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冷漠
實際上,此時的寧微生正在大發雷霆,鸞羽也因為失職被寧微生感到了院中跪著。
離染所住的新竹苑中,此時一片凝重,不時的有大夫進進出出,但是院中的侍從卻個個屏氣凝神,原因無他,隻是因為三公子帶回來的離姑娘突然間昏迷不醒,試過各種辦法,但是一直沒有任何的起色。
三公子的臉色沉得可以,所有在內服侍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而貼身服飾離染的鸞扇則被寧微生那宛若實質的目光刺得陣陣發寒。她怎麽也想不明白,明明之前昨晚還是好好的,她是親眼看著離染睡去後才離開的,並且也仔細的關好了門窗,為什麽一晚過去,就會出這麽大的事!
鸞羽也跪在鸞扇的旁邊,用自己的行動表達對寧微生的不滿。鸞扇見鸞羽如此也隻能幹著急,此時三公子明顯正在氣頭上,鸞羽這行為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
果然,寧微生見鸞羽跪到了鸞扇的旁邊,原本便冰冷的眸子更是能透出冰碴子來!鸞羽的身體微微晃了下,但是很快,她便挺直了身體,隻是並不敢和寧微生注視。
寧微生靜靜的品著杯中的香茗,骨節分明的修長雙手在白瓷的映襯下,更為白皙,隻是那上麵隱隱透出的青筋,破壞了這完美的一切。
鸞羽仍然倔強的跪在鸞扇的身側,她還是在為自己的姐姐不值,明明隻是一個認識了才幾個月的小丫頭,憑什麽就可以奪去三公子的視線!
一旁的鸞扇焦急的拉扯著鸞羽的衣服,以眼神示意她不要再倔了,可是鸞羽隻是不服氣的盯著寧微生看,沒有一絲的退讓。
“正陽。”寧微生放下手中的瓷杯,喚了一聲。
“公子。”嚴正陽低下身去。
“將鸞羽帶出去,家法處置。”
“是!”嚴正陽領命後,迅速的遣人來將鸞羽帶了下去。
而鸞羽被人押下去的時候還不敢置信,她從小便跟隨在三公子身邊貼身服飾,忠心耿耿,自認為沒有什麽過錯,可是,為什麽三公子要這樣對她?
在快要被拖出門外的時候,鸞羽似乎才反應過來,忙掙紮了起來,“三公子,鸞羽隻是氣不過,憑什麽那個……嗚嗚嗚……”似乎知道鸞羽會說出些什麽來,嚴正陽示意旁邊拉著鸞羽的人呢堵住了她的嘴,免得再次惹怒三公子。
鸞扇見寧微生毫不客氣的就將鸞羽押了下去,也是心裏焦急,可是卻什麽都做不了,隻好,深深叩拜,“一切皆是鸞扇的罪責,請公子饒過鸞羽一次,鸞羽隻是心疼鸞扇,還請公子看在鸞羽平時盡心服侍公子的份上,從輕發作!”
鸞扇默默的跪在地上,額頭因為剛才的用力而嗑出了點點血跡,沾染上了些許灰塵,平時大方得體的她此時也是難得的狼狽。
“鸞扇,你和鸞羽跟隨我多久了?”寧微生沒有讓鸞扇起來,好似跪在他麵前的不是一個嬌弱少女,而是一個皮糙肉厚的大漢。
“回公子,已然十三年。自公子十歲起。”鸞扇低低的回答,沒有寧微生的命令,她仍然不敢抬頭。
“我待你們如何?”
“公子對鸞扇鸞羽甚為照顧。”的確,小時候因為寧微生的不受寵,經常會被別人欺負,她們二人作為寧微生的貼身侍女,自然也是被人欺淩的,可是,每次,在她們被人欺負後,寧微生總是想法子報複回來。
從未讓她二人受過什麽大委屈。
“可是近日,你二人似乎都忘了自己的本分。”即使是說著這樣誅心的話,寧微生的神色依然是淡淡的,似乎仿佛自己訓斥的隻是無關輕重的一個人,而不是跟隨了他十三年的貼身侍女。
鸞扇身子一顫,似是想起了寧微生對待背叛之人的手法。
“是鸞扇心有不快,逾越本分,鸞羽隻是為奴婢不平,還請主人原諒!”鸞扇直起身來,再次深深叩拜。
寧微生轉著手中的瓷杯,視線落在還在昏睡的離染身上,對剛才鸞扇的舉動無動於衷。緩緩啜飲杯中的茶水,寧微生的臉上看不吃一點焦急的跡象,可是在他身後的嚴正陽卻清楚的知曉此時自己的主人是如何的焦躁,隻是,他已經習慣了用溫和的假象來掩飾而已。
嚴正陽口觀鼻,鼻觀心,紋絲不動,沒有絲毫要為鸞扇求情的意思,在他看來,照自家主人對離染的愛護程度,此時沒有將鸞扇押到刑堂已經是看在了往日的情麵上了。
而對於膽敢跟三公子頂嘴的鸞羽,嚴正陽沒有絲毫的憐惜,如此恃寵而驕之人,不要也罷!即使是跟隨了十幾年又如何,心有不甘便是背叛的源泉!
一時間,整個房間內陷入了沉默。
沒有寧微生的允許,鸞扇便靜靜的跪著,不敢有絲毫動作,隻是掩蓋在衣袖下的手裏,已然慢慢沁出鮮血。平時為了服侍,鸞扇的指甲已然剪得極短,便是這極短的指甲,生生在掌心摳出了血跡。
似乎是一個世紀般漫長的時光,離染終於有了醒來的跡象,原本因為無法判定離染昏睡原因的大夫此時幾乎要喜極而泣,若是離染再不醒來,恐怕寧微生真的會像之前威脅的那般將他們一個個扔出去喂蛇!
離染按照小包子告訴她的辦法,在心裏一遍一遍的重複著出去,良久後,終於感覺到自己的眼前閃過一抹白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離染眼簾的就是寧微生那張擔憂的麵孔。
“染兒……”寧微生憐愛的撫摸著離染的麵頰,眼中是深深的疲憊,“染兒……”抵上離染的額,寧微生才放鬆的舒了一口氣,仿佛終於確認人已無事。
“阿生!”離染在寧微生抵上她額頭的時候,做出了一個讓寧微生訝異無比的動作。
離染緊緊地抱住了寧微生的脖子,毫不猶豫地便對著他的唇吻了上去。
寧微生隻是微微怔了下,便啟唇將離染的小舌放了進來,接著毫不猶豫的反擊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