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險峻的牙山
棲霞和萊陽都位於登州府的中部地區，境內群山起伏，丘陵連綿，有大小山峰2500餘座。其中海拔800米以上山峰2座海拔600米以上的山峰10座，海拔400米以上的108座，海拔300米以上的67座。由東向西，依次排列為牙山、唐山、方山、艾山、蠶山等五大山係。
以東部之牙山和西北部之艾山兩大山係構成境內地形脊背，素有“膠東屋脊”之稱。
棲霞境內超過85都是山地，而且基本都是綿延起伏狀態，棲霞縣城則位於牙山和艾山之間的一小片盆地內，是連接登州和萊陽的要道。
西北邊艾山中的響馬賊，已經在前幾天的行動中被清剿的差不多了，一部分被殺死或者俘虜，一部分向東逃竄進入了牙山，也還有零零散散的響馬賊殘留，不過數量已經很稀少了，估計不超過百人。
現在剩餘的響馬賊，主要就集中在牙山和寧海西南邊的昆崳山上之中，但問題就出在這。
膠東半島最大的三個山係分別是平度州的大澤山，寧海州的昆崳山，以及這棲霞的牙山。
牙山主峰海拔806米，是膠東半島的著名高山之一，因其主峰三個，分稱大牙、二牙、三牙，大牙、二牙山勢陡峭險峻，令人望而生畏，三牙較低緩，林相整齊茂密，且三峰巨石矗立，陡險異常，形如鋸齒，故稱“鋸齒牙山”。
孔有德前世來山東旅遊的時候，去過牙山森林公園，但相隔三百多年，各方麵都有變化，而且當初是遊玩的心態，對於道路，地形這些都沒怎麽在意，而且當初遊覽的隻是很小的一塊地方，牙山又這麽大，想要憑借當初的記憶製定計劃，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孔有德對於牙山的險峻還是有些認知的，當初爬到了牙山主峰，導遊專門帶他們看過一座老廟，並且講了一個故事。
清順治五年1648年，滿清已經完全控製了山東，但統治殘暴，啥少搶掠，無惡不作，民不聊生，最終登州的百姓忍無可忍點，在一個名叫於七的人帶領下，組織了上千人的起義軍，開始武裝抗清朝。
而牙山就是他們的根據地，經過兩年時間的發展，順治七年，於七率起義軍2000餘人，東出牙山，與昆崳山的義軍合力圍攻寧海州。
經過數天的激戰，起義軍順利攻破寧海城，殺死知州劉文淇，聲威大震。
清廷聞報，驚恐萬分，急命登州調集各路人馬來與於七交戰，但都被義軍打得丟盔卸甲，大敗而回。
隨後起義軍同南明朝廷取得聯係，於七還得被封為總兵官，繼續以牙山和昆崳山為依托，不斷地與清軍交戰，等待著南明朝廷北上反攻，期間的戰鬥基本都是勝利。
這樣的情況一致持續了十來年，順治十八年1661年，吳三桂率軍攻入緬甸，殺死了逃亡緬甸的南明永曆皇帝朱由榔，永曆政權滅亡，能夠對抗清廷的隻剩下明鄭政權。
於是清廷騰出手來，調集精東將軍濟席哈、兵部郎中舒穆祿圖喇、山東總督祖澤傅等所謂三大帥，集中四萬餘兵力“會剿”於七，列營牙山周圍。
當時起義軍已經發展到了萬餘人，利用牙山地形險要，主動出擊，屢次重創清軍，但人數上不占優勢，隻能退守牙山，扼守先要之地，清軍展開度強攻，然而都沒有什麽成果，反而不斷損失兵馬，傷亡人數超過八千。
眼看強攻不成，清軍隻能無奈的選擇放棄進攻，轉而采取長圍久困的戰術，以剩餘三萬多人馬把牙山圍得水泄不通。
整個圍困的時間差不多是八個多月，開始還好，起義軍們能夠依靠各種果子和野生動物為生，但進入冬季隻能靠糧食為生，然而這些糧食並不能支撐多久，還沒有到晚春時節就被消耗一空。
斷糧之後，還沒有進入夏季，食物來源成了大問題，這個時候不光起義軍士兵體能嚴重下降，而且人心不齊，再加上清廷不斷地利誘勸降，最後還是出現了叛徒。
於是，清軍知曉了起義軍的真實情況，然後在叛徒的帶領下，再一次對牙山展開了強攻，耗時半個月才最終將牙山攻克，但損失同樣不小。
這就是孔有德頭疼的地方，當初入關占領中原的滿清，居然都不能順利收拾掉牙山上的起義軍，這些起義軍硬生生以牙山為依托，抵抗了十四年。
雖說前麵的十來年，清廷作戰的重心集中在南明的幾個政權上，沒有調集太多的兵力圍攻牙山，但最終一次進攻，足足四萬兵力，而且後期還加派了不少兵力，累積兵力估計有六七萬，一點也不必他孔有德這次的手筆結果還是花了一年的時間才搞定。
清廷消滅起義軍的方法是圍困，但他孔有德對付這些響馬賊，可沒辦法用這招，因為他沒有那麽多時間跟這些響馬賊耗下去，最多還有三個月，朝廷的大軍就要打過來了。
稍微休息一陣子之後，孔有德就率領親兵，進入了牙山之中。
因為牙山情況太過複雜，他不敢貿然太過深入，而是來到了之前已經搜查過的爬頭嶺一帶，爬頭嶺外麵駐紮著孟有才的火器二營。
來到這裏這裏後，孟有才出來迎接“大人，這爬頭嶺之前有一股三十多人的響馬，看到我們來之過後，就撤離了，為了安全起見，我們並沒有追擊太遠現在已經搜查過了，爬頭嶺上很安全”
“幹得不錯”隨後孔有德又說道“既然你對著這麽熟，那就帶路吧，我們先上去爬頭嶺看看”
“是”
隨後，一行百餘人便開始攀登爬頭嶺。
整個爬山的過程相當的困難，道路崎嶇不說，還隻能容納兩人並行，路上的草叢極為茂盛，而且很高，稍不注意臉上就會被劃出一道血印子。
經過差不多半個時辰的攀爬，孔有德一行人才最終登上了爬頭嶺的頂峰。舉目四望，之間群山綿延起伏，山峰林立，有些山峰還是靠在一起的，簡直是山中有山，情況極為複雜。
而且來的時候孔有德就發現了，光這個爬頭嶺，一路上就發現了不下三個山洞，基本都是天然形成的。至於這些山洞有多深，通向哪裏，在場的沒人能說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