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敢毀我的臉
酒店,大廳。
紀晨曦剛到,就有服務生過來恭敬道,“你好,請問是紀小姐嗎?”
紀晨曦點頭,“我是。”
“是這樣的,紀先生還在談生意,他提前交待過我,說您要是來了,先進房間等他,他可能晚點到。”
“知道了。”
“房間在頂層,請跟我來。”
紀晨曦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乘電梯上了頂樓。
服務生打門後讓她進去。
“請進。”
紀晨曦視線往裏麵一掃,發現房間裏空蕩蕩的。
她在門口遲疑了兩三秒鍾,才邁開雙腳走進去。
沒走幾步,紀晨曦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很淡,淡得幾乎可以忽略。
她皺著鼻子又聞了兩下,卻沒有再嗅到什麽異常。
服務生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麵前的茶幾上,“紀小姐,您在這兒稍等片刻,有什麽需要可以隨時叫客房服務。”
“好的,謝謝。”
紀晨曦望著麵前的茶杯,杯子裏飄出絲絲縷縷的熱氣。
五年前,她就是因為錯喝了一杯酒,度過了畢生難忘的一夜荒唐,在入獄的四年裏,她還時常夢到當初的場景。
那晚如噩夢般的經曆至今還曆曆在目,所以哪怕今晚約她的人是她父親,茶水飲料她也不會碰一下。
拿回爺爺的遺物,她跟紀家就徹底沒有關係了,而她也不想再跟他們有任何瓜葛。
不知道過了多久,紀晨曦眼皮越來越沉,頭猛地往前一杵,差點從沙發上栽下去。
紀晨曦一驚,因為等待時間太久湧上來的睡意瞬間全無。
她從包裏摸出手機看時間,已經過去四十分鍾了,人怎麽還沒來?
心裏隱隱生出幾分不安。
而且一股燥熱感莫名襲來,很快躥遍她的全身。
這種感覺太熟悉,熟悉得讓她的心陡然涼了一截!
她還是中招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果然不應該輕易相信紀勝崇,沒有比他更無恥的父親了!
不行!
她得盡快離開這裏!
就在這時,耳邊忽然傳來‘哢嗒’一聲輕響。
門被人從外頭打開了。
進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地中海的發型,又矮又胖。
“你、是誰?”
中年男人目光緊緊盯著她俏生生的臉蛋,搓了搓手,笑得一臉猥瑣樣,“早知道紀勝崇那個窩囊廢的女兒這麽漂亮,我就提前過來了!”
紀晨曦心髒一揪,加重了語氣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別緊張,我姓何,你爸應該跟你提過,我就是他口中的何總。乖,別害怕,叔叔會對你很溫柔,也會對你負責。你要是同意,過了今晚咱們就去領證!”
“你認錯人了!我沒有爸爸!”紀晨曦眉頭一擰,見他二話不說就要動手,沉聲警告他,“你敢動我一下試試!我不會放過你!”
“這性子夠辣,我喜歡!”何總看著她喘氣時,胸口起起伏伏的模樣,隻覺得腹下一緊,迫不及待地朝她撲去,“小心肝,快讓叔叔親一口!”
紀晨曦眼看著他朝自己衝過來,躲閃不及,當場被撞得一個踉蹌,撲倒在茶幾上。
桌上那杯茶水被撞翻,砸在她腳邊的地上,當場四分五裂。
紀晨曦趁著何總不備,從腳邊抓過一塊碎瓷片。
瓷片鋒利,一下子劃破了她的手指。
尖銳的刺痛感讓她神智又清晰了幾分。
紀晨曦捏著瓷片,在何總再次湊上來的時候,拚盡力氣對準他的臉狠狠劃下去。
“啊!”
何總毫無防備,左臉當場被瓷片割破,拖出一道長長的血口子。
紀晨曦趁機一腳把他踹倒,頭也不回地奪門而逃。
“賤人!敢傷老子,我不會放過你!”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提前打過招呼,走廊上寂靜無聲,連一個人的影子也沒有。
紀晨曦扶著牆跌跌撞撞地往電梯口跑,一邊跑一邊喊人求救,“有沒有人?救命!”
身後,何總已經追出來了,紀晨曦能聽到由遠至近的叫罵聲。
可是她的兩條腿沉重得幾乎邁不開步子,身體也越來越熱,熱得快要爆炸了!
又往前跑了幾十米,她眼角忽然瞥到不遠處站著一個男人。
她快步衝過去,像抓救命稻草一樣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先、先生,可不可以麻煩您幫我報警?”
男人開門的動作一頓,轉頭看向她,她也看到了他。
“沈、先生?”
沈司夜望著眼前麵色潮紅的年輕女人,眼底露出一抹詫異,“紀小姐,你怎麽了?”
紀晨曦抓在他衣服上的手緊了緊,語氣迫切,“報警!有人……”
她話還沒說完,何總已經追了過來,他一手捂著左臉,一手直指著紀晨曦,破口大罵,“你個賤人,敢毀我的臉!老子今天不弄死你就跟你姓!”
說著,他惡狠狠地朝紀晨曦衝過來。
眼看何總的手快要碰到她衣服,就在這時,沈司夜忽然出手。
紀晨曦甚至都沒能看清楚他的動作,便聽到一聲慘叫,緊接著何總就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這邊鬧出的動靜太大,有幾個服務生快步跑過來。
“先生,發生了什麽事?”
“這禽獸想傷害我的朋友,你們報警處理吧。”
沈司夜撂下這麽一句話,便扶著紀晨曦進了套房。
‘嘭!’
房門在他們麵前被關上,幾位服務生麵麵相覷。
“需要報警嗎?”
為首的服務生看著地上滿臉是血的何總,回道,“容少說了,把人交給他。”
“走,把人帶走!”
於是,他們七手八腳,拖死豬一樣把何總拖走了。
與此同時,何總剛才待的那個套房裏。
葉京墨避開滿地的碎瓷片和茶漬,食指一勾,從沙發上把紀晨曦落下的包包提了起來,出了房間,他空著的手掏出手機,給容墨琛打了個電話過去。
“放心吧,你家小看護被救走了,暫時應該沒生命危險。”
容墨琛訂的房間在走廊盡頭,跟沈司夜所在套房恰好在一頭一尾。
聽著葉京墨的話,男人冷哼一聲,“果然是個蠢女人!”
“既然嫌棄人家蠢,幹嘛還讓人來救她?”
容墨琛眉頭一皺,“就你話多。”
葉京墨頓了頓,反問,“對了,那頭謝頂的肥豬怎麽處理?”
他指的是何總,這麽形容倒十分挺貼切。
容墨琛漆黑的眸子冷冷一眯,“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