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雲中落標槍
出手的標槍以一個優美的弧度飛向空中，帶著藍若魚美好的願景，帶著八班全體同學殷切的期盼，嗖的一聲插在不遠處的草地上。
“52.8米。”遠處的一名工作人員報出了成績。
目前，這是女生組最好的成績，前一名是49.7米，藍若魚超出了對方兩米多。
藍若魚對自己的這個成績很是滿意，無意之間扭過腦袋尋覓麥思的身影，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離開，正與一位體育老師熱切地攀談。
“這個混蛋好像對自己不在乎啊，如此關鍵的時刻居然開溜了！”
接過一位工作人員遞來的標槍，藍若魚磨刀霍霍準備第二輪投擲。
“後麵還有五十多名選手，一定要把成績再提高上去，否則前景堪憂！”
打定了主意，藍若魚退到更遠處，準備以更充裕的助跑擲出這一槍。
標槍剛剛甩出，耳裏傳出哨聲，工作人員連連搖手，示意選手踩線成績無效。
唯一的機會就這樣白白浪費掉了。
藍若魚心情沮喪到極點，馬上將失誤歸結為麥思的出走。
“狗東西麥思，這一次姑奶奶如果選不上甲士，看姑奶奶怎麽收拾你！”
退到場邊，20號選手接過標槍。
秋思桐身高比藍若魚要高一些，看上去力量也要強，發令聲一響，秋思桐將自己的成績推上了一個新高度：55.6米。
第二槍又提高了半米多，她的最終成績為56.2米。
藍若魚氣呼呼向麥思走去。
“陳老師，咱們海棠聯邦的男子標槍記錄是多少？”
麥思和高三年級的一位體育老師寒暄一番後開門見山。
“97.8米。”
陳軍接近四十歲，身高足有一米九，此刻穿著一件T恤衫，隱隱可見他胸上的成片的肌肉。
“這麽高啊！”麥思本能感慨一句。
“那是！”陳軍毫不掩飾自己的洋洋得意，手臂抱胸，“這是我十五年前創下的紀錄，至今無人可破！”
“哇，原來您就是記錄保持者啊！”
“我陳軍平時為人一向低調，再說標槍這玩意即使破了世界紀錄又有什麽呢？沒有絲毫經濟效益啊！”
麥思給他的老師豎了一根大拇指，話鋒一轉：“那男子世界紀錄呢？”
“105.9米，是五月花聯邦一個黑人在四年前創下的。”陳軍歎口氣，“若不是我過了比賽的黃金時間，我倒是要和他好好爭一爭的！”
“陳老師是不是為這事一直感到遺憾？”
“可不是，像我們這些競技運動員視榮譽為生命，畢生的夙願就是為國爭光。”
“那好辦，陳老師的願望我今日幫您實現！”
麥思說完掉頭就走。
陳軍搖了搖頭，心底一聲歎息：現在的年輕人這是怎麽啦？好高騖遠，大話連篇，最最關鍵的，還不以為恥！！
權當麥思是一句玩笑話，陳軍走到了另一名老師身旁，悲傷的情緒繼續蔓延：“老李你說我們那個時代是不是太平庸了？如果我也能有這樣的機會，還用在一個二流的學校庸庸碌碌十數年？”
麥思心滿意足地埋頭算著自己的小九九，冷不防有人在背後捶了他一拳。
“都怪你，如果落選了我饒不了你！”
藍若魚惡狠狠瞪著麥思。
“怪我咯？我麥思哪裏又得罪你了？”麥思翻了個白眼。
“我問你，你剛才跑哪兒去了！”
“問陳老師點事。”
“什麽事有比我比賽重要？”
麥思換成嬉笑的模樣，“你投了多少？”
“52.8米。”
“不錯了，這個成績已比你的前麵選手高出不少。”
“可九班的秋思桐擲出了56.2米的成績。”
麥思拍拍她的肩，“放心，你的機會大大的。”
……
女生組的比賽很快結束，每個參賽的女生都知道了自己的成績，藍若魚位居第四，在她的前麵除了秋思桐，還有兩名女生，最好的擲出了57米的成績，另一位是54.3米。
魔城有二十幾所中學，第四名基本就意味著與甲士無緣。
當然這還要看整體成績，不過依目前的狀況機會微弱。
除非後麵的神秘測試藍若魚有驚人的表現，且讓治安署的考官們足可以忽略她這方麵的不足。
一個多小時後，輪到男生組。
學渣們頓時雀躍起來。
麥思的排序在59號，這讓他有點頭疼。
首先他要保證這項測試他必須取得第一名，按他的實力，他根本就覺得如探囊取物，可問題來了，他到底用多少的成績向人民交上自己的答卷？
如果這個成績太妖，超過了人民對少年們的預期，未免不會不引來人民的猜疑。
可如果一味照顧人民的情緒，萬一有人超過了他的成績，讓他情何以堪？
因而，當治安署的工作人員報出他的號讓他準備後，麥思馬上舉手，一臉如喪考妣：“長官，我的肚子很不舒服，想方便一下，能不能把我的位置向後挪挪？”
工作人員剛一踟躇，麥思迫不及待又補充一句：“能不能把我放在最後？”
“不行，假如每個人都提出這樣的要求你讓我怎麽辦？你還是速去速回，回來後跟我吱一聲，我給你重新安排。”
麥思連連道謝，提著褲子裝作很痛苦的樣子一溜煙跑了。
他並沒有跑遠，在看台後麵點上了一根煙，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目不轉睛盯著比賽場地。
一根接一根，麥思半抽半浪費足足抽了五根，直到有點頭暈才向比賽場地再次走去。
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他心中已很篤定，按目前的選手投擲的距離，最遠的在七十多米，自己隻要把那根標槍射在八十米開外，穩穩地擠進十二中的冠軍之列。
麥思拖拖拉拉在人群外賊頭鼠腦又看了一會兒，本想再拖幾個名次，不不料被那名工作人員無意看到了自己。
“59號，拉好了嗎？麻溜的，下一個就是你！”
麥思摩拳擦掌，穩穩地舉起標槍。
世間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有一身的蠻力，卻不敢全力使出來，麥思醞釀再三，估摸著用了七分的氣力。
“69.9米。”
成績一報出，人群中的陳軍嘖嘖讚歎道：“麥思同學，不錯啊，看來你還是有些實力的！”
麥思心中卻在草泥馬。
“臥槽，這也太難為人了，這個度很難把握啊！”
再次高舉標槍，麥思盤算一番，果斷將標槍大力甩了出去。
“可不敢再保留太多了，萬一把握不好後果嚴重啊！”
標槍迅捷從麥思手中拋出，先是以一個七十度的仰角射向空中……
馬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
不見了。
五六百個腦袋齊齊仰望空中，半天不見蹤影。
正當眾人疑竇翻湧之際，場地中央的測量成績的一名工作人員興奮大叫起來：“下來了，下來了！”
說完奮力向遠處跑去。
好半天，對講機了傳來他滿腹的牢騷：“尼瑪，這怎麽測量啊，依我多年的經驗目測起碼三百米以上啊！”
此事很快驚動了申上校，他大步走上前來，斷喝一聲：“那個黃少校，給林上尉拿一捆繩子去，先用繩子丈量一下，再量量繩子的長度，我倒要看看這位麥克斯少年到底多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