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0、一場讓人心驚膽顫的試驗（上）
穀濤認為卡魯……不對，現在叫阿科。他的記憶一定是出了什麽大問題，至於到底是什麽問題，他不知道，畢竟大腦太過於精密了，再加上母星的腦部科技幾乎沒有什麽留存的資料可供查詢，所以穀濤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問題。
這好好的一個暴躁大猩猩，怎麽就變成逗逼了呢。
“老爹，你說的幫手就是他？”
“嗯，卡魯是個熱心的孩子。”
好嘛，至今為止第一個超行星級戰鬥力的人，問題倒也不會有什麽問題，他基本就是無敵流的男主角了，是那種連辛晨都未必能贏、東皇太一都一定打不過他的那種無敵流男主角。
不過這樣看來，穀濤突然覺得自己可能是摸到了這個世界規律的天花板，那就是單體戰鬥力越強的人腦子的問題越嚴重，阿科、辛晨是這樣，鳳凰是這樣、龍王是這樣，東皇太一也許也是這樣。也不知道是不是思維回路的關係，反正不正常就對了。
反而像自己、紅魔這樣單體戰鬥力相當一般的人，腦子卻好用的很。不過這大概也正常吧，畢竟自己是弱雞又要在這個可怕的世界上掙紮求生，那麽勢必會瞻前顧後、左思右想，而像他們那種存在，千言萬語匯聚成一句話“你打不過我”就已經足夠解決世界上百分九十以上的問題了。
那麽既然這麽容易就能解決問題，誰還會去思考呢？久而久之……自然也就退化了。
龍王和太一可能還要好點，畢竟他們要管一大堆人的吃喝拉撒，可是輪到鳳凰小鳳辛晨卡魯這個樣子的人的時候，其實腦子完全可以退化了好嗎。
他們其實不笨的，雖然被稱為暴躁大猩猩的卡魯，其實也並不蠢，畢竟接受過係統化的高等教育，能夠獨立操控宇宙飛船的那種。
辛晨也不蠢啊，他能算命、能畫符、能批卦，算是挺全能的那種。
他們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理論上就是不願意動腦子的結果吧。
當然，小鳳是真的蠢，可能是近親結婚或者單性繁殖導致的吧。
“你們自己小心點。卡魯，你現在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不能亂來，要知道保護老爹，記住沒有？”
“嗯嗯。”
穀濤跟他和老爹絮叨了半天，就像一個處在更年期的家長在對即將遠行的孩子說教，聽得本身就羅嗦的老爹都直搖頭，卡魯卻坐在那安安靜靜的像個被班主任訓斥的小學生，跟往日那頭暴躁大猩猩判若兩人。
“卡魯你先回去吧。”
老爹讓他先走，他立刻如夢大恩，抱著香蕉就跑了。
穀濤看著他的背影：“我還以為香蕉是給你買的……”
“他自己吃的。”老爹說著，突然皺起眉頭：“我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你也感覺出來了？”
“嗯。”老爹點頭：“底層邏輯記憶的更改，導致整個人性情大變。”
“你是說……蒂法動了手腳？”
老爹抬起頭看著穀濤，突然笑了一下：“除了她，還能有誰。”
唔……穀濤倒是覺得蒂法的確可以做出這種事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雖然忠誠度沒有必要懷疑，但她的忠誠是麵對的整個半人馬文明，她是沒有首領概念的，因為她也是王族。這一點從她對穀濤和弟弟的態度是可以看出來的，她始終把穀濤當成弟弟而沒有當成皇帝，對弟弟的感情也是很微妙的。
