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方
胭脂的事因為牽扯都了李記，所以不再單純的屬於後宮，執軒糾結了半天聲稱要把此事交給皇後跟廉王去調查。
素袖看到奕軒的時候差點沒笑岔氣，就這貨還能叫廉王，收羅的天下珍寶都能把戶部的虧空給填充了，封號卻叫廉，這是諷刺。
“貴妃看到本王心情就這麽好嗎？”上回的一拳記憶猶新，奕軒不自覺的摸了摸眼角，好像隱隱的又痛了。
“廉王，哈哈，當然好笑。”素袖完全不給奕軒麵子。
奕軒清清嗓子，不理會素袖的取笑，簡單的稱述了一下現在胭脂一事的進展。“本王隻是協同調查，主要事務還是由皇後娘娘來負責。”
“既然皇上把這件事交給皇後了，皇後要好好處理才是。”奕軒非要把後宮中人全都聚到一塊，連太後也不例外，如今的坤寧殿跟個佛堂似地。
“臣妾遵旨。”
奕軒的動員大會開完了，素袖想著反正也不需要自己調查於是打算回青陽殿繼續睡覺。素袖在青陽殿睡了三天三夜，調查終於有了結果，原來是李府的一個掌櫃的跟李管家有了衝突，為了報複於是故意在胭脂裏頭摻和毒草，好陷害李管家，沒想到這盒胭脂竟然會被宮裏買走還送到了皇後麵前。
素袖覺得李獻忒能編了些，那個無辜中槍的掌櫃的也倒黴催的。調查結果出來宮裏都鬆了口氣，除了皇後，李獻帶著一具屍首麵帶悲傷：“雖然這次的事是王福一人惹出來的，他本人也已經服罪自盡，但是下官沒有管理好確實失職，請皇後責罰，李管家並沒有過失，請皇後放了他可行？”
即便是執軒身為魏國國君也沒能耐真的去治李獻的罪，更何況是皇後，芷柔不死心，迂回婉轉的追問李獻是否另有隱情。李獻咬定的確是一個叫王福的掌櫃所為，並無隱情，素袖幾乎能想象的出皇後當時的挫敗感，素袖感到很歡樂。
“李大人向來治下有方，這種事情發生在李記，本宮覺得很不可思議。”
“下官也覺得不可思議，想必是下官還不夠嚴謹，往後一定更加嚴厲的約束手下，這次還多虧皇後娘娘高抬貴手，放李記一條生路。”
“好說。”都答應繼續為邊疆捐贈物資了，怎麽能不就坡下驢呢，可恨一個好機會就這麽溜了，當初應該直接抓住華貴妃治罪才是，芷柔悔不當初。
李獻辭別皇後，瞥了一眼旁邊的小樹林，剛才悉悉索索的一陣響動，隻有傻子才察覺不到。
“讓貴妃久等。”
“喲，李大人，真巧啊。咦，李大人這是什麽話，本宮在賞花，嗯，看樹。”
素袖被李獻看的心虛，剛才的確是在偷聽他跟皇後的談話，因為素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為什麽李獻會答應自己的要求。
相比較素袖李獻就鎮定的多了，素袖心虛的左看看右看看，李獻則是嘴角含笑的眯著眼打量麵前的傳說。“初次謁見華貴妃，小小心意，希望貴妃收下。”
素袖打開匣子，是個翡翠鐲子，通體透亮，在皇家混了這麽些年也看的出是上好的老坑種。
“無功不受祿。”更何況還欠了他一個人情。
“娘娘的計策甚妙，單憑這一點就受之無愧。”
素袖紅了臉，那天跟李獻“偶遇”，素袖自認為威逼利誘了一番，後來想想他李獻在官場商場上廝混這麽多年，隨便動動小指頭就能把自己滅的渣都不剩，怎麽會接受自己的威脅呢，反而會暴露自己內心的不安。
“娘娘？”李獻輕聲提醒沉默的素袖，那次被她攔下來，一大套道理說得條分縷析，並熱情的建議李獻可以借著這次的事把李氏中與自己作對者拖下水，由皇後出麵把他們滅的渣都不剩，李獻覺得這姑娘倒是挺有經商頭腦的，而且夠狠！
“那本宮就收下了，謝謝李大人。”素袖越想越覺得自己那次的行為簡直是弱智，最好立刻讓自己消失。
“貴妃留步。”
“什麽事？”
“這次胭脂的事……”
六個字成功讓素袖回魂，怔楞了一下素袖反倒冷靜下來了，也是，依李獻這種商人的習性會無緣無故的幫忙才叫奇怪，總不會是他想要日行一善，況且這次的事估計也惹怒了皇後，坊間忽然之間開始流傳說李氏的鋪子存在了嚴重的質量問題，甚至對身體有害，雖然是空虛來風也禁不住有心人的利用，一些平時就跟李氏對立的商行樂不可支，對這傳聞的製造者感恩戴德，李獻當然要讓這次的損失損有所得。
“大人請直說，隻要是本宮可以為之的自然不會拒絕。”
“我看了那個毒胭脂，無論是製作手藝或是選材皆為上品，我自幼追隨姑母熟悉各種香料，其中竟有幾味辨別不出。”李獻對此是真的苦惱，那時候在秦府第一次見識到這個胭脂的時候就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但是當時李氏正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他隻好丟下胭脂的事匆匆趕赴池州主持大局，如今又碰到這種胭脂，好奇心完全被勾起來了，他李獻可以好不吹噓的說，天下還沒有幾種香料是他識別不出的，現在居然被一個小小的宮鬥道具難道，確實很傷麵子。
“不過是個古方罷了，李大人讀書應該很多吧，多看看書好了。”
李獻怎麽也想不到素袖的回答竟會是要自己多看看書，“這個回答，是否，嗯，太過敷衍了？”李獻斟詞酌句。
“嗯，就是敷衍。”素袖大方承認，“對不起，這個方子不能告訴你，即使李大人要推翻之前所有的話，也不可以。”
李獻倒是有了興致，怎麽一個古方倒是比身價性命來的重要。
“祖傳的秘方，傳女不傳男。”
李獻覺得未免太過河拆橋了些，但是想起姑母曾經為了得到一張方子連性命都不要也就釋然了，“娘娘既然如此說了下官也不便多問，下官告辭。”
“對不起。”大多數時候素袖還是很有良心的，“謝謝。”
“貴妃言重了，下官不過是貴妃的一條捷徑罷了，憑貴妃自己的本事也能度過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