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使臣
“對了,明天你叫人把陸海逸領出來吧。”
“真噠?皇上沒騙我吧。”
“沒有,已經解決了。”執軒笑的有點無力,“夏沉死了。”
滿滿的笑容堆在臉上還來不及收起僵在那兒有些扭曲。
“夏沉留了遺書,說是戶部的事全是他一人所為。”
“那些官員如何處置?”
“有的趁此罷免有的官複原職。”
“夏家有什麽反應?”
“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明天你叫人去把陸海逸帶出來就是。”
夏家雖然在朝中是文官,但也是承襲了近百年的家族,盡管夏老爺平日低調,威望還是有的,夏沉現在死了,無疑是夏家的恥辱,夏老爺曾是先帝太傅,肯定容不下這個汙點。
經過打聽才知道夏老爺在朝堂上求皇上抄家,說是夏家有愧於朝廷,結果這話一出,為夏老爺求情的人蜂擁而上,執軒的臉色很不好。夏家這個舉措其實是在逼迫執軒,夏沉是畏罪自盡,而那些大臣卻都說夏家世代忠良,也就是說對於夏沉自盡一事有疑惑,如果受了他們的逼迫隻能對外宣稱夏沉是死於其他原因,而戶部的事依舊沒有解決。素袖那會追問執軒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執軒很是無奈的說了句“原來這個朝廷是如此的不堪一擊。”素袖自責了好些天是不是自己的行為太過分了。
把海逸領出來後素袖親自去看了看,吩咐下人好好照顧,聽說夏沉死訊之後海逸就一直那麽個半死不活的狀態,素袖勸也勸不好,隻能叫手下多多注意,別讓他做傻事。
“海逸,好好休息,姐姐要走了。”素袖拍拍海逸的肩膀,小時候海逸做了什麽不如素袖心意的事,素袖就會拍拍他的頭,現在海逸各自躥的比姐姐還要高了,素袖有些感歎。
“姐。”
就在素袖以為海逸不會再跟自己講話的時候海逸忽然開了口。
“姐姐在呢,有什麽想吃的告訴姐姐,要不然姐姐帶你出去玩玩好不好?”海逸很久沒有跟素袖說話了,所以一說話素袖就激動的恨不能把所有都送給海逸。
海逸輕輕搖搖頭,“姐,夏沉是怎麽死的?”
“畏罪自盡。”
“不是。他是被毒死的。姐姐難道不知嗎?”
素袖倒抽了一口涼氣,“你這意思是在說是我毒死他咯?”
“我沒有這麽說。”海逸別過了眼睛。
“你話裏的意思就是這樣的,海逸,清醒點,我還不至於要置他於死地。”
素袖氣衝衝的回到宮裏,如果夏沉是被毒死的,連海逸都懷疑是自己動了手腳,那麽執軒呢,執軒是不是也以為是自己為了救海逸出來,所以毒死了夏沉,甚至偽造了遺書。
“如果是姐姐做的,我會恨姐姐一輩子的。”
腦海中不期然的回想起臨走前海逸對自己說的話,冷冷的,沒有一點溫度,素袖聽的心都涼了。這麽些年的姐弟尚且及不上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夏沉。
素袖急忙去找執軒表明自己的清白,去養心殿的時候發現周泰也在,周泰還是那麽陰陽怪氣的,說了句貴妃果然非同一般,養心殿也可以隨意進出。素袖根本不想理會,向來是夏家這件是鬧大了,執軒隻能把周泰調回來,否則執軒怎麽會把周泰再調回來給皇後當眼線呢,想到這層不免有些愧疚,畢竟是自己為了保住海逸惹出來的。
“皇上,夏沉的事與我無關。”周泰見素袖來了很快就告退了,他一走素袖就急急的想執軒發誓。“雖然我是想要救海逸,但是我不會去殺死夏沉的,夏家的事真的與我無關呐。”
“我相信。”
“不是,真的。啊,皇上是說,相信我?”素袖倒是覺得執軒的信任太爽快了。
“是,我相信你,你還有別的要說的嗎,無論什麽事。”
“呃,沒有了,皇上相信我就好,我跟夏沉的死真的沒有關係的。”素袖臨走前瞥了一眼桌上的折子,雖然不認得字,但是國家間的信件都是有特殊標誌的,執軒桌上攤著的是一份衛國送來的信件。
衛國突然來人說是很久沒有見到芷柔公主了,派了人過來探望,領隊的是衛國一個王爺,算起來是芷柔的表叔,還說什麽芷柔畢竟是衛國的公主,大有叫芷柔認祖歸宗的意思。如果芷柔果真接受了衛國的好意,那麽她在魏國的地位就大不同了。
