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走馬上任
明末陰雄正文第530章走馬上任而且現在天下越來越亂,各種馬賊,流寇,盜匪風起雲湧,白蓮教又在青州府鬧事,聽說青州城都被圍起來了,關外的甚至都能打進關內,而且前幾天甚至有數萬倭寇企圖登陸,可以說是天下大亂了。
他們也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安全問題,現在孔有德已經掌控了登萊二府,他們也發現,隻要配合清查田地,遵紀守法,貌似天策軍也沒拿他們怎麽樣。
反倒是前段時間登陸的倭寇和,都被天策軍給趕跑了,而且還俘虜斬殺了上萬人,算起來天策軍還在保護他們呢。
這個時候,甚至都有人念起孔有德和天策軍的好了,他們隻要一半的田地而已,要是讓白蓮教,倭寇,流寇什麽打過來,他們恐怕命都保不住了,相比之下天策軍就靠譜多了。
類似的情況,不光是出現在萊州城外,連萊州城內的富戶,甚至都出現了類似的想法,範景文就聽屬下匯報過類似的情況,這個時候顯得格外的憂心。
他知道,如果繼續這麽下去,孔有德在登萊的根基,隻怕是越來越牢固,最後難以根除了
雖然現在他也在聯絡朝廷,積極尋求招撫,但這可不代表他的內心想法,他是想先安撫孔有德,然後去吧青州府的白蓮教解決了,再圖後事。
如果能夠利用天策軍去流寇,去打關外的,也能把他們留下來。如果做不到這些,也可以再行訓練一支軍隊,期間不斷地分化拉攏,最後將孔有德剿滅。
然而,宋統殷的投靠,使得這些辦法瞬間失去了作用,一支隻會打仗的軍隊並不可怕,沒有足夠強大的後勤支援,他們的失敗隻是時間問題。
然而有了宋統殷的幫助,事情就完全不同了,他們完全可以將登萊二府牢固的通知起來,一百多萬人口,養著兩萬甚至三萬人的強大軍隊,絕對不是什麽難事。
而且還有遠遠不斷地兵源補充,還有那些強大的火器部隊,一旦他們根基紮牢,朝廷再想剿滅,除非把登萊變成白地,然後再付出至少十萬軍隊,以及數百萬兩軍餉的代價,基本上是不可能來的。
現在看來,想要阻止事情進一步發展,恐怕是不可能了。
首先便是軍事實力不夠,雖然他手下還有接近三萬人,這段時間也修養的差不多了,但對於天策軍的畏懼仍舊存在,那一站實在是太過慘烈了,讓人永生難忘。
招遠一戰雙方消耗的,恐怕突破兩萬斤了,那硝煙彌漫的戰場,被炸的支離破碎的殘骸,還有士兵被炸飛上天的情景,他範景文都忘不了。
而且他也搞明白了,天策局有一萬七千人的軍隊,在招遠隻動用了不到萬人,其他的都駐紮在其他位置,尤其是對付登陸的倭寇,否則也不會隻是圍而不打。
現在天策軍想要集中全力,猛攻萊州城,缺少重炮的情況下,能撐住幾天還是個未知數。
想到宋統殷投靠孔有德,以及接下來會產生的一係列後續反應,範景文就越想越氣。
不說別的,遼東的建奴肆虐了十多年,甚至都能入關劫掠,也沒聽說什麽朝廷大員去投靠,範文程,寧完我之流也不過是個秀才,實在是科舉無望,才選擇投靠的。
而且西北的流寇也有五年多了,現在發展壯大到二十萬多萬人,也沒有聽說哪個人去投靠啊,甚至連個秀才都沒有。
這說明大明的文人還,此刻還算是有清醒的認識,不至於去投靠這些韃虜和流寇。
結果你宋統殷倒好,開了這麽個頭,堂堂一省巡撫,直接去投靠叛軍,你去也不嫌丟人。
而且你不就是因為剿滅流賊不利,然後被n劾,惹怒皇帝陛下,最後被罷官嘛,大不了做個閑雲野鶴,也樂得清閑不是,何苦去投靠叛軍呢。
你的那個殺賊者抵死的法子,確實很不錯,被人借此攻軒避而不占,而後被罷免官職,剝奪功名,確實算受了委屈,但你也不能就這麽投靠叛軍啊。
範景文此刻可謂是一肚子的怒火,無處釋放,憋得相當難受,隻能拿這些茶具初出奇,摔了一通之後,總算是好了一些。
稍微平複了一些心情,範景文開口道“現在這件事情,你們也知道可能引發的後果!都說說吧,咱們現在該如何對待?”
