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孩子死了!
當晚,酒店頂層,總統套房。
陸良川站在沙發旁邊,畢恭畢敬地向男人匯報道,“爺,查到那個女人的下落了。”
容墨琛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眸光涼了幾度,“什麽來路?”
八個月前,他著了董事會那幫老東西的道,讓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鑽了空子。等他去查的時候,監控已經全被破壞了。
不過當時他為了穩住董事會的局麵,沒時間去管著個女人。現在董事會那幫老家夥已經出局了,他才下令繼續追查那個女人。
“是個撞死人的女囚犯,而且她今晚在監獄生下了一名男嬰。爺,孩子要怎麽處置?”
隻不過睡了她一晚上,竟然就有孩子了?
誰知道這是不是那幫老東西的另一個陰謀?
容墨琛眸色一沉,冷聲道,“男嬰拿去做DNA鑒定,如果是我的,帶走。如果不是,直接處理掉。”
“是!……爺,那個女人呢,怎麽處理?”
容墨琛俊美矜貴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薄涼的眉眼間淨是譏誚,“不過是那幫老家夥的棄子,就讓她在監獄裏好生待著!”
“是!”
翌日清晨,女子監獄。
紀晨曦在全身疼痛中驀地驚醒,她伸手往自己腹部摸去,圓滾滾的肚子不見了。
孩子!她的孩子!
紀晨曦顧不得虛弱的身體,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衝到牢房門口,“來人!有沒有人?來人!快來人!”
獄警邊打哈欠邊朝她走來,“1414,大清早你囔囔什麽?”
紀晨曦兩手扒住牢門上的鐵欄杆,眼神迫切,語氣更迫切,“警官,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裏?”
獄警眉頭皺了皺,疑惑地白了她一眼,“什麽孩子?”
“昨天在探監室裏,我早產生了個孩子,孩子現在在哪裏?”
“哦,你說那個死嬰啊,埋了。”
獄警輕描淡寫的話,像是一記驚雷,炸得紀晨曦脊背重重一僵,“你、你說什麽?”
“那個孩子命不好,生下來就死了,你就當從來沒懷過他吧。反正也是個父不詳的野種,死了倒也幹淨。”
“不!不可能!”紀晨曦拚命搖頭,幹裂的唇瓣止不住地發顫,“不可能!一定是你搞錯了!孩子昨天生下來的時候哭聲那麽脆,怎麽可能死了?肯定是弄錯了!你幫我再問問其他人,一定有人知道我孩子的下落!”
孩子怎麽會死了?
昏迷前,她清楚的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聽得真真切切的!
她堅信她的孩子還活著!
獄警涼涼瞥了她一眼,“問了也是白問,整個監獄沒有誰不知道昨天你生了個死嬰!”
死嬰!
她生出來的孩子居然是死嬰!
紀晨曦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渾身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空,幾乎要站不穩腳。
心口像是紮了無數把匕首,剜心刺骨的痛直襲上神經末梢,痛得她幾乎窒息!
“不!我不相信!我的孩子怎麽會死?”
“孩子在你肚子裏嗆了羊水,早就窒息身亡了,你也別傷心,隻能說明你們沒有母子情分,趕緊回床上躺著吧。”獄警不耐煩地甩了甩手,沒再跟她廢話,轉身就離開了。
紀晨曦的雙腿像是徒然失去了力氣,膝蓋一軟,就這麽跪倒在地上,久久沒能站起來……
時光飛逝,四年後。
“1414號,你還在磨蹭什麽?是不是不想出去了?”獄警見紀晨曦床頭還有厚厚一摞書沒收拾,頓時露出不耐的神色,“動作快點!”
“來了。”紀晨曦一股腦把書塞進包裏,拉上拉鏈抱著包,小跑著跟上去。
她在監獄裏救了一個囚犯的命,而且一直表現優秀,所以她獲準提前出獄了!
獄警把她領到監獄門口,指了指不遠處的鐵門,“你直接從那扇門出去就行,以後不要再犯錯誤進來了。”
紀晨曦用力點了下頭,“嗯,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這個地方,她不會回來,但是一定會把害她的人通通送進來!
紀晨曦握著包帶的手緊了緊,邁著沉重的步伐,心情複雜地走出監獄。
身後沉重的大鐵門緩緩關上,呼吸著久違的自由空氣,她心底竟感受不到一絲出獄的喜悅。
曾經的她是天之嬌女,十九歲讀完本科,二十一歲就考上華城醫科大的臨床醫學和心理學雙碩士。
然而,畢業前夕,因為姐姐紀君雅的陷害,她連畢業證都沒拿到,便一下子成了肇事逃逸的殺人凶手!
不僅在監獄裏葬送了最美好的青春時光,甚至還失去了她的孩子!
她會落得如此下場都是拜紀君雅所賜,出獄後她要好好醞釀,該如何回送紀君雅一份大禮。
紀晨曦緩緩抬頭,把目光投向湛藍的天空,眼底深處有悲慟的情緒湧動。
獄警說她的孩子已經死了,可是她不信,她總覺得孩子還活著!
紀晨曦整理好心情,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師傅,去富貴典當行。”
進了典當行,紀晨曦從自己包裏摸出一隻鑽戒。
戒指很精致漂亮,戒托上的鑽石璀璨奪目,折射出的光芒能灼傷人眼。
這隻戒指是孟懷逸送給她的,曾經她把它當寶貝一樣收著。
可是作為她的初戀,孟懷逸不僅親手把她送進監獄,還跟她姐姐鬼混到了一起。
如今這隻戒指對她來說,隻剩下一個用處。
紀晨曦把戒指拍在櫃台上,不帶半分留戀,“老板,我要當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