素袖覺得整個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對,全都拋棄了自己,不過隻是想要保護好自己的地位, 留在執軒身邊,為什麽總是要有各種各樣的挫折,甚至唯一的勝算南宮辰覃也突然在邊疆失蹤了,雖然素袖知道南宮遲早是要倒台的,本來在南宮肅尊去世的一刻也許就該破敗了,沒想到南宮辰覃竟然還能支撐了這麽久,自己陰差陽錯的攀上南宮家這棵大樹既有好處也有可能變成殺死自己的利器,南宮家好固然是能作為自己的後盾,但是如果朝中鐵了心的要鏟除南宮家,自己的死可能會是南宮家衰敗的征兆。
現在隻能祈禱芷柔對衛國的恨意足夠深,拒絕接受衛國拋來的橄欖枝,畢竟慈安公主的死同衛國脫不了關係,而且芷柔的父皇也早就駕崩了,現在的衛國國君是芷柔的皇兄。
“娘娘,晚上您穿什麽去呢?”因為衛國使臣的到來,所以執軒設宴款待。
“你去會了他們說我不舒服,人家娘家來人,跟咱們有什麽關係。”素袖興致缺缺。
“哦。”荀蘭想勸幾句但是還是按著素袖的話去回報了。
衛國在鄴城逗留了半個月,芷柔還是接受了衛國的旨意,也就說芷柔現在是以和親公主的身份留在魏國,素袖想想也對畢竟從前的那些陳年往事哪裏比得上現在的情形要緊,有了衛國作為靠山,即使執軒也要讓她三分,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世道紛亂,魏國現在同秦國,衛國都是姻親,雖然不能做長遠的打算,但是維持一時的安定還是可以的。
讓素袖吃驚的是南宮辰覃叛變了。
消息傳來的時候素袖覺得實在可笑,誰都知道南宮家為魏國盡忠了一輩子,如果南宮辰覃果真叛變即使是他死了南宮肅尊也不會放過他的。但是世事就是怎麽難料,南宮辰覃的確叛變了,甚至娶了齊國郡主,被齊國封為座上賓。
“皇上,臣後天就要啟程回衛國了,但是有句話還是要跟皇上說一說,皇上不要責怪我這個老頭子才好。”
“王爺請講。”
“這個南宮家是華貴妃的母族,哎,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提醒提醒皇上,美色誤事啊,該斷,則斷。”
衛國王爺的視線緊緊鎖牢在麵前年輕的君王臉上,想要看出特殊的神情,卻隻得到了一個含義不明的淺笑。
“皇後是衛國的長公主,在衛國地位超凡,我們國君心裏也一直記掛著這個妹妹,覺得很是愧疚啊,要是這,長公主開口啊,我打包票,不管什麽事國君都會答應的,就算是傾舉國之力也在所不惜。這話也說道這份上了,臣告辭了,長公主還請皇上多多照顧。”
每次素袖去求見執軒的時候小路子都說執軒在忙,素袖知道南宮辰覃的事有多大的影響,養心殿不許宮妃進出,但是從前自己進出過不知道多少回,也沒見過小路子會攔著自己。
素袖的觀念裏就沒有過失敗這個詞,既然執軒不願意見自己,那就去主動見他好了,總之他不會每時每刻都躲在養心殿不出來,總是要去別的地方的。
“皇後娘娘,貴妃這幾天天天一大早的就去祥嬪那兒呆著了,知道大晚上的才會青陽殿呢,您說她隻是想要做什麽啊?”
“你個傻丫頭,跟了我這麽久,這麽點花招還看不出來?”芷柔冷笑,她素袖想要見到執軒,而執軒不願意見他,所以隻能在各處執軒會出現的地方守著。
“貴妃這次是要吃苦頭了,如果民間的呼聲在高一點,看她能怎麽辦。”
“上次剛回鄴城的時候聽說大皇子勾結了其他國家要出賣魏國城池來滿足私欲,這個法子就是貴妃想出來的,能想到利用民意,真是了不起,這麽久以來我一直不敢小瞧了她。”看著遠處青陽殿模糊的輪廓,芷柔握緊了手帕,那裏曾是執軒母妃淑妃的寓所,後來淑妃去世以後那裏就被閑置了,以為執軒要守著一所空殿緬懷一輩子,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了新人居住,到底是執軒已經解開心結,還是……
“我們這次隻需要好好看戲好了,看貴妃是怎麽四處奔忙的,上次陸海逸的事她還以為自己贏的很漂亮,那麽點伎倆,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