女子。
不得不說,這位王妃,很美。但是她越美,自己便越是嫉妒。
寒秋聞言剛想開口說話,卻被白木槿生生攔住。
“你王妃姐姐今天起得確實是晚了,唉,都怪昨天王爺半夜折騰本宮,害本宮身子如此乏累,這才怠慢了妹妹。”白木槿回給華陽一個微笑,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華陽的臉色,由青變綠,煞是好看。
“你……這種事情王妃姐姐還好意思說出口,果真不害臊?”
哪種事情?白木槿聽得雲裏霧裏,昨天晚上蕭成渝確實是抽風一般地折騰自己,自己沒說假話,至於那位郡主是否會錯了意那就不在於她了。
白木槿輕笑,“倒是郡主你,一身紅色像是要出嫁似的。”
“嗬,沒錯,本郡主可是皇後娘娘欽點的側妃,可是快要嫁給表哥的人了,而且本郡主和表哥青梅竹馬,這感情容不得旁人插手。”
白木槿真是不忍和這如孩子一般的郡主相計較。她從小便有昭雲貴妃的庇護,這嬌縱的性子可不是一日養成的,自己與這種人計較,無非是在打一場無厘頭的唇舌之戰,自己贏了也好輸了也罷,對方終究還是會不待見自己的,這梁子,可是早就已經結下了,加上之前自己還杖責了她一頓,她今日是來耍側妃的威風的吧。
“那就煩請郡主趕快離開此地吧,本宮這裏利器甚多,別一不小心,再傷了郡主。”
華陽想起自己被燙傷的事情,心裏便有了絲抵觸。
說到底,這個女人還是正王妃,而且口齒伶俐,自己萬萬不可輕舉妄動,一切還得需要皇後娘娘。
“王妃,她也太飛揚跋扈了,看來之前的傷,倒是燙輕她了!”寒秋咬著嘴唇,憤懣無比。
白木槿擺了擺手,“她隻是嬌縱慣了,這可是王府,我才是這裏的女主人,有我在,還能讓她上房揭瓦不成?”語畢,白木槿繼續撥弄著水盆裏的水。
這才三個多月就已經讓她身心疲憊了,如此說來,這以後的日子可該怎麽過啊?
在白木槿愁眉不展的期間,寒秋和白芷早就已經給她梳好了一對漂亮的發鬢,隨即用珠花簪隨意挽起,華而不實,襯托她一張小臉甚是精致。
寒秋以為白木槿受了華陽的氣而悶悶不樂,接著便又誇讚了白木槿好幾句。白木槿笑著和丫鬟們打趣起來,僵持的氣氛得到了緩解,白木槿整個人輕鬆了不少。而這場輕鬆的心情,終究還是被一陣傳話聲打破。
來的人是皇後的貼身婢女琥珀,她對白木槿福了福身,一臉恭恭敬敬地樣子。
“王妃,我家皇後娘娘有請,轎子就在外麵。”
轎子就在外麵,看來眼下是容不得拒絕了。
“好,容我換一身體麵的衣服。”
琥珀點了點頭,隨即退了出去。
半柱香之後,白木槿便在暗衛的監視之下,光明正大地坐著轎子出了王府。
進了鳳儀宮,白木槿恭敬請安:“皇後娘娘千歲”,皇後聞言立馬將她扶起,頗親近地拉住白木槿的手。“本宮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都是一家人不必這麽客氣的。”
“不知皇後宣槿兒前來,所謂何事?”白木槿開門見山,並不想與她多費口舌。
“來,槿兒,你也有好久沒進宮了,陪本宮去禦花園走走吧。”
白木槿攜著丫頭與皇後漫步在禦花園中,心思忽然變得沉重。
她知道,皇後今日找她過來,多半是和晉王有關,而對方遲遲不開口,是在謀劃著什麽呢?
“槿兒,你看這花,開得多鮮豔啊。”皇後伸手折斷一枝梅花,將她放在鼻間,“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可惜了,再堅毅的花,也會有被摧毀的一天,冬天一過,它還是會被其他花朵給取代的。”
白木槿早就聽出皇後話裏有話了,嗬,這個女人,如果想說什麽直說就是了,何必拐彎抹角呢?
“皇後,關鍵這冬天還沒過去呢,依據現在的情況來看,這裏不還是隻有梅花盎然不倒,一枝獨秀嗎……”白木槿話裏有話,但依舊裝作是不諳世事的樣子。
皇後剛想責怪,可是看到白木槿清澈的明眸,一時間卻無話可說。
這個孩子,看來不好對付。
“都說過了,應該叫母後了。槿兒,母後將華陽郡主賜給晉王,你怪不怪母後?”
“不怪。”反正她又不喜歡晉王,嫁給晉王也不過是形勢所迫,離開丞相府,自己才能有更多的自由。至於晉王身邊多了哪個女人這又關她什麽事?隻要自己的身份在,地位不變,而且以後的生活衣食無憂,她倒是不介意與別人共侍一夫。
皇後看白木槿的反應如此淡定,眼眸重透露著驚訝的神色。“難得你這個孩子這麽識大體,真是讓母後欣慰。”
白木槿朝著皇後笑笑。
“不過,如果你不喜歡華陽,本宮是可以收回成命的,畢竟你才是王府裏的晉王妃,母後也不想讓王府多一個人來礙你的眼,但是……”皇後低頭,麵色很為難,“槿兒一直與晉王不親近,近不了他的身,母後也替槿兒著急啊。”
白木槿看著皇後秋水明眸之中露著為難之色,冷笑了一記。
看來自己上次進宮的話語,皇後是記住了,那時候自己說近不了晉王的身因而婉拒了皇後娘娘的之前委托自己的事,沒想到,皇後竟然又派了一個人來監視晉王。
而且她剛才的那番話分明就是在告訴自己,隻要自己聽她的,她就會讓自己獨霸晉王府。
嗬嗬,這樣的“賞賜”,她白木槿從來不稀罕。
“母後,槿兒覺得,華陽郡主和晉王是青梅竹馬之情,既然如此,如果槿兒再不成全他們,恐怕是在棒打鴛鴦了。”白木槿低垂著目光,看著落在地上的積雪。
落雪是美,可惜這種純潔的白色,早晚會被玷汙。
皇後臉色一變,不禁訝然,“此時此刻槿兒還能為他人考慮,真是心胸寬廣之人,就連母後,也自慚形愧了。”
口裏雖然謙卑,可是眼中明顯透露著一種失望的神色,白木槿顯然從她的眼中看出了心口不一。
“槿兒愧不敢當。”
“母後,您放心吧,您交代我的事,我盡力而為。”
“好。”皇後展顏,但還是掩飾不住眼底的懷疑。
白木槿心知肚明,皇後今天召見她的目的無非就是在利用華陽向自己示威罷了,如此心機,真是無愧於“祁國皇後”這稱呼。
可惜自己,偏偏是軟硬不吃的人。
經過了一番“敘舊”之後,皇後便派鳳轎明目張膽地將白木槿送回了王府,更準確地說,是在暗衛的眼皮子底下,將白木槿送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