這一點從修靈身上可以看出區別，修靈是典型把徒弟當女兒養，自從有了幾個徒弟之後，她都不出來騷擾穀濤了。雖然平時也教，該揍也揍，但總體來說是很溺愛的。
那幾個小兔崽都快把昆侖大殿拆了一圈，可是修靈根本不當一回事，甚至連一個昆侖長老的胡子都被燒沒了還樂嗬嗬說沒事沒事，原因就是所有人都認為修靈的幾個徒弟就是她親生的。
可是蒂法不一樣，她對弟弟有感情嗎？穀濤認為是有的，但感情的出發點是不一樣，她更傾向於教導出一個比穀濤更適合繼承半人馬文明的皇帝。弟弟接受的知識，沒有一個是沒用的，全都是非常有針對性的。
可以看出，蒂法是打算複興半人馬文明的，如果穀濤沒有孩子，甚至蒂法會把自己獻上，不弄出個繼承人誓不罷休的那種。
說難聽點，穀濤在她眼裏，從私人角度來說是弟弟，而從文明角度來說，就隻是個血統中轉站是個工具人。如果這兩個身份，讓蒂法選一個，蒂法會毫不猶豫把他當工具人的，哪怕讓他的意識消亡，剩下一個身體來留存基因。
或者……死了也沒關係，人工再造一個就行了。
“想通這一點，我其實有點難受的。”
“沒什麽的。”老爹拍著穀濤的肩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你隻要朝你的目標去奔赴，別人都與你無關。”
“其實你知道吧，在你們沒複活之前，我印象裏的蒂法姐姐是近乎完美的。她美麗、溫柔、善良、聰明，天下的優點都被她一個人占全了。”
“你啊，天真。”
“是啊，天真。”穀濤仰著頭笑道：“不過沒關係了，公私分明是我的一大特點。她是沒有錯的，半人馬文明是個偉大而輝煌的文明，它永遠不會也不能消亡，的確是需要有人去複興它，這是特別偉大的事，但偉大的事情都注定會有犧牲，她選擇犧牲了自己，放棄了所有的享受去完成它，甚至放棄了自己的人生，我們是無權幹涉她的。”
“我明白，隻是她這樣會很危險。”
“我相信她。”穀濤起身，伸了個懶腰：“那老爹，我先回去了，以後出什麽事第一時間告訴我。”
“嗯。”
“別老跟人老太太跳舞，老頭不樂意了。”
“知道了知道了。”
穀濤走的時候有點落寞，老爹也看出來了，但老爹清楚的很，小家夥早就長大了，很多事情他早知道其實不是心想事成的了，也許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的運氣並不差，但也僅僅是不差罷了，因為以他掌握的東西，想要變得更好也不是不可能。但……這不就是天不隨人願麽。
從老爹那離開之後，穀濤沒有直接去基地，而是買了一大堆東西去看小鳳，這個傻姑娘這個點居然已經睡覺了，電視還開著，人就在沙發上躺在那睡下了，把她弄到床上去之後，穀濤覺得閑著也是閑著，所以轉道去了一趟雲中子的酒吧，心裏煩打算喝上幾杯。
推開酒吧的門，因為是工作日的關係，所以幾乎是沒人的，他一屁股坐在吧台上：“來十杯龍舌蘭日出。”
他說完，就坐下開始玩手機，而這時從後頭緩緩走出來一個人，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穀濤：“小夥子，來搞事情啊？”
聽到這個聲音，穀濤差點從高腳凳上摔下去，他抬起頭：“陛下……”
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東皇太一，他穿著一身酒保的製服，手上拿著一個玻璃杯，中年麵容的他本身就是久居高位，身上那股不言而喻的貴氣很讓人目眩神迷的，再加上這一身雅痞雅痞的打扮，難怪穀濤發現為數不多的客人居然都是小姑娘。
