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守門人

  【接近目標】


  【與目標距離僅剩100米】


  【與目標距離僅剩80米】


  麥思按耐不住滿心的喜悅，加快了腳步。


  “居然真的有守門人。”


  “真沒想到和他以這樣的方式見麵。”


  “見了麵後說什麽好呢？”


  “先握手，然後擁抱一下？”


  “咦，對方會不會是個女的呢？說不定還是個年輕的呢？”


  【與目標接近中……】


  麥思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發現那個跳躍的紅點和自己的位置幾乎快要重疊。


  他迫切把目光向前掃去。


  眼前是一片雜亂的樹林，看不到裏麵任何情形。


  麥思停下腳步，輕輕咳嗽一聲，希望樹林裏馬上會走出一個人來。


  可這聲咳嗽如泥牛入海，十多秒過去了，樹林中依舊沒有動靜，連一個人毛也沒見到。


  麥思疑竇大起，把鐵棍擋在胸前，向樹林邊走去。


  來到林邊，他瞟了一眼手機，發現他與紅點更近了，但奇怪的是，任憑他把眼睛揉了又揉，就是看不到一個人影。


  “有人嗎？”麥思輕聲喊著。


  沒有人回答他。


  麥思果斷走進林中，遵循著地圖上的標記，試圖與那個紅點更進一步接觸。


  直到藍點與紅點重合，麥思還是沒發現有任何人跡的存在。


  “莫非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麥思不放心，又抬頭逐一掃過周圍的每一棵林木樹頂。


  突然，什麽東西絆了麥思一下。


  燈光照上去，發現是一塊大石。


  這一照，麥思疑心大起。


  泥土完全是新的，既鬆軟又潮濕，顯然有什麽東西不久前動過這裏的土。


  麥思想都沒想立即蹲下……


  這一蹲，手機裏即刻發出類似於某種蜂鳴聲，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找到守門人，請立即啟動任務交接……】


  ……


  麥思很快去而複返，他的手裏多了一把鐵鏟。


  這是他從樹林旁的一間小屋裏找到的。


  現在，他很篤定，這片土裏必定有妖。


  他總覺得土裏一定埋著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係統讓他前來接頭的守門人。


  麥思把手機擱在一棵樹幹的分叉處，在手心上吐了一口唾液，擼起袖子開始小心翼翼地刨土。


  每一鏟，他都是謹慎又謹慎，生怕鐵鏟會碰到什麽。


  隨著刨出的土越來越多，麥思不敢唐突下挖，總以為會誤傷到埋在裏麵的人，幹脆扔掉鐵鏟，徒手一捧一捧地往外扒著新鮮的泥土。


  這時，耳裏忽然傳來手機鈴聲。


  一開始麥思以為來自自己的手機，稍一辯聽竟然發現聲音發自麵前的土裏。


  這聲音猶如進擊的號令，麥思開始發瘋似的刨土。


  坑快刨到接近半人深的時候，麥思先是看到了一塊沾著泥漿的布料，用力扯了扯，發現很緊，麥思順著布料移去覆蓋在上麵的土，隨著工作一步一步深入，他赫然看到了一張蒼白的臉。


  果然是個人。


  準確講，是一具屍體。


  麥思用力把屍體拖出坑外，移來手電，把燈光反複照射在這具屍體上。


  看上去是一個中年人，看上去年紀四十歲上下，嘴唇上胡須很濃，頭發也很長，衣服看不清質地，但像是一件夾克，腳上隻有一隻皮鞋，另一隻無處可覓。


  麥思首先檢查了一下他的全身，並未發現明顯的傷口，根本不像是被什麽異獸咬死。


  種種跡象表明，這位他千方百計前來接頭的守門人死得很蹊蹺。但麥思就算是用腳指頭思考，也知道他的遇害一定是人的因素造成。


  “難道，這片廢墟中還有其他人存在？”


  “他為何要殺死守門人？”


  “還有，為何殺死後還要大費周折將他埋葬？”


  ……


  麥思百思不得其解，開始搜查守門人的口袋。


  手才探到對方的內衣口袋，麥思已觸摸到一個長方形的硬物。


  手機？


  念頭剛起，那個物件驀然震動起來，接著熟悉的手機鈴聲再次回蕩在這片樹林。


  麥思忙不迭取出，果然是一個智能手機，拂去上麵的塵土，麥思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女兒。


  手機鈴音像是催命似的，足足響了一分鍾，好不容易停下，沒過多久又再次響起。


  “接，還是不接？”


  麥思在對方第三次來電後，果斷地滑了一下屏幕。


  將手機貼在耳邊，麥思能聽出裏麵很吵，剛要詢問，話筒裏一個清脆的女聲長舒一口氣：“謝天謝地，爸，你終於接電話了！”


  麥思沒說話，因為他實在不知說什麽好。


  “爸，你說話呀，我給你打了多少次電話，為什麽才接？”


  “爸，你在哪兒啊？”


  “都三天了，沒有聲音沒有圖像可把我急死了……”


  ……


  “咦，爸，你怎麽不說話？”


  “爸、爸，你倒是吱個聲啊！”


  ……


  麥思歎了口氣，以無比悲痛的心情說道：“我不是你爸……”


  “你是誰？”對方飛快地打斷了麥思，“你到底是誰？怎麽會有我爸的手機？他到底怎麽啦？”


  “我……你……你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