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

  辛梅麵色淡淡的，好像去了一趟太醫院連精氣神都沒有了。芷柔讓琳惜打點幾樣補品送去辛梅房裏，並給辛梅放了幾天假，辛梅也沒什麽感激之色，垂著眼簾不知在想什麽。


  “辛梅，你上回可是把娘娘嚇了一跳呢，忽然間發瘋了一樣拿著劍就要砍人。”琳惜拍拍胸口，心有餘悸的樣子。


  “辛梅不知道是因為什麽才會這樣，請皇後娘娘明示，娘娘需要奴婢怎麽說，奴婢就怎麽說。”


  “辛梅，你這是什麽話，娘娘還要害你不成？”


  “琳惜，讓她說完。”


  “奴婢當初是被皇後娘娘救下來的，這條命本來就是皇後給的，即使皇後要奴婢去死奴婢也絕無二話。”辛梅說著有些激動，“奴婢以為娘娘還是把奴婢當做貼身女侍的，原來都是辛梅自作多情了，辛梅這麽多年從未忘記過娘娘，一直把自己視為娘娘的人，卻不知道娘娘並不是這麽想的。但是，娘娘畢竟對辛梅有恩，辛梅不是不懂知恩圖報的人，娘娘需要奴婢下一步做什麽奴婢會照辦。”辛梅眼中一片死灰，要不是上次素袖去找自己自己要一直被蒙在鼓裏，辛梅不怨恨芷柔，要說有誰是讓她辛梅怨恨的就是琳惜，憑什麽她琳惜可以得到皇後的信任，而她辛梅在鄴城辛辛苦苦為皇後辦了那麽多事都沒有得到。


  素袖去儲音殿的時候，秦若跟那個沒什麽存在感的祥嬪也在，大約皇後覺得人數太少，還叫了幾個不上台麵的答應，素袖聽了一會，算是聽出來了，芷柔覺得青陽殿太平靜了，於是想要找出些事來做做，說是雖然皇上忙於戶部的事，但是之前發生的辛梅瘋症一事是隸屬後宮，也就是說完全不需要皇上插手過問，隻需要後宮中審問解決就好。


  “辛梅已經恢複神智了，今天本宮請幾位妹妹過來就是要妹妹們做個見證，一同審審辛梅。”


  “皇上說辛梅姑姑是得了病，況且太醫院也說可能是家族遺傳病，皇後卻要審問，是要審問遺傳病嗎？”祥嬪吃吃的笑起來。


  琳惜麵色一正：“請祥嬪注意自己的身份，這裏儲音殿，麵對的是後宮之主，不要失了身份才好。”


  “人家祥嬪娘娘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這兩天都是祥嬪在此後皇上呢。”說話的是李答應，模樣生的倒是不錯，就是太笨了，素袖冷冷的撇了她一眼，居然還無知無覺。


  “別說這些了，大家都是伺候皇上的，還沒審辛梅呢，倒是讓幾位娘娘先不快了。”秦若說的這話有歧義，宮裏能夠資格叫娘娘的不過三位，祥嬪不在其中，也就是嘲笑貴妃跟皇後在吃祥嬪的醋。


  琳惜把辛梅帶上來，辛梅挨個的請了安，跪在底下等待發問。


  “辛梅身體一直很好，本宮就是不相信會有這麽蹊蹺的事，忽然間就瘋了，而且辛梅似乎還忘記了不少事情。”


  “皇後娘娘，辛梅有罪，求娘娘責罰。”


  “哦？辛梅你說說看，有罪之有啊？”


  “辛梅偷了娘娘的東西。”


  眾人抽了口氣，祥嬪撲哧笑了出來，這辛梅該不是病傻了吧，都偷了還來自首！


  “辛梅偷用了皇後娘娘的胭脂，辛梅見那胭脂確實好看，禁不住誘惑就偷偷拿走了。後來奴婢發現自從用了那個胭脂就市場忘記一些事情，上次綠兒和紫兒也得了跟奴婢一樣的病就是因為她們也用了那個胭脂。”


  儲音殿越來越安靜，這件事已經上升到了下毒的高度了。


  “辛梅的意思是那個胭脂是皇後的，但是她發現皇後並不愛用胭脂於是就偷偷拿走了，而皇後也沒有發現，辛梅用了以後就中毒了，不但有發瘋的症狀還得了短暫失憶症。”李答應捂著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娘娘，奴婢偷拿的正是這個胭脂，奴婢恢複神智後去綠兒的房間找到的。”辛梅把一個匣子遞給琳惜，琳惜又呈送給芷柔。


  “昭儀？”芷柔輕輕的瞥了秦若一眼。


  “娘娘恕罪啊，這個胭脂是臣妾送給皇後的不錯，可是臣妾可沒有要毒害娘娘的心思啊。”秦若趕忙下跪表示清白。


  “那這個胭脂你是從何處得來？”


  “回娘娘的話，這胭脂是臣妾從宮外頭買的。”


  “買的？”


  不但芷柔愣住了，連素袖也不可置信的看著秦若。


  “臣妾是從李記定做回來的，想孝敬皇後來著，並不知道這裏麵有毒啊。娘娘明鑒，要是這胭脂有問題，臣妾又怎會親自送給皇後呢，這不是自找麻煩麽，況且臣妾的為人娘娘是知道的，絕不會做出這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