隨後,堂內的眾人紛紛開始斥責宋統殷,雖然一部分是在發泄怒氣,另外一部分確實在表明態度,表示不會和宋統殷一樣,被叛軍拉攏過去。
但範景文要的顯然不是這些,是要他們提解決辦法,但眾人現在哪裏還能想出什麽好辦法啊。
就算是想找個人去平度,勸說宋統殷回頭是岸,甚至狠心一點直接刺殺他,那也得能夠順利出城然後抵達平度再說啊。
堂內的氣氛一片凝重
平度城內,孔有德正在一顆大樹下乘涼。
對於萊州城內範景文等人的心情,他能有所體會,但並沒有想太多,就算他們再不爽,也拿自己沒什麽辦法,還是享受這夏日難得的清涼吧。
這裏原本是前副都禦使賈毓祥的宅院,但早在正月,他作為賦閑致官員的帶頭人,被朱萬年等萊州府的官員邀請去萊州城,商議平叛的事情,後來一直都沒有回來。
既然是賈毓祥的宅院,孔有德自然是毫不客氣的住下了,當做臨時的駐地,說起來這房子確實不錯,比宋統殷的那個宅院闊氣多了。就是快半年沒怎麽打掃了,黴氣有些重。
而宋統殷走馬上任之後,也漸漸地進入狀態,把自己擺在萊州知府的位置上,辦公的地點自然是平度州的衙門,不過也是暫時的,等到和朝廷談妥,範景文他們撤出萊州城,還是要搬過去的。
盡管平度居於萊州府的中央位置,到各地的距離都不算很遠,更利於行政命令的傳達,但依舊不適合當做府治,畢竟平度城太過脆弱了,防禦強度也就跟黃縣城差不多了,當初李九成打平度三天就打下來了,不安全。
相比之下,萊州城就要堅固高大許多,萊州圍困了三個多月都沒打下來,不是平度城可比的。
對於宋統殷擔任萊州知府,天策軍上下都沒有太大的反對意見,畢竟孔有德現在有著絕對的威望,至少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了打的挫折,無論是各級將士,還是負責行政的文職人員,
不過私底下的不滿,或者抵觸情緒肯定是有的,畢竟宋統殷屬於外來戶,而且原本也算是他們的對立麵,有些難以接受也是正常的。
孔有德到這裏的目的之一,就是給宋統殷站街,免得他不能服眾,最後工作做不下去。
很顯然,孔有德這一層的顧慮是多餘的,宋統殷短短幾天的時間,就已經徹底的折服了眾人,通過自己的能力。
他畢竟是憑著自己的本事,當上山西巡撫的,而且從一開始,基本都是外放擔任地方主管,政事上麵的基本功是相當紮實的,至少在孔有德看來,比秦致遠還是高明一些。
而且還擔任過一段時期的山東按察副使,而且本身又是萊州府本地人,對於萊州府的情況也算是比較熟悉,應對起來自然是得心應手。
現在萊州府的頭等大事,依舊是清查田畝,也就是土改,雖然不是徹底的土改,但能夠讓治下的百姓擁有屬於自己的田地。
現在已經進行過半了,之前是由秦致遠負責,現在秦致遠交接了手頭的任務,回登州府去處理登州府的事物了。
宋統殷的出現,讓秦致遠有一種危機感,以前孔有德手裏頭沒什麽人,他秦致遠從吳橋開始就追隨孔有德,可以說是資曆最老的,隻要不腦抽,基本上地位不會受到影響。
然而宋統殷來了,情況可就有些不一樣了,人家是當過巡撫的人,雖然資曆不如他,但威望和名氣,還有能力手段都擺在那,哪是他區區一個師爺出身的人能夠比擬的。
他唯一優勢,也就是資曆老一些罷了,但隨著時間的延長,這點資曆又是隻會越來越孔有德雖然念舊情,但對能力更加的看重,如果到時候他幹的不如宋統殷好,估計這登萊巡撫的位置,就會是宋統殷的了。
所以秦致遠也打定主意,以後一定不能懈怠,現在他和宋統殷各管一個府,而登州府也有先發的優勢,現在已經基本穩定下來,各種盜匪之類的絕跡了,想要發展的更好,應該也沒那麽困難了。