“噓。”
太一朝穀濤豎起手指：“孤有些累了，便跟雲中君換了換，他去當那天帝，我來當這小二。”
三十三天這麽隨便的嗎？不過這樣真的好嗎？太一是皇啊，他會去伺候人？
而這時，不遠處的客人抬起手：“老板，來一杯長島冰。”
“稍等。”
太一麵色冷峻的開始調酒，然後把一瓶威士忌遞給穀濤：“自己喝。”
穀濤倒了一杯酒給自己，然後就全程看著太一熟練的調酒，那手法看起來不是第一次來當酒保了。
“孤在後頭開了灶，想不想試試孤的手藝？”
哈？
還沒等穀濤說話呢，太一已經拿出一小碟油炸的樹葉子似的東西遞給穀濤：“試試。”
穀濤拿起一片放進嘴裏，立刻鹹香味就蕩漾在了嘴裏，還有一股薄荷的清香和淡淡的苦味，集中複雜的充滿衝突的味道蕩漾在嘴裏，原本幹澀的嘴裏立刻蕩漾起了大量的唾液，穀濤連忙喝了一口酒。
嗯！厲害啊！
這種複雜的口感不但沒削弱酒本身的味道，還掩蓋掉了酒精那特有的刺激味道，讓人唇齒留香的同時還能感覺到真正屬於酒裏的香醇氣味。
“很好啊。”
不過喝了一口酒，穀濤才發現這裏的裝修發生了變化，原本屬於gay吧的那種曖昧暗淡的色調已經被大片的橘黃色暖光燈替代，整個屋子都暖了起來，顧客的桌子上還都擺著不同的小菜，看上去頗日式。
居……居酒屋嗎？
“這次幹的不錯，孤會給你賞賜。”
“謝陛下。”
“你應得的，不過今日孤休假，就不說公事了。賞賜的事，我已吩咐雲中君去辦了。”太一說完，轉身到了後麵：“等會試試孤的手藝。”
其實穀濤是有些忐忑不安的，這樣一個大佬……興趣愛好居然是當廚子？這是怎樣的一種握草。人家正兒八經的天帝啊！在上下五千年文明的神話傳說中，他的能耐和地位絕對是能擠進前二十的選手。
不過穀濤想了想，這輩子能吃到天帝親手做的食物，大概也是一種幸運吧，先不管自己的身份是什麽，總之……真的很了不起。
不一會，太一從後頭拿了個小竹筐走了出來，把東西往穀濤麵前一放，裏頭都是一些炸物，還有幾樣叫不出名字的東西，看上去還真的挺像是日本料理的，但穀濤卻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大哥真正的是古法啊，古法製作的炸物。而且是最奢侈的那種，一筷子下去香氣隨著熱氣蒸騰了滿屋子，香氣撲鼻。
“陛下，這也太豐盛了。”
“茱萸醬。”
太一並不廢話，隻是取了一碟茱萸醬放在穀濤麵前：“吃吧。”
穀濤喝了口酒，用筷子夾起了一塊肉餅似的東西，沾了些茱萸醬放進嘴裏。
當最開始的熱辣消退之後，牛肉的肉汁就在嘴裏爆了開來，還伴隨著很特別的草木香氣，讓本該油膩的食物立刻變得爽口了起來。
俗語有雲，鹹魚淡肉。這肉的香料味很淡，甚至連鹽都很少，隻有淡淡的鹹味，但那食物本身的味道卻因此被無限製的放大了，一口滿足之後再喝上一口辛辣的酒，口感層次第二次升級，唇齒間的油脂混合著酒裏的味道，一口濁氣呼出，從舌頭到胃一陣舒爽，哪怕已經吃過飯了，卻還是感覺意猶未盡。
穀濤等不及倒酒，又夾了一塊看上去像豆腐似的東西放進嘴裏，因為沒有亂七八糟的麵包糠之類的，所以一口下去就是酥脆的表皮，在脆香的皮下，穀濤居然吃到了魚肉的滋味。魚肉和剛才的牛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剛才的牛肉味道清淡，滋味醇厚。而魚肉卻是用魚肉糜混合了多重香料共同製成，光穀濤吃到的就有胡椒、百裏香、丁香、龍蒿、羅勒、鬆木和歐芹的味道，刺激卻不衝突，味道多樣卻沒有掩蓋掉魚肉本身的滋味，一口下去鼻腔裏已經聞不到別的什麽氣味了，全部都是食物的氣息，瞬間就讓人食欲大開。
