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軒和李獻
本來還擔心荀蘭會給自己惹麻煩,直到半個月後素袖完全否定了原先的想法。
“夫人,去添點鹽。”荀蘭一手指揮著素袖一手把鍋子一抖,素袖目瞪口呆的看著滿鍋的蔥爆羊肉在空中一個翻轉又乖乖的躺回原地。
“荀蘭,真的,我單知道你會做很多事,但是我不知道你會這麽多活。”素袖完全被荀蘭的美食收買了,素袖憤憤不平的表示從前在宮裏荀蘭從來沒有做菜來賄賂過自己,荀蘭大喊冤枉,解釋說是因為宮規森嚴,宮女們私底下是不準許隨便自己做菜的,遑論做給主子們吃了。
素袖原本還打算重抄舊業,畢竟在五福班幹了那麽多年手藝應該還沒有荒廢。但是當荀蘭表示第一天由她這個做丫鬟的小露一手之後素袖徹底失去了信心。
“夫人,咱們就一直住在這裏?咱們這都出宮快一個月了,連鄴城都沒出,奴婢都急!”荀蘭雖然不知道素袖到底是要逃出宮做什麽,但還是義無反顧的跟了出來。
“嘖,這裏挺好的。先住著唄。”吃飽喝足以後素袖就悠閑的坐在小院裏剔牙小憩。這些日子被荀蘭養得胃口都刁了,而且看得見的在蹭蹭蹭長肥肉。素袖憂慮的抓抓腰,一坨的肉!因為李獻說這段日子朝廷裏到處在派人搜隨華貴妃的下落,叫素袖在這李記避避風頭。
素袖扮成李獻的跟班去街上溜達過一圈,還沒靠近市中心逃回去了,全城戒備,就算是隻蒼蠅都得驗明正身才能放行。
其實李獻是安排了一具女屍偽裝成素袖的樣子放置在懸崖底下的,但是執軒似乎沒有相信。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走不了回頭路了,素袖索性安心在李記養胎順帶養膘。
李獻回來的時候素袖跟荀蘭躲在大樹底下睡的香甜。
“少爺。”
李伯迎上來,接過李獻手裏的東西。
“噓。”李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招呼李伯去別處說話。
“少爺,今天官府有人來搜查,說是每家每戶都要查,不過老奴看著他們也就是想要撈點錢財,就打發他們走了。”
“嗯,正是他們賺外快的時候。”李獻笑著看了看樹蔭底下的主仆倆。
“可是,少爺,總把她們留在家裏也不好啊,既然那邊指明說是要那位,就把她送過去就是了。”
“李伯放心,我有分寸。”
李伯看看純粹敷衍的李獻無奈的搖搖頭,希望不要印證紅顏禍水這句話才好。
“咦,少爺,您剛回來又要出去啊?”見李獻換了朝服知道他是有要緊事,出於關心還是碎碎叨叨的念了幾句要李獻好好休息的話。
“嗯,要進宮去一趟。”李獻笑了笑,戴上帽子,“要是醒了就告訴她們收拾好東西明天要出遠門。”
街上戒備森嚴的,時常可見官兵入戶搜查,李獻撇撇嘴表示不屑,不知是不是關心則亂,這麽個查法怎麽可能找的出人來。現在來看似乎皇上認為華貴妃是被劫持的,這種打草驚蛇的做法豈不是對貴妃很不利。不過這倒也不一定是皇帝的主意,在李獻的記憶力魏國的皇帝還沒有愚笨到這種程度,現在的這個皇帝倒是個勤政的,頭腦也靈活,可惜這政事都被先帝荒廢透骨了,外戚紛爭,各世家相互爭奪利益,把皇權都架空的差不多了,真正為他所用的也沒幾個人,最悲催的就是還有一個來曆不明手握重權的皇後。
“參見皇上。”
“免禮。”
“李愛卿前些日子上奏請求同中山國通商。”執軒看上去憔悴非常,皺著眉頭翻看著本奏章,“中山國在我朝開國之初就與我國交惡,如果由我魏國主動發文書在各國的影響都不好。”
“中山國重商,乃是各國中最為富裕的一國,若是與之通商對我魏國也有很大益處。”
“都是些老生常談。”執軒不耐煩的揮揮手,“不過是個麵子的問題,罷了,朕寫個文書過去。”
“微臣如有可為皇上效力之初當竭盡全力。”
“華貴妃一事想必你早已知道。”
李獻摸不清高台上的男子究竟分量幾何,一時不敢貿然回答,抬頭觀察了一番,那人揉著眉頭似乎煩心的很。
“微臣略有耳聞。”李獻字斟句酌。
“此事被皇後得知,先發製人,把事情鬧大了。朕想請李愛卿暗中代為尋訪貴妃。”
即便是登上製高點的位子也有許多無奈,世族外戚把持了朝政,一舉一動都在被監視之下。
“微臣聽聞貴妃已經…….”李獻不知道該選取一個什麽詞才能盡量不刺激到執軒纖弱的小神經,據說鎮國寺的那幫小和尚都倒了大黴。
那具屍體抬上來的時候已經是麵目模糊的了,太醫院證實的確是同貴妃掉落懸崖的時間差不離,也的確是穿著宮裝,但是執軒知道那並不是素袖。況且荀蘭也不見了,其中的可能性有一萬種,隻要不是最壞的結果執軒都能接受。
“好。微臣定當全力搜尋貴妃。”如果被他知道心心念念的人現在就在不遠處的城郊小院裏歇午覺會怎麽樣呢。李獻惡劣的想象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要讓皇帝察覺出來的好,畢竟剛損失一半身家,元氣還沒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