秦致遠的想法,交接的時候雖然沒說,但宋統殷也看得出來,在他看來,這樣也不錯。
弄明白土改的各項基本規則之後,宋統殷也基本按照之前的規劃進行實施了,他本上的能力在這,現在又有著自身和天策軍的雙重光環加持,並不算很難。
在他的主持之下,土改的推行還算比較順利,但也遇到了一些問題,而問題來自於和他有關的一些人,比如他以前的故交,親戚,縣學府學的同學之類的。
得知宋統殷擔任萊州知府後,這些人雖然很是驚奇,但隨即就想到了,是不是能通過他來謀取一定的利益。
比如土改這件事情,宋統殷作為主管的人,如果能夠抬抬手,他們手底下想必就能留下更多的田地,甚至將多餘的田地分給他一部分也行。
在他們看來,這種事情應該沒什麽難度,孔有德區區一介武夫,這上麵動點手腳,做做假張,瞞天過海,諒他一個粗鄙武夫也看不出來,而宋統殷也能得到好處,和樂而不為呢。
然而,先是卻狠狠地打了他們一個大耳刮子,他們來到平度城之後,宋統殷雖然和顏悅色的接待了他們,但這件事情一提起來,斷然拒絕。
並且他還表示,連他自家的七百多畝黑田,也給分出去了,清查田畝的命令必須執行,無論是誰都不能逃避。
而且他一再重申,一旦發現抗拒清查,通過作假的方式隱匿田地的,到時候不光田地沒有了,而且還會被送去勞改。
這個詞是孔有德跟他說的,也就是通過勞動的方式,讓他們知道自己的罪行,然後悔悟,堂堂正正的做人,時間根據情節而定,少則三年,多則終身。
聽到這些事情,還有宋統殷以身作則,他們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天策軍的強硬他們可是聽說了的,而且其強大的戰力,也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還是小心為妙。
不過解釋了清查田畝的事情,以及告誡他們不要抗拒之後,宋統殷又提到了一個新問題,現在萊州府百廢待興,正是需要能人的時候。
如果他們家族之中有人願意做官,都可以來找他,經過一定的審核之後,打到條件者均可錄用,從六房書吏到司獄,經曆,知事,甚至知縣,知州,同知,推官全部都可以。
這麽一說,來拜會宋統殷的人便打起了心思,雖然這些官員都需要朝廷任命,但現在的局麵,這萊州府已經是天策軍的天下了,基本上孔有德認可就能上任。
於是乎,就有不少人打起了主意,基本上他們都是萊州府的大戶,能跟宋統殷有些交情的,起碼是人或者家裏有人,對於做官這件事情,都是他們的追求。
想在大明朝做官,哪怕隻是個區區正品的縣丞,經曆,都是需要功名的,也就是起碼得是個舉人出身,否則連做官的資格都沒有。大明三年一次科舉,進士和舉人加起來才多少啊,想要跨境這個行列,可不是那麽輕鬆的。
雖然主薄,司獄這些低等官職,也能通過吏員拔擢除授,但都需要關係打點的,而且基本上沒有繼續上進的可能,人一般也不稀罕。
而現在宋統殷的說的很直白,隻要你能力夠強,得到孔有德的認可,知縣知州都直接給,用不著再去考科舉,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對於這樣的好事,要說他們不動心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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