起身從吧台上拿下一瓶伏特加，穀濤給自己倒了一杯，混合著嘴裏殘餘的味道，一口飲下。接著酒氣伴隨著肚子裏的香料味一起湧上來，直衝腦門，讓他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嘖……”穀濤用力閉著眼咋了舌，感覺渾身上下神清氣爽：“哈……”
再夾起來第三樣，這是個香腸，本以為平淡無奇的香腸裏頭卻另有乾坤，一口下去，滾燙的湯汁流出來，接著是一陣海鮮的味道，再三品味之後他發現這居然是一根海鮮香腸，裏頭用了酒來鎖味，表麵的腸衣堅韌但裏頭的海鮮卻是嫩滑的、新鮮的，咬開之後屬於大海的味道就噴薄而出。
“這個要配啤酒！”
穀濤自言自語道，然後從吧台旁拿起一瓶卡利特的黑啤，黑啤度數高、偏甜，大麥的味道也更加濃厚，口感反而要比普通黃啤酒單一，但配合著這種鎖住完全被腸衣鎖住汁液的原味海鮮，那簡直就是天衣無縫，堪稱一絕。
正當穀濤不停的換酒不停吃的時候，太一再次出來：“如何？”
“嗯！”穀濤連忙咽下嘴裏的食物，連連點頭：“這也太好吃了。陛下，你這是頂級的廚師啊。”
“雕蟲小技罷了。”太一輕笑一聲：“不過是小小的興趣，上不得台麵。”
“不過這麽好吃，你忙得過來啊？”
“孤隨緣，想起就開店想不起就關，倒也沒幾個客人，不過有也是熟客。”
是了，這種品質的食物，一個是不便宜，另外一個……
“三十五！”穀濤差不多就要跳起來了：“陛下，您一份那個海鮮香腸才三十五？這比米其林都好吃，你這三十五？份量還那麽足？”
“都是自家帶來的食物，不值錢。再者說，孤是缺錢的人？”
自家帶來的……好大的口氣啊陛下，您那在凡人看來，就是仙界啊。三十五塊錢吃一份仙界海鮮腸，牛皮嗷……
看著穀濤吃驚的表情，太一隻是不屑的一笑，轉過身去給那幾個顧客上菜了，而穀濤在吃完那一籃子食物之後，感覺自己都快動彈不得了，頭還暈乎乎的……但真的是太滿足了，任誰也沒想到，穀濤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一頓飯居然是地球仙界的老大之一做出來的。
“陛下，您這手藝……真的，五體投地。我之前以為動畫片裏那些吃一口會冒金光的食物就是吹牛，我要對它們道歉。這是真的存在啊……”
麵對穀濤的恭維，太一麵無表情，但嘴角卻已不自覺上揚。
“行了，吃飽喝足，算是孤對你的犒賞之一，回去準備聽封吧。”
“謝陛下。”
穀濤撞撞跌跌的走了，而他剛走，太一就拿上了小本子走到最後一桌客人的身邊，滿臉死媽樣開口道：“兩位吃完了沒有？沒吃完快點，有什麽意見嗎？沒有快結賬，孤……我要打烊了。”
“老板，都熟客了……我再加單。”
“滾。”
而在穀濤以醉鬼姿態搖搖晃晃回家的時候，這時美國那邊的間諜黑客小姐姐又要求跟他進行單線聯係了，穀濤二話不說的接通，不過他沒說話，畢竟讓下屬聽見自己醉醺醺的聲音，影響很差的。
“教官，我截取到一份文件，紅魔打算在美國中部的無人區搞一個實驗基地。”
“他？實驗基地？”
穀濤立刻就清醒了：“他有病？研究內容是什麽？”
“嗯，文件內不詳，我會把完整文件傳給你。”
“可以。對了，你查到是誰在跟紅魔唱對台戲了沒有？”
“還沒有，他也在查。但可能牽連深廣，現在還不清楚。”
“好，注意保護自己。”
“明白。”
切斷之後，穀濤坐在馬路牙子上，剛才強忍的酒氣衝了頭，他再也忍不住的哇的一聲吐了一地，然後就這麽倒在了綠化帶裏，呼呼大睡起來……
。