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細作
事實上,每次主角要幹什麽壞事的時候,就總是會有緊急的事情跳出來搗亂,這一次也不例外。
寧微生剛打算將壞事進行到底,門外就傳來了寧尋的聲音,“寧尋求見家主。”
寧微生不滿的皺起了眉,“什麽事?”
即使心裏很是不想搭他,但是,寧尋不是那麽沒有分寸的人,明明之前寧微生已經吩咐過不要打擾,按照寧尋的性格,若不是他此時沒辦法自己拿主意。是絕對不會貿貿然前來打擾的。
“家主,那邊來人了。”刻意壓低的聲音,寧尋顯然知道裏麵不止寧微生一個人。
寧微生的眼裏閃過了一抹驚訝,那邊,那不就是……
這的確不是什麽小事,沒有見到自己,恐怕那個人是什麽也不會說的。
“我知道了,你先將那人帶到我的書房去。”
“是!”
無論怎樣,今天的事情是進行不下去了。
寧微生很是惋惜的看著離染的衣服,眼中是滿滿的意猶未盡。
如果可以畫出來,離染覺得自己的臉上一定是滿滿的黑線。
將離染手上的布條仔細的解了下來,看到離染手腕上的淤青的時候,寧微生的眼裏閃過了一抹心疼。
但是,那抹心疼很快就被淡然所取代,揉了揉離染手上的淤青,寧微生拿過了一邊的藥酒,細細的擦拭之後,才放下了離染的手。
將離染腳上的傷痕也是依法炮製之後,寧微生才喊人進來。
“扶離姑娘回清然居。”
“是。”應聲的是離染被擄走前就照顧離染的剪燭。
與之前相比,剪燭似乎是沒有什麽大的變化,隻是身上的氣質更加的穩重了些罷了。
離染對剪燭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不會對離染的事情指手畫腳,會最大程度的尊重離染的隱私,而且會將自己所在程度的事情做到最好。
見是剪燭,離染的心裏不禁鬆了一口氣,總算是結束了。
在刑室裏的寧微生,讓離染有些膽戰心驚,即使知道寧微生不會傷害自己,但是,未知的事情,未知的發展,總是會讓人恐懼。
在離染微微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寧微生的身子僵了一下,最後還是沉默的離開了。畢竟,寧尋來報事情可不是什麽小事情。關係到的人太多了,若是有什麽閃失,寧家之後的麻煩恐怕會不少。
寧微生的書房內,一個滿身黑衣的男子靜靜的站立著,身上帶著莫測的氣息。
寧魈在感覺到那個男人身上的氣息的時候,不由得繃緊了自己的神經,直覺得,寧魈認為這個男人很是不簡單。
其實,寧魈是見過這個男人的,但是那個時候,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很是溫和,不,不是溫和,而是一種很是薄弱的存在感。
你知道他在那裏,但是,卻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忽略他。
那時候,那個男人身上的氣質是淡漠的。
卻不知經曆了何種事情,使得這個男人身上的氣質變得如此的尖銳?
是的,尖銳。
不知道這尖銳的氣息是男子刻意的,還是無意的了。
寧微生一踏進書房,將感覺到了書房中對峙的兩股氣息,而這兩股氣息對寧微生來說,都是熟悉的很。
男人的尖銳,寧魈的欺騙性。
隻是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這兩個人會如此劍拔弩張?
寧微生沒有多想,隻認為那是寧魈和男人之間的事情,但是在男人開口之後,寧微生才明白男人的尖銳是從何而來。
“我已將查到了古邪的下落了,具體是誰我不清楚,但是,古邪混進了太醫院是確定的。”
寧微生心裏一驚,若是如此的話,皇上豈不是很危險?
那個男人明白寧微生的擔心,但是,事實上……
“很有可能,皇上已經中蠱了,但是是一種潛伏的蠱毒。”
蠱,究竟是什麽原理,沒有人能說的清,但是毫無疑問,若是有人被下蠱,那絕對比被下毒要難解幾百倍。
因為對蠱毒的不了解。
寧微生聽完男人的話之後,就派人前去請太子殿下,說是寧家又尋了幾方上等的硯台特意請太子殿下前來觀賞。
寧微生剛剛吩咐完,就有一個黑衣人很是麻利的離開了。
那個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但是這一次的開口明顯的鄭重了許多。
“我想知道牛氏夫婦的死因。”
“牛氏夫妻?”寧微生一開始還是有些怔愣,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男人說的是曾經綁架過離染的那兩個人。
對綁架離染的人,寧微生自然是沒有什麽好臉色的,但是和男人到底是合作的關係,就是心裏再不滿,在麵上卻不顯露分毫。
“你對這兩個人的死因感興趣?”
“恩。”男子很是痛快的點頭但是回答的聲音明顯的低沉了不少。
寧微生對男子的興趣更大了,難不成他是牛氏夫妻的孩子?寧微生搖搖頭,將自己心裏的想法甩了出去。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男人隻是希望寧微生可以將他安排到鶴儼的身邊去,其他的事情,男人卻一個字都不肯透露。
即使是名字,也是鶴儼為他取得,在他成功的獲得了鶴儼的信任之後。
寧微生不知道,自己腦海裏隨意閃出的念頭居然就是真相。
寧微生和那個男人之間的交易是建立在一個基礎上的,那就是對鶴儼的不滿,不過,一個是不滿,而一個卻是恨之入骨罷了。
男人似乎並不願意多說,寧微生也不會強人所難,一時間,書房內陷入了沉默。
“你最近小心一下李家。”片刻後,男人又開口道。
“恩。我明白。”就是因為寧微生的計策,李家才會在最近動作頻繁。不過,寧微生嘴角掛起了一抹諷刺的弧度,貪心不足蛇吞象,最近越是招搖,之後就會越慘。
寧微生絲毫不懷疑這一點。
男子聽寧微生如此篤定的語氣,心裏也是稍微放下了些許。
既然是合作,那麽二人之間的某些信任就是必須的,而男人對寧微生給出的尺度很是滿意。
“我會盡快通知太子的,你放心。”
“恩,我知道了。”
“最後還是那句話,一切小心。”
“恩。”男人知道寧微生的那一句一切小心不過是客套話,但是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平安,在經曆了年少的悲慘生活之後,男人便對人,沒有了信心,但是私心裏,男人還是會希望有人可以關心他一句,甚至,隻是一個簡單的關心就好。
就像是寧微生最後的那一句一樣。但是實際上,那不過是寧微生在吩咐自己的屬下上戰場時候必備的一句話而已。
在寧微生的眼裏,男人,其實就是一個很是不好把握的屬下而已。
那不過是一個夢。
但是夢太美,就會使人心裏不安。
男子轉身離開,腳步有一瞬間的淩亂。寧微生有些奇怪的看著那個男人,他那一瞬間的失態自然被寧微生看在了眼裏。
但是,寧微生隻是稍微疑惑了一下就很快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別處,比如,離染現在在幹些什麽。
想到男子剛才說的話,寧微生在心裏歎氣,古邪已經混入了太醫院的事情還是盡快告訴鶴瑾的好,皇上之前不是身體不舒服嗎?萬一那就是蠱毒搞得鬼呢?
男子說古邪已經潛入太醫院,而是誰幫助古邪進入的自然是不言而喻。隻是,青家在太醫院的人畢竟太多,若是真的有未曾參與其中的,就是冤案了。
不過,最後和皇帝的性命比起來,究竟什麽更重要一點,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命題。
不過是一個青家而已,若是和父皇(染兒)比起來,那就是什麽都不是。
這是鶴瑾(寧微生)最真實的心聲。
鶴瑾府邸
鶴瑾皺著眉,古邪已經潛入了太醫院?自己為什麽還是什麽消息都沒有收到?看來,自己在太醫院的那些人需要好好敲打一下了。
至於寧微生所說的父皇可能會中蠱的事情,鶴瑾略微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告訴寧微生,皇上其實是因為皇室的遺傳而如此虛弱。‘
就如同寧家的痼疾一般,皇室,也有著自己的難言之處。
隻是,皇室百年以來未曾發現解決之法,每一任的帝王,最後都會死於非命。
這一次,輪到了鶴傾。
鶴瑾緊緊的攥住了自己的手,眼中的情緒明滅不定。雲逸在桌子下輕輕的握住了鶴瑾的手,無聲的安慰。
因為寧微生此時還在,雲逸也不敢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即使自己和鶴瑾的關係在寧微生看來已經不是什麽秘密。
但是,在寧微生,在自己的弟弟麵前和另一個男人很是親密,即使心裏明白寧微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雲逸還是感到很是為難。
接著桌子的遮掩,鶴瑾反手將雲逸的手握住。
“我已經將溫雨澤派到了父皇的身邊,若是父皇的身體有什麽異處,即使溫雨澤不會解蠱,但是也會看出些端倪的,就目前來看,還沒有發現什麽問題。”鶴瑾說道。
寧微生點點頭,“若是殿下不介意,我這裏倒是還有一位用蠱高手,可以調到皇上身邊。”
鶴瑾皺眉,按理說,這樣來曆不明的人,調到皇上的身邊是需要將他的祖宗八代都查個清楚的,但是,若是鶴瑾作保,自然可以取消這些繁瑣的程序。
關鍵就看那人是不是值得鶴瑾如此做。
寧微生自然明白鶴瑾的難處,“那個人是鬼醫,具體的名字早就沒有了,至於身份,與那個叫古邪的蠱師師出同門,隻是,古邪和他們師徒的理念不合,最後被他們的師父逐出了師門,師兄弟二人自此再也沒有了聯係。”
鶴瑾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不少,居然和那個蠱師是師兄弟的關係,